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讓你出事的。」
厲應寒抱著溫晴的手一緊,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加快。
溫晴雙眼迷離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看到正上方掉下一塊畫框,忍不住發出了輕呼。
厲應寒瞬間察覺到不對勁,抬頭向上看去。
一塊被火焰燒的通紅的畫框突然掉落,厲應寒下意識側身,避免砸到懷裡的溫晴。
畫框砸在男人的臂膀處,他悶哼一聲,腳下的步伐跟著虛晃了一下。
等厲應寒抱著溫晴走出展館的時候,溫晴已經呼吸不暢加缺氧,在他懷中失去了意識。
……
熬過漫長的黑夜後,迎來了次日清晨。
早上九點,溫晴醒來時,隻覺腦袋一陣眩暈,眼前的一切都跟著天旋地轉。
她緩和了片刻,聽到耳邊傳來卿姨擔憂的聲音——
「晴晴,你感覺怎麼樣了?」
溫晴微微蹙眉,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床邊神色擔憂的卿姨,「卿姨?你怎麼來了?」
卿姨看到溫晴醒來後重重鬆了一口氣。
「是你的助理打電話聯繫我的,多虧了她,不然我還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我沒事了,你們別太擔心了。」
溫晴看到不遠處的助理,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好讓身邊的兩個人都能放心一點。
可下一秒,助理一開口說話,溫晴嘴邊的笑意瞬間僵了僵。
「溫小姐,昨天展館的火災經查是有人故意縱火。」
溫晴腦海裡浮現出昨天傍晚看到的兩個黑衣人,面色跟著一沉。
「我昨天在畫室聽到的動靜出去,見到了縱火犯,想要阻止卻被他們打暈。」
「現在警察還在排除嫌疑人,溫小姐放心,他們一定會抓到縱火者。」
溫晴聽著助理的話,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什麼,疑惑問道:
「那我是怎麼從火災裡逃出來的?」
助理輕聲回答道:「是厲總救了你。」
一時間,病房裡的氣氛陷入寂靜。
溫晴與卿姨聽到這話不禁面面相覷,二人相視無言。
真的是他。
溫晴怎麼都沒想到,昨天昏迷之前見到的畫面竟然是真的。
要不是厲應寒,只怕她已經喪生在火海裡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道敲門聲。
「請進。」
溫晴話音剛落下,病房門應聲而開,厲應寒挺拔的身影跟著走近病房裡。
溫晴看到他手臂上包著的紗布,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片刻後又消失無蹤。
厲應寒走進病房後,環視了一眼病房裡的三人,最後視線定格在病床上的溫晴身上。
「我有話跟你說。」
卿姨跟助理相視了一眼,起身離開了房間裡,走之前卿姨還不放心的叮囑溫晴有事隨時喊她。
在得到溫晴的點頭後,二人才離開了房間裡。
厲應寒看著床上的女人,目光晦暗。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溫晴眉頭微微一蹙,隨即輕輕搖了搖頭。
男人微微鬆了口氣,看著床上的女人眸色暗沉又深邃。
「展館的火災是有人蓄意放火的,你有看到縱火的人嗎?」
溫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了話題,道:「厲總,你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股權的事是真的嗎?」
厲應寒聽到這話,皺了皺眉。
他現在在關心她的安危,可她一張嘴說的就是股權的事情。
現在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他冰冷地開口,「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溫晴眼瞼微斂,聲線淡薄又冷漠:「感謝的厲總救我出來,縱火的事情警察會去查,不用你費心。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給我打那通電話,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男人眉頭一蹙,面色的神色愈發暗沉。
但病床上的溫晴彷彿沒感覺到,頓了頓,再次出聲問道:「你是不是真的同意把股權賣給我?除了錢之外,你還有什麼別的條件嗎?」
厲應寒薄唇瞬間緊抿成一條線,清冷的聲音病房裡響起。
「你現在關心的只有溫氏的股權?」
溫晴眸色一暗,抬頭直視他的目光。
「不然呢?我跟你之間好像沒什麼可談的。」
她沉默了兩秒後,突然再次開口說道:「對了,我們之間還可以談談離婚的事情。」
厲應寒一聽,慍怒的神情不再掩飾,「溫晴,你不想要股權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搬回家住,繼續做我的妻子,這就是我的條件。」
溫晴一愣,沒想到面前的男人會提出這種無恥的條件。
「不可能,厲應寒,婚我是要離的,溫氏的股權我也會要回來。!」
「沒有這個選項。」
厲應寒盯著病床上的女人,冰冷著嗓音否決。
溫晴瞳孔一縮,放在被子下的小手不自覺收緊,惱恨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我不明白,自從我回來之後,你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到底是為了什麼?」
聞言,男人沉默,暗沉的眸色漸漸變得深邃不見底。
緊跟著,不等他說話,溫晴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嘲諷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
「別告訴我你愛上我了,這種話,我可不信!」
愛上她?
怎麼可能!
「你想多了。」男人眉目裡帶著淡淡的慍怒,周身的氣場不再掩飾,出口的語氣冰冷又無情。
「條件我已經說了,剩下的你自己考慮。」
話落,不等溫晴再次開口說話,厲應寒轉身走出病房。
溫晴氣惱地瞪著這廝離開的方向,紅唇緊咬不放。
四年沒見,厲應寒你變卑鄙了!
即便是你在展館的火場裡救了我又能怎麼樣,你當初本來就欠我一條命,現在不過是還給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