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霆轉過頭，眉宇間的那一絲溫柔早已消失不再，化作漫天的冰寒。

「你想要證據？」

只是一個眼神，凌青燁立即會意，很快就帶了幾個人過來。

蘇齊注意到這三人皆不陌生，表情頓時也變得十分古怪，「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凌雲霆神色冷漠，「說！」

「老爺，前些天夫人曾隱秘地問我要過女眉葯。」為首的老者拱了拱手，正是時常出沒在蘇家的大夫。

蘇齊面色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老者，「這……怎麼可能？」

這時，旁邊的壯漢亦是上前一步，道：「老爺，那兩人是夫人托我找來的，本意是想害慕將軍和慕姑娘，只是沒想到後來會出現那樣的變故。」

蘇齊看著戰戰兢兢的二人，又看著一旁神色凜然的凌雲霆，問道：「你們是不是被屈打成招了？說實話！」

「老爺，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最後那名女子跪了下來，神色充滿了愧疚，「對不起老爺，我不能再昧著良心了。

其實當年慕將軍從來就沒有欺負過夫人，只是夫人設計在您面前假裝的罷了。」

女子滿臉淚痕地向著慕錦嵐磕了個頭，「慕將軍，是我對不起您。

您在府裡的時候一直都對我們很好，只是當年我家中出事，被夫人抓住了把柄威脅，這才不得不汙衊您，是我對不起您……」

「對不起，將軍對不起。」

女子不斷地磕頭，額頭已經滲出了鮮血，懺悔不已。

見狀，慕錦嵐擺手道：「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我不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為難自己了。」

女子見慕錦嵐如此寬宏大量，心中卻更加愧疚，當年慕將軍在府上的時候，整個蘇府都和和氣氣，哪裡像是現在這般烏煙瘴氣？

蘇齊陷入了沉默，這一幕來得太過震撼，幾乎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從來沒有想過溫婉可人弱不禁風的淑慧會背著他做這麼多事，她分明膽子很小，心思純善，為何今日會在這裡聽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版本？

「蘇丞相，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這些年寵愛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凌雲霆大手一揮，一張信函便落在了蘇齊的面前。

他徐徐將信函打開，待看清上邊的內容之後，他頓時如遭雷擊，呆在當場。

「你說婉柔不是我的女兒？」蘇齊面露怒容，「簡直是一派胡言！這根本不可能！」

當年若不是因為一夜醉酒，淑慧懷孕，他也不會將她帶回蘇家，他絕不相信！

這時，凌青燁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還真是趕巧了，派去接楊榮的人正好回來了。」

凌雲霆淡淡地瞥了蘇齊一眼，道：「蘇丞相，不如一起看場好戲？」

「你想做什麼？」蘇齊心裡不禁產生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你不是覺得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現在人證已到，我們只要一看，就能知道真相。」

「我陪你發什麼瘋！」蘇齊拂袖，心裡卻下意識地產生了懷疑。

凌雲霆幾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直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