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低垂著腦袋,十指交纏著,目光局促地望著某一處,盯著不動。
凌雲霆眉梢微微一挑,俊眸中閃過一抹遲疑,難道是他昨夜臨走時沒忍住偷親了她的事情被發現了?
倘若真是如此,她不該是這樣的態度,還是想起了她昨夜盯著自己的舉動?
在桃花島的時候她都沒有嬌羞至此,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慕芷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小妖精帶進溝裡了,她這一整天都在想著「動手動腳」這四個字。
最重要的是小妖精隻說了她主動坐到凌雲霆的身上,後面它沒看見也沒眼看,光靠她自己的想象,那真的是……趁著醉酒就輕薄他了?
凌雲霆緩緩靠近了慕芷晴幾分,二人之間原本就不遠的距離頃刻間就徹底拉近了。
近到……能夠聞到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
那是一種獨屬於她的清香,似花香又似果香,彷彿一直甜膩到人的心裡,出奇的好聞。
視線從女子泛紅的耳垂一直蔓延到那白皙透著淡淡紅粉的脖頸,凌雲霆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夫人,你臉紅什麼?」
「我……我沒有。」
慕芷晴抬起頭來,恍然發覺凌雲霆不知何時已經距離她如此之近,神色微微一頓,辯解起來。
「我就是又賺了兩百萬兩銀子,興奮的,對!興奮!」
「哦……」凌雲霆語調微微上揚,透著幾分輕笑,「原來如此。」
慕芷晴自然也明白自己這種話根本就沒有什麼說服力,尊上真的相信了才怪。
她思量了一瞬,終究還是開了口。
「尊上,我……昨夜說了什麼?」
凌雲霆轉眸,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夫人覺得呢?」
「我不記得了……」慕芷晴有些心虛,又強調道:「真的!」
上一次喝酒雖然有些斷片,但至少還沒全忘掉,而這一次她是徹底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
「夫人說,你想我了。」
「咳咳……」
慕芷晴一聽到這話就瞪大了眼睛,隻覺得尊上一定是故意在騙她。
只不過,當她抬眸時,便陷入了沉默。
男子漆黑深邃的眸子如星辰般璀璨明亮,透著淺淺的笑意,卻染著一絲認真。
坦坦蕩蕩,全無遮掩。
倘若真的是開玩笑,尊上不會是這樣的眼神。
「我……真的說了?」
凌雲霆唇角一勾,「自然。」
慕芷晴:「……」
我是誰?我在哪?我這麼直接的嗎?
「那個……我喝醉了酒之後就喜歡胡言亂語,尊上不要放在心上。」
「是嗎?」
男子的聲音忽然就啞了下去,氣氛也莫名地染上了一絲傷感。
沉寂。
莫名的沉寂讓慕芷晴心頭也有些惴惴不安,仔細想來,這件事的確是她做得不對。
她自己喝醉了酒之後對尊上說出這樣的話來,酒醒了之後又不認帳,就連她都覺得太混蛋了。
「我以為……這是酒後吐真言。」
男子凝視著她,聲音比起往日的磁性添了一絲沙啞,卻更加的撩撥,落在耳中讓人幾乎忍不住的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