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不管堡主夫人讓你做什麼，你也義不容辭了，是不是？」

鳳九兒看著小奴，聲音有幾分沉。

小奴眨了眨眸，點點頭：「是。」

回應之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立即搖搖頭。

「不是！不是堡主夫人，她怎麼可能會讓我下毒？

這不可能的，夫人慈悲為懷，定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鳳姑娘，真的不是我，也不是夫人，請你明察啊！」

話語剛落，小奴彎腰磕了三下頭。

「我沒說是你，無需太緊張。」

鳳九兒說話的同時，往偏殿走了過去。

「這便是梁家一家十幾口用膳的地方？」

她的聲音，從偏殿的門口處傳了過來。

小奴立即站起，急急忙忙走了過去，在鳳九兒身旁停下了腳步。

「是的，鳳姑娘，這裏是梁家的大殿。」

「大殿兩邊都有廂房，梁家十幾口人的廂房都是連在一起的，平時也一塊兒用膳。」

「昨晚的晚膳也在這兒，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出事了。」

鳳九兒舉步走進這個乾乾淨淨的偏殿，腳步有幾分沉。

整個大殿，甚至偏殿，都乾乾淨淨，很明顯是打掃過了，想查點什麼，她也無從下手。

大殿中的茶壺，鳳九兒剛才都試探了下，沒毒。

看起來，所有的證據都被清洗過，這事可不好辦。

「你昨晚最後一回來這兒是什麼時候？」

鳳九兒的聲音再次響起。

「昨夜大概亥時的時候，我過來了一趟，看見梁家老爺和老堡主在品茶，當時三夫人還來過。」

「那個時候，她還好好的，沒想到……」想到一屍兩命的三夫人，小奴不禁落淚。

「三夫人說沒我的事了，讓我回去歇息，我便回去了。」

「今天，天還沒亮我便來了，我每天卯時三刻便會過來，給梁家老爺煮水泡茶，卻發現他今天並沒有醒來。」

「我等了很多一段時間，後來……」小奴的抽泣聲，越來越大。

「後來，我怕發生事情，便去找了附近當值的兄弟，沒想到……」「沒想到，我們打開廂房門的時候，發現全部人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

說著說著，小奴縮在一旁，彎腰抱著曲起的雙腿。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死了，為什麼？

為什麼有人會這般歹毒？」

「三夫人下個月都臨盆了，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他們？」

小奴哭得十分傷心，鳳九兒看了她一眼，輕搖搖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小櫻桃，過去，將小奴攙扶起來。

「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

「小櫻桃，你帶她過去休息。」

鳳九兒回頭看著兩人，輕聲說道。

「好。」

小櫻桃點點頭。

小奴看看鳳九兒，再看看堡主，淚眼婆娑，有些不知所措。

「去吧。」

堡主擺了擺手。

「有什麼事情，我會再過去找你，你別到處走便好。」

鳳九兒淡淡補充了句。

「是。」

小奴頷首，收回視線，看著小櫻桃，「多謝姑娘，我自己走便可。」

「嗯。」

小櫻桃點點頭，放開了她。

小奴轉身離開，小櫻桃也跟了上去：「你住哪？

還是我送你過去好了。」

「我就住在旁邊的廂房裏。」

小奴輕聲回應。

「你是一個人住嗎？」

小櫻桃的聲音繼續響起。

「不是。」

小奴搖頭，「我們四人住一個廂房。」

「那不錯，總比一個人住來得好，有時候一個人也太孤單了。」

小櫻桃微微揚起嘴角。

她跟著小奴走出大殿，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偏殿裏，鳳九兒走了一轉，回到門前。

「鳳姑娘，有何發現？」

堡主向前兩步，輕聲問道。

「你這兒也太乾淨了，就連外面那壺茶水都沒毒，我真不知道從何入手。」

鳳九兒淺嘆了一口氣，如實說道。

堡主也知道這件事情棘手，要不然，也不會一整天半點進展都沒有。

他斂了斂神，也嘆了一口氣：「鳳姑娘，要不這樣的，咱們先去用膳。」

「你的人也餓了一整天，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這個地方和所有死者的廂房都封起來了，是不是？」

鳳九兒輕聲問道。

「嗯。」

堡主頷首回應，「此事我讓梁將軍負責，梁將軍是老梁收的義子，信得過。」

信不信得過，鳳九兒也不好多問，反正現在該抹的都抹掉了。

「好，先去用膳吧。」

鳳九兒點點頭，「我也餓了。」

餓了一整天，頭昏腦漲，連思考都沒力氣，果斷填飽肚子再說。

「好，請！」

堡主頷首，擺了擺手。

「堡主，要是方便，能不能請堡主夫人與我們一同用膳？」

舉步出去的鳳九兒輕聲問道。

「我夫人有可疑？」

堡主皺了皺眉，聲音有幾分低沉。

「也不是，我隻想認識認識你身邊的人。」

鳳九兒側頭看了一眼。

「不過，你夫人是什麼人，你比誰都應該了解，你覺得她有可疑嗎？」

「沒有。」

堡主連想都沒想便搖搖頭，「我夫人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子，她做不出這種事情。」

「哦。」

鳳九兒點點頭，「不過我好像記得，昨天守在你身旁的女子，並不是堡主夫人。」

「是我的一個寵妾。」

堡主輕聲回應。

他的回答，鳳九兒一點都不意外，男人幾乎一樣，有錢就變壞。

這就像似千古定律一般，並不會因為一兩個人而改變。

「那不知道堡主，你一共有多少個寵妾？」

鳳九兒輕咳了聲，繼續問道。

堡主看著鳳九兒，濃眉輕蹙了蹙眉：「暫時只有三四個，怎麼了？」

鳳九兒掃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

暫時？

三四個？

意思是平常還不止？

幾個女人分一個男子，誰會心甘情願？

鳳九兒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會想到這些夫人小妾，也許只是不太習慣一個男人好幾個老婆罷了。

她搖搖頭，輕聲回應：「沒什麼，只是想了解一下。」

舉步走出偏殿，鳳九兒看著自己的幾個人，微微揚起嘴角。

「走，先去用膳，肚子都餓扁了。」

幾個人頷首，一同跟著他們離開了這個陰森森的石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