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美眸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結果，縱然先前便已經有了猜想，可此刻在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她仍舊免不了震驚。

小妖精注意到自家主人那負責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小晴晴，結果怎麼樣？」

慕芷晴收回視線看了小妖精一眼，「就像我們猜測的那樣。」

此話一出，小妖精頓時就瞪圓了眼睛，「真的？」

「嗯。」慕芷晴語聲透著一絲沉重。

她身為一個外人，在知曉這些消息的時候都如此震驚，那麼身為當事人的瞳沁聽聞這消息時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那這豈不是狸貓換太子？」

小妖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它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尖銳的嗓音了，這著實是太嚇人了些。

慕芷晴微微點頭，「瞳沁才是真正的千金。」

「那莫華月呢？」小妖精思量著，「那方秋露的膽子真的有這麼大嗎？」

他們之前並不是沒有見過方秋露，她看起來溫柔而膽怯，那唯唯諾諾的性子根本就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啊。

慕芷晴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毒血，「究竟是不是她，只要看看這結果就知道了。」

在一人一獸安靜等待的時候，那染著黑色的毒血在時間的流逝下漸漸地褪去了黑色，血液再度恢復了原本應有的色澤。

靜。

死一般的寂靜。

一人一獸都陷入了沉默。

哪怕小妖精不懂醫術，卻也看得懂這結果。

毒解了。

只有以血親之血為引方才能夠解除的毒，方秋露的毒被莫華月的血為引解開了……

「所以，莫瞳沁和莫華月是一早就被掉包了？」

小妖精一臉感嘆，這種狸貓換太子的事情雖說平日裡都有聽說，可是當其真正地發生，甚至就發生在身邊之人的身上時，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那她這麼多年的隱忍、痛苦，其實原本都不是屬於她的？」小妖精怔怔道。

從莫瞳沁的表現中，他們都明白她幾乎將自己的出身當成了恥辱般的存在，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都在踐踏著她的自尊。

哪怕她還好好的活著，內心卻早已經殘破不堪了，不過是苟延殘喘，憑藉著不甘一直堅持到現在罷了。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不應該由她來承受。

相反的，趾高氣昂極盡囂張的莫華月才是這樣的身份……

「原先聽到瞳沁說起方秋露這麼多年的態度時，我就覺得很奇怪。

如今得到了這樣的結果，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洞若觀火的眸子漫上了一抹冷冽之色，隱約間伴隨著熊熊燃燒的怒火，這個女人當真是機關算盡。

她以柔弱的外表遮掩了一切，這些年的唯唯諾諾，步步後退，為的不過是保護她自己的女兒罷了。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這句話當真是一點都沒錯，如果她不是正好為方秋露診治，這個隱藏了整整十九年的秘密，怕是一輩子過去都未必會有人知道。

所以，她不是懦弱得連保護自己女兒的勇氣都沒有，而是……那根本不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