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明明他心裡就不是這樣想的,也不是想說這個意思,可是偏偏開口就這樣不經過大腦地說出來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秦栩栩勃然大怒,差點沒忍住就想要扇他一巴掌了,可是想到霍景行還是病人,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霍景行:「……」
他難道說自己只是隨口問一句,為了隨便找了個借口讓她留下來?
這話他是說不出口的。
「既然你吃完了,我就走了。反正你這裡都有人照顧,輪不上我。」秦栩栩拎著保溫桶就要走,手腕卻被霍景行猛的用力拉住了。
「秦栩栩。」他聲音有些微弱,「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栩栩回頭就看到他滿頭的汗手,明明痛得滿頭大汗,還緊緊地拉著她的手腕不鬆開。
她嘆了口氣,語調不再生氣了,「你鬆開。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助理應該等會兒就來,你……」
「我讓助理回去了。」霍景行看了一眼床頭櫃子上的手機,又抬頭去看她:「今晚沒人在這裡。」
霍景行只是遵照自己心裡的想法,想要讓她留下。
秦栩栩看他這麼虛弱的樣子,可能是因為今晚的氣氛太好,又可能是因為今晚的霍景行實在是太不一樣了,太讓人心疼了。
她莫名其妙的就留了下來。
凌晨,霍景行突然發熱,秦栩栩本來在陌生的地方就睡得很淺,聽到隔壁的病床上傳來模糊的夢囈,她一下子醒了,這才發現霍景行已經燒得渾身都是汗,俊臉通紅,眉頭狠狠皺著,一臉難受。
叫了醫生來檢查一番,又輸了液,折騰了一兩個小時,秦栩栩看著霍景行這一次退燒安穩地睡過去,自己這才在旁邊的陪護床上休息了幾個小時。
早晨六七點,她爬起來回了別墅,然後讓阿姨做了早餐,給孩子留了言,再回去醫院。
霍景行已經醒了,秦栩栩拉開病房門進去的時候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好似生怕她已經離開了,看到她回來之後還鬆了口氣,臉色都好了許多。
秦栩栩挑了挑眉,被他的這幅樣子給嚇了一跳,心頭那種莫名的酸澀似乎消散了不少。
「醒了?好點了吧?我回去給你帶了一點小米粥,起來洗漱然後吃早餐。」
秦栩栩給他擰了毛巾,讓他坐起來擦了臉,然後把新買的漱口水遞給他。
霍景行看著自己床前忙前忙後的女人,心頭突然湧上一層又一層柔軟的波濤,漸漸填滿了他的心,撫平了他的陰霾。
簡單洗漱了一下,看著霍景行吃過早餐,秦栩栩收拾了一下打算離開,又被他叫住了。
「扶我下床。」他說。
秦栩栩面色不善地看他:「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下床走動容易牽扯傷口。醫生讓你休息兩三天后再走動。」
雖然只是個胃潰瘍,但是也算是動了手術的,肚子那裡還縫了那麼多針呢,他下床幹嘛?難不成還想回公司上班?
似乎知道秦栩栩在想什麼,霍景行眼裡帶了一絲莫名的笑意,神色有一點古怪,盯著秦栩栩義正嚴辭不準自己下床的樣子看了幾秒,斂去眼底越發濃鬱的笑意,對著她說道:「我想去衛生間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