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霆早在聽聞慕芷晴信誓旦旦地說要去找夜澤熙的時候，理智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他忍受不了！

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瘋狂地叫囂，即便用卑劣的手段將她永遠地禁錮在自己身邊，即便明知道她會痛恨自己，他還是無法放她離開！

他一直都在竭力地保持著理智，不要傷害她，卻在親耳聽見她說要去找別人的時候徹底綳斷了。

男子溫醇而霸道的氣息將她席捲，慕芷晴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身體緊繃，頭腦更是一片空白。

男子的手環繞上了她的腰身，那霸道的氣息不由分說，彷彿要將她徹底地揉進他的骨子裡。

「唔……」

淡淡的酒香味夾雜著清冽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周身似乎沾染的全是男子熟悉的氣息。

慕芷晴雙手抵著男子的胸膛，他卻像是爆發了本性的獸，貪饜地汲取著她的甜美。

凌雲霆在嘗到女子氣息的那一瞬間，隻覺得甜美得讓他發狂！

他的吻似是帶著懲罰，如狂風驟雨般，卻偏偏又透著一絲對她的憐惜。

「雲霆……」

女子嬌弱的聲以及澄澈而驚慌的目光忽然驚醒了他。

他的背脊緊繃，身體彷彿變得僵硬，望著那一雙如水洗過的澄澈眸子，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都盡數恢復。

他在做什麼？

彷彿忽然被澆了一盆涼水！

明知道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又怎麼能這麼傷害她？

一種難以言說的懊惱與愧疚在他的心頭蔓延開來，更透著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慌張與害怕。

他是不是更讓她討厭了？

會厭惡他憎恨他，再也不願意見到他了吧……

「對不起……」

男子艱澀沙啞的聲在女子的脖頸處響起，聲線隱約帶著一絲顫抖。

慕芷晴注意到了男子忽然驚醒時的表情，他的愧疚、慌亂以及那一絲難以掩蓋的害怕都觸動了她的心弦。

那一剎那，他像是陡然熄滅了身上所有的光，再也見不到一絲光亮，墮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莫名地讓她心疼。

「對不起，芷晴，我……」

男子的雙手漸漸冰涼，他僵硬的身體似是連動彈一分都變得極其困難，透著一絲狼狽，更多的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害怕。

所有的解釋在這一刻都變得蒼白。

他甚至不敢對視那雙瑩亮清澈的眼睛，生怕從其中見到一絲厭惡。

那麼……他將萬劫不復。

慕芷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凌雲霆。

他一向是高高在上，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只有在她的面前才會展露出罕見的溫柔和體貼。

他像是愛她愛到了骨子裡。

分明她才是配不上他的那個人，卻偏偏一切就像是反過來了一樣。

他深愛她入骨，她卻一直抗拒。

是因為她說要去找聖皇，才徹底觸怒了他。

原來……她在他的心裡竟重要至此嗎？

短暫的寂靜，對凌雲霆而言就像是等待著死神宣判一般，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血液宛若停止了流動，身體寸寸成冰。

他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