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男人神色一沉,眼神慢慢飄離。
「我和你口中的傭人阿姨,才是夫妻。」
「那你為什麼沒有認出傭人阿姨呢?」
小傢夥猶豫再三,還是疑惑地問了一句。
霍景行心底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而後緩緩說出了他跟秦栩栩之間發生的事情。
「我跟我的妻子原本很相愛,可是某一天,她誤會了我。」
「當我追出去想要解釋清楚的時候,她已經被車撞下江,再也找不到了。」
秦甜小小的眉頭蹙起,又追問道。
「那後來呢?」
霍景行薄唇微抿,良久才輕聲回答:「我以為她真的死了。」
「可某一天,她忽然又出現在了我面前。」
「就算容貌發生了改變,可我很確定,她就是我的妻子。」
秦甜眼神微閃,心裏難以抑製的激動。
男人篤定的語氣,讓她肯定,渣爹還是喜歡媽咪的。
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兩個,還有複合的機會?
她雖然期待,可心裏沒底,思索了片刻,又試探性地問:「那你還喜歡她嗎?」
霍景行眼底的眸色一沉,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微微用力。
他本該忘了這個背叛過他的女人,可當他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腦海中唯一的想法,卻是將這個女人綁在他身邊。
他不會再讓秦栩栩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了。
男人心裏這麼想著,口中也跟著回答。
「我不會再讓我的妻子離開了。」
秦甜聽到這話,眼睛登時一亮。
很好,她跟渣爹有了共同的目標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微轉,笑著開口:「我跟感覺傭人阿姨的很心軟,要不你哄哄她吧?」
霍景行一楞,不解地看向坐在身側的小姑娘。
「哄?」
小傢夥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驕傲地說:「對啊,你哄哄傭人阿姨,傭人阿姨說不定就主動留在你身邊了呢!」
……
半個小時後,霍景行和秦甜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一起出現在了秦栩栩的病房裏。
正坐在病床上發獃的秦栩栩,看到渣男帶著女兒來了,露出錯愕的神情。
甜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跟時寶現在不是都應該,安全的待在葉兀家裏嗎?
剛走進病房的秦甜注意到媽咪的神色,立刻開口。
「傭人阿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多了?」
「霍叔叔說你受傷了,我很擔心你,所以就跟著霍叔叔一起過來了。」
……她就知道,以甜寶的性子,怎麼都不會安分。
秦栩栩心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面上配合的扯出一抹笑容。
「你不用擔心,阿姨已經沒事了。」
小傢夥配合地點了點頭,走到病床邊,乖巧地坐下。
秦栩栩溫柔地摸了摸小傢夥腦袋上的碎發,視線再次落在門口的霍景行身上,眸色一冷。
她抿了抿唇,寒聲說:「霍景行,我要出院。」
霍景行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已經沒有半分剛剛離開醫院時的惱怒了。
「可以,回家養傷也一樣。」
秦栩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嘲諷地盯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反問了一句。
「回誰的家?你和溫雅兒的嗎?」
當年她知道霍景行跟溫雅兒有了一個孩子後,心如死灰,所以才會想著放棄自己的生命。
可現在,那個背叛她的男人竟然還敢說那裏是她的家,真是可笑。
霍景行感覺到了女人的抗拒,他面色微沉,薄唇開合,固執地說,「你才是我的妻子,那是我們的家。」
沒有別人。
他的妻子只會是她。
坐在病床邊的小傢夥聽著爹地的回答,忍不住扶額。
她為什麼會有這麼笨蛋的爹地?
難怪媽咪會走,這樣的大直男,不離開等著被氣死嗎?
她剛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結果秦栩栩嘲諷的聲音再次響起,讓病房裏的氣氛直接下降至冰點。
「霍景行,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秦栩栩瞪著眼前的男人,聲音冷漠。
當年明明是他叫溫雅兒給她遞離婚協議書,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說什麼妻子……「難道你忘了嗎,當年的離婚協議……」
霍景行聽到「離婚協議」四個字,聽到這話,面色猛地繃緊,眼中陰沉一片。
他還記得當年溫雅兒拿著離婚協議遞給他的時候,他看著上面秦栩栩字跡飛揚的簽名,心中那種濃重的挫敗和憤怒。霍景行銳利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坐在病床上的女人。
從始至終,這個女人,就那麼想要離開他嗎?!
霍景行隻覺得自己心裏怒火燎原一片,恨不得把整間病房都燒得片甲不留。
就在他的憤怒幾乎剋製不住時,坐在病床旁邊的小傢夥突然開口,軟糯糯的叫了一聲,「霍叔叔。」
霍景行的視線一轉,注意力頓時被小傢夥分走了一半。
小傢夥立馬對自家爹地眨了眨眼睛,拚命地暗示,現在不能吵架,吵架只會讓事情變的更加糟糕。
男人看到小傢夥使的眼色,抿了抿唇,腦海裡浮現出早上她跟自己說的話——
「我感覺傭人阿姨的心很軟,要不你哄哄她吧?」
「你哄哄傭人阿姨,她說不定就主動留在你身邊了呢?」
霍景行想到這裏,強壓下心裏的怒火,語氣也跟著放緩了不少。
「秦栩栩,不要鬧了,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