慕芷晴陷入了沉默，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她和凌雲霆從相識到現在所經歷的一切。

他面對其他人的確是冷若冰霜毫不留情，可總是給他一種他人無法比擬的安心感覺。

明明從一開始，她對這門婚約是排斥的，可面對他的一步步靠近，她好像越來越難以抵禦。

其實她明白，不光是她，換做任何一個女子，怕是都無法抵擋。

顧則寧瞧著慕芷晴那不斷變化的面色，彷彿有一層陰雲將她漸漸籠罩，那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也一點點地暗淡下去，他的心也有些發堵，這樣的小師妹他從來沒有見過。

往日裡便是酒醉提起蘇家的事，小師妹縱然難過，但也透著快意恩仇的豪爽，但現在的她……

呵……那個男人，殺傷力真是一如既往的大。

平日裡哪怕是他什麼都不做，多少女子還是為他付出一片真心，更何況他對小師妹簡直是難以置信的好？

「小師妹。」顧則寧幽幽一嘆，「其實這麼多年了，我從沒見過他對任何一個人如此和顏悅色，你是唯一的一個。」

慕芷晴微微抬眸，神色卻更加複雜。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以肯定，你對他來說肯定有所不同。

他那樣的人向來是有的放矢，如果是沒有必要的事，他根本不會浪費半點時間。

你瞧，他因為你竟然在天月王朝呆了這麼久，本身就很難以置信了。」

「四師兄，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慕芷晴驀地問道。

顧則寧微微一怔，他有些煩躁地撓了撓後腦杓，將酒水一飲而盡，「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說什麼，我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想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慕芷晴：「……」

半晌，顧則寧這才道：「我之所以說這些，不是說他不好，相反的，他太優秀了，優秀到讓周圍的人都自慚形穢。

那些對於常人而言很難的事情，對他而言彷彿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我一直都無法想象什麼樣的女人才能站在他的身邊。

小師妹，你也很優秀，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傷。」

聞言，慕芷晴深深地看了顧則寧一眼，唇角緩緩展開了如沐春風的笑容，清澈的眸子綻放著明亮的光。

「師兄，謝謝你。」

顧則寧神色微震，小師妹這樣的表情他似乎從未見過，隨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杯酒，我敬你。」

慕芷晴舉杯，她穿越至今，相處時間最久的就是與師兄們在一起的時光。

她明白因為她年紀最小，師兄就將她當成妹妹，三年來，備受寵愛。

就連一向玩世不恭的四師兄也因為擔心她受傷而說出這樣一番沒什麼邏輯但很真誠的話來，她能感受到四師兄真正的擔心，讓她感到深刻的溫暖。

「乾杯！」顧則寧舉杯，唇角的笑容漸漸擴大，「小師妹，你真的很優秀，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那傢夥一直都很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