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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地獄裡來》第356章 356:吊打官鶴山,收拾毛九(二更
四點零七分,何冀北接到了陌生電話。

「是我,戎黎。」

何冀北一句也沒問:「六哥你說。」

兩人共事多年,默契程度不用說,很多話根本不用挑明。

戎黎隻問:「旁邊有沒有警察?」

何冀北立馬就懂:「沒有,都是自己人。」

那邊換了人:「避開警方的耳目,從現在開始,」是毛九,「聽我指令。。。」

何冀北沒有應聲。

他只聽戎黎的。

「三年前,在穆西西裡我救過你一次,」戎黎突然提起舊事,「還記得吧?」

何冀北絲毫沒有遲疑:「記得。」

「這次就當你還我。」

是請求,也是命令。

何冀北沒有立刻答應,思考了片刻:「我只有一個要求,」他警告毛九,「姓毛的,別動我六哥。」

「那就要看你們LYS的人老不老實了。」

說完,電話被掛斷。

池漾敲擊鍵盤的手指停下來:「時間太短,沒有追蹤到。」

也在意料之中,毛九不可能那麼蠢。

不過,池漾很困惑:「六哥在穆西西裡救的不是我嗎?」

為什麼說是何冀北?

因為戎黎話裡有話,是只有過命的交情才聽得懂的話。三年前,是何冀北陪戎黎去的穆西西裡。

這個電話也只能打給何冀北,因為只有他聽得懂:「還記得六哥怎麼救的你嗎?」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池漾似懂非懂。

五分鐘後,帝都紅谷區分局那邊察覺到了異常,

負責情報聯絡的同事彙報說:「楊隊,LYS那邊和我們斷了聯繫。」

楊隊大名楊成章。

「能不能追蹤?」

同事搖頭,說了句很無奈的大實話:「我們真追不上。」

LYS有個技術組,裡面的人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計算機領域的大佬。

現實有時就是這樣,高手要麼在民間,要麼在財團。

公務員能拿幾個工資?

就有點無奈。

楊成章看向王剛:「戎黎不會反水了吧?」

王剛沒說話。

行動的前晚,王剛問過戎黎:「你信我嗎?」

戎黎考慮都不帶考慮:「不信。」

王剛捶胸:「好傷人。」

「但我信我自己。」

這話若是別人來說,免不得會顯狂妄,可從戎黎嘴裡出來,就只是陳述句而已。

王剛雖然有點嫉妒和不服,但是他不否認:「真巧,我也信你。」

「就一件事,不要讓我有後顧之憂。」

王剛不弔兒郎當了,鄭重地允諾:「放心。」

楊成章在辦公室走來走去,很急躁啊。

王剛給胡表國打電話:「有進展了嗎?」

胡表國說:「陳少紅已經落網。」

「人質呢?」

「還在營救中。」

王剛很少這樣鄭重其事,口吻簡直像託孤:「老胡,拜託了。」

「還用你拜託?少說屁話。」

胡表國掛掉了。

四點二十九,樂隊奏起了結婚進行曲,吉時已到,紅毯上已經鋪滿了玫瑰,新人入場,花童把花瓣灑在了新娘的婚紗裙擺上。

如果忽略新郎滿頭白髮的話,這將會一場浪漫又令人羨慕的婚禮。

哎!

這爺孫戀啊。

洗手間在酒店裡面,與沙灘隔得有點遠,幾乎聽不到進行曲。

溫時遇打開水龍頭,洗手。

旁邊的人突然開口:「徐檀兮,」

隻念了名字,下文還沒說。

溫時遇關掉水,抬起頭。

是沈家的公子。

鏡子裡,沈清越正看著他。

他今日沒有戴眼鏡,瞳孔不是黑色,有點像琥珀的顏色,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幾分神采。

他的下文是:「你不想要嗎?」

溫沈兩家雖然結了親,但溫時遇與他只有點頭之交,並不熟識:「沈先生是何意?」

他還是那句:「你不想要嗎?」

溫時遇目光凝了霜:「沈先生,請你慎言。」

沈清越從鏡中轉過頭來,他皮膚很白皙,有種病態的剔透感:「紅曄,不認得我了?」

溫時遇從未聽過這個名字,糾正道:「我是溫時遇。」

沈清越微微眯起眼角,重新打量他:「抱歉,我眼睛不好,認了錯人。」

溫時遇抽了一張紙,擦乾手上的水,走到門口,回首問道:「紅曄是誰?」

沈清越答:「是一隻貓。」

聽著像胡言亂語。

「沈先生,你可能身體不舒服。」

沈清越從善如流:「是啊,好像喝多了。」他關掉水龍頭,摸到了放在旁邊導盲杖。

溫時遇先一步出去了。

男女洗手間在同一條走廊,相隔有幾十米的距離。

徐檀兮剛從洗手間出來,便被人叫住了:「徐小姐。」

她回頭:「請問你們是?」

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我們四爺有請。」

帝都只有一位四爺,錫北國際官鶴山。

徐檀兮今日和家人一起來的,不想招惹麻煩,回絕道:「抱歉,我不接受。」

男人生得孔武有力,二話不說就來伸手拽人。

徐檀兮不會動粗,棠光瞬間覺醒,一把捏住那隻手,往後一掰,骨頭脆響一聲。

隨即,男人大叫,手腕脫臼了。

官鶴山聽到聲音後立馬跑過來,就看見他的得力手下抱著手痛得面紅耳赤,腕子晃得跟要掉似的。

官鶴山想起了路華濃那個婆娘的話,那個婆娘說徐檀兮身手很好,LYS和LYG又莫名其妙地合併了,恐怕中間有什麼貓膩。

他非常好奇,也想會會頭號敵人戎黎挑的女人。

結果呢?

官鶴山又瞥了一眼他的得力手下那隻快要掉的腕子,罵了句廢物,然後問頭號敵人挑的女人:「你是職業跑腿人?」

棠光眼睛都不帶眨:「我不是。」

官鶴山越瞧越覺得古怪:「你到底什麼來頭?」

她今日穿了漂亮的仙女裙。

棠光摸了摸裙擺上墜的花,粉白的一朵,好生漂亮,她說:「我是天庭上來的仙女。」

官鶴山:「……」

神他媽仙女!

棠光仙女把耳鬢的碎發別到耳後:「你知道仙女下凡都幹什麼嗎?」

官鶴山一點都不想聽他鬼扯淡:「少放屁。」

棠光勾唇一笑:「仙女是來打怪獸的。」

她說完,微微提起裙擺,小跑兩步跳起來,一個迴旋踢踹在了官鶴山的胸口。

官鶴山一屁股坐地,直接被踹猛。

他的另外兩個得力手下也趕來了,第一時間是看自己老闆的洋相。

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下意識反應。

官鶴山其實身手不錯,但最近犯太歲,他感覺錫北國際只有他一個人都認真搶生意,其他人不是奇奇怪怪就是談情說愛。

這個徐檀兮屬於奇奇怪怪。

他暴怒:「還站著幹嘛,給老子踹回去!」

兩個得力手下被吼得一個激靈,然後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全身肌肉鼓起,一左一右朝棠光發起攻擊。

她往後仰,下腰躲過後,繞到兩人身手,出左腳進攻右邊那個,對方也不是花架子,躲開後抓住了她的腳踝。

機會來了。

她起跳,兩隻腳離地,勾住對方的脖子,身體後翻,裙擺在半空中劃了道弧,把人摔了出去。

她剛落地,另一人手持匕首刺過來,她立刻閃身,手背被颳了一下,瞬間有血冒出來。

「不厚道啊。」

她說了一句,隨後拿起旁邊的滅火器,砸向持刀那人,趁他閃躲時,她拽過他的手,手肘撞向他手腕,同時奪他的匕首,膝蓋重重頂在他腹上,重擊之下,他身體癱軟,整個人直接趴下了。

官鶴山看傻了。

沒在實踐中摸爬滾打個三五年,絕不可能有這麼利索的動作。

他想到了戎黎。

思想就打了個岔,白皙的拳頭就懟他臉上來了,他慌忙後退,剛站穩,他得力手下的那把匕首就抵到了他肚子上。

他趕緊抬手反擊。

棠光截住他手腕,用力一捏。

「嗷嗷嗷——」

他真的沒有那麼菜,他真的只是犯太歲。

「太歲」說:「官四,以後見了我,躲著點知道嗎?」

這話很耳熟,他在哪裡聽見過。

錫北國際揍過他的人就那麼幾個,戎黎、棠光、傅潮生……這話誰說的來著。

棠光捏著他的骨頭往後掰:「知道嗎?」

官鶴山嗷的一聲:「知道了知道了!」

棠光鬆手的同時,把他往前一推。

官鶴山趔趄了幾步,站穩後,惡狠狠道:「你他媽給爺等著!」

下次他一定多帶點人。

「躺著過年啊,還不起來!」

三個「得力手下」爬起來。

官鶴山罵罵咧咧地走了,繼戎黎和路華濃之後,他又多了一個想搞的人——這女的!

因為上廁所而姍姍來遲的喬子嫣:「……」

她默默地退回去。

棠光把匕首往外一拋,投進了垃圾桶裡,然後一轉身看見了溫時遇。

「小舅舅。」

她隨徐檀兮,喊得挺自然。

溫時遇走上前:「棠光嗎?」

「嗯,是我。」

他把西裝胸前口袋裡的方巾拿出來,彎下腰,替她包紮手背:「下次當心,不要受傷了。」

棠光看著他的側臉:「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也說不上哪裡像。

溫時遇把方巾繞著她的手纏了兩圈,輕輕地綁了一個結:「我認識嗎?」

棠光搖頭:「他不在這裡。」她指了指上面,「他在天上。」

他叫紅曄,是萬相神尊座下的大弟子。

婚禮還在進行中,兩位新人當著親朋好友的面在宣誓,宣誓一輩子不離不棄。

徐檀兮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棠光接了。

「光光。」

是傅潮生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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