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應寒抿唇看了出聲的記者一眼,繼而轉頭定定看著溫晴。
而此時的封子戚,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模樣。
溫晴聽到記者的話,瞥眼看了一眼一臉正色的厲應寒,轉頭看向剛剛出聲的人。
「大家能來我的畫展,都是出自於對我畫作的喜歡。」
說到這裡,溫晴故意頓了頓,環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繼而開口繼續說道:「所以我希望來的各位,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畫上,而不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周遭的人聽到這話,也覺得有道理,紛紛四下散開。
他們開始觀看各個畫作,細細觀摩畫作的畫功,以及旁邊附上溫晴畫這幅畫背後的小故事。
溫晴看到,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掃過一眼厲應寒,跟著向旁邊走去,走到一位眼睛帶著炙熱的來賓旁,徑直開口介紹起來,「這幅畫,是我去草原的時候創作的,那個時候草原上……」
站在不遠處的厲應寒見到這一幕,眼底的眸色愈發深邃。
現在的溫晴已經很成熟了,再也不是他以前記憶裡沒了他就不行的溫晴了。
是他以前低估了溫晴的能力。
……
傍晚四點半,展館裡的人慢慢散去。
這個時候的展館裡,就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重要員工。
厲應寒眼睛盯著不遠處那抹纖細的身影,向她快步走去。
等他走進溫晴身邊的時候,薄唇輕啟,「溫晴,跟我走。」
溫晴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子一僵,站在原地沒有動。
還沒等她想好要回答什麼,站在旁邊的封子戚也跟著發出了邀請:「sunnay小姐,今天的開幕式挺成功的,我有幸邀請你一起去吃個浪漫的晚餐嗎?」
溫晴瞬間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紅唇緊緊抿著。
厲應寒的眸色一沉,瞥了封子戚一眼,轉頭看溫晴,淡淡道,「你不是要談離婚嗎?現在就跟我走,過時不候。」
站在他對面的封子戚聽到「離婚」二字,嘴角噙著笑意瞬間僵了僵。
而溫晴聽此,無奈之下只能點了點頭,抬腳跟著厲應寒離開展館。
站在原地的封子戚盯著他們二人離開的身影,眼瞼低垂,眼睛裡的暗色深不見底。
……
另一邊,二人走出展館後,一同上了厲應寒開來的車。
待溫晴上車關好車門後,厲應寒轉動了鑰匙,汽車引擎聲響起。
溫晴見此,開口阻止了她:「我們就在車裡談。」
話落,溫晴轉頭定定地直視面前的男人,淡淡開口,「你同意簽離婚協議書了?」
「協議書已經被我撕了。」
厲應寒手臂收起,冷聲回答道。
溫晴神色一變,看著身邊的人面帶不悅,「厲應寒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話應該我問你。」
厲應寒盯著面前的女人,眸色專註又深邃。
溫晴一愣,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諷刺道:「我這不是成全你嗎?四年前你就想離婚了,怎麼,現在又不願意了?」
厲應寒面色一冷,轉頭將視線投向別處,
溫晴看到他這個樣子,隻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又惱恨。
她放在身側的小手不自覺收緊,冷嘲熱諷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厲應寒,我們之間早就應該離婚了。」
厲應寒聲線愈發清冷,「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溫晴皺眉,面帶譏諷地看著身側的男人:「你不會四年不見我,再見我時,愛上我了吧?」
厲應寒聽到「愛」時,心口一顫,臉上帶著絲絲慍怒,緊抿薄唇不作答。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不跟我離婚,但是這幾年,我們早就構成了可以離婚的條件了。」
溫晴撇開視線,面無表情地說道。
良久後,她依舊沒聽到想要的答案,不禁有些氣惱。
「厲應寒,你要是真的不想簽離婚協議書,那我們法庭見,就算沒有律師,我也會告你,這婚我離定了。」
溫晴說完這話,也不等厲應寒開口說話,直接打開車門,下車向藝術館走去。
車門重重地關上,隨之響起的是厲應寒重拳打在了方向盤上的聲音。
他轉頭惱怒地看著她離開的身影,一臉戾氣。
……
沒過多久,溫晴便走回了展館裡。
她回到畫廊的時候,封子戚已經離開了。
她拖著疲乏的身子走進畫室裡,靜靜地坐在畫室的長椅上。
溫晴清楚地感覺到腳後跟被高跟鞋磨破的火辣辣,隻覺得身心俱疲。
沒過多久,正在休息的溫晴突然聽到畫室外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她以為是助理來了,疲憊地起身向外走去。
可誰知她走出去後,並沒有看見助理的身影。
只見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身穿黑色衣服,黑色皮鞋,一手提著汽油,一手拿著打火機,賊兮兮地站在畫廊門外。
溫晴立馬快步走上前,厲聲問道:「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兩個男人一臉猝不及防地轉頭看向她,眼底有些慌亂。
他們沒想到,這個點展館的畫廊裡竟然還有人。
溫晴鼻子微皺,感覺到鼻間充斥著汽油的味道,心下瞬間猜到他們想做什麼。
「不想坐牢,就放下東西,滾出這裡。」
兩個男人腳步一頓,隨即往展館裡面衝去。
見此,溫晴眸色一斂,下意識上前想搶過他們手上拿著裝著汽油的罐子,阻止他們的行動。
可誰知道,她剛衝上去,就被其中一個男人推倒,頭撞到了門檻上,腦袋跟著暈暈沉沉的。
溫晴無力地睜著疲憊的雙眼,隻覺得面前的景色一點一點消失。
最後,隻來得及聽到一句,「她已經暈過去了」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半個小時後,整條畫廊裡燃起來了滾滾的濃煙,隱隱約約閃著火光。
因為都是紙製品,所以火勢蔓延的很快,沒過多久就燒掉了整條畫廊裡的大半的畫作。
而此時的溫晴依然處於暈倒的狀態,整個人倒在濃煙裡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