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溫晴因為哀傷,氣氛陷入一片寂靜。
突然,病房門外傳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隨後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跟著響起。
「請進。」
溫晴轉頭看向病房門的方向,毫無血色的唇瓣輕啟。
下一秒,封子戚身著一身黑色西服,手捧一束鮮紅的玫瑰,踱步走進了病房裡。
原本待在病房裡的二人看到那抹鮮艷的紅色,眼底的驚詫一閃而過。
丁叮棠狐疑地打量著二人,她感覺到眼前的男人似乎在追求溫晴,可溫晴卻神色淡漠,沒有絲毫的波動。
看來溫晴對他並不感冒。
「溫小姐,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封子戚將手裡的花放到床頭櫃上,轉身在病床邊的椅子坐下。
溫晴微微點了點頭,聲線淡漠又疏離。
「挺好的。」
說著,她抬眸,看著坐在身邊的男人,「嫌疑犯的下落有消息了嗎?」
「展館縱火的兩名嫌疑犯已經認罪了。」
封子戚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眼眸裡閃著危險的光芒,「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的場也敢砸。」
坐在一邊的丁叮棠聽到這裡,不禁有些疑惑地發問:「他們為什麼縱火?」
「他們想偷畫去賣錢,又不想留下什麼線索,被人發現,所以直接縱火,想著殺人滅口。」
封子戚眸色陰鬱,病房裡的溫度跟著下降了好幾個度。
隨即,他察覺到不對勁,微微收斂氣場,嘴角再次揚起一抹欠揍的笑容。
「不過好在溫小姐沒什麼大事,不然我可要心痛了。」
溫晴聽到這話,沒做什麼反應,隻眼瞼低垂著,彷彿在想什麼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丁叮棠憤憤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
「他們害得溫晴住院了,真應該讓他們多坐幾年牢。」
封子戚俊眉微皺,薄唇輕啟,「因為溫小姐沒事,所以法院判了十年。」
他的話音剛落下,一直沒說話的溫晴突然開口說出了心底的懷疑。
「我感覺,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們的行動更像是受人指使。」
她的出現算是一種偶然,而那個時候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要偷畫的行為。
再加上當時兩個嫌疑人手裡的打火機,可以證明,他們一開始想做的就是去放火。
但是,到底是誰想讓她的畫都化成灰燼?
封子戚贊同地點了點頭,出口的聲音微微有些冷。
「兩個嫌疑犯自首的很快,確實值得懷疑,可是我們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他們幕後還有主使。」
封子戚的聲音一停下,丁叮棠就急切地開口追問了一句,「那他們的帳戶呢?都查過了?」
男人輕輕點了點頭,眸色有些陰沉。
「我查過他們的帳戶,沒有出入記錄,但是有可能是用家人來威脅他們。」
「真卑鄙!」
丁叮棠氣憤的話脫口而出,雙手更是用力地拍了拍床沿。
緊跟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一臉期待地看向封子戚,「你能查出縱火案背後的人嗎?」
不等男人開口說話,溫晴的聲音率先響起,「算了,不用查了,我想我知道是誰做的。」
聯想之前許安琪來展館的事,不難猜到,這件事情跟她脫不了關係。
可是以許安琪的腦子,怕不會搞出這麼大的事情。
所以,她應該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而她真正的主使,應該是溫思柔。
畢竟,在這座城市裡,能這樣下狠手來對付她的,也只有溫思柔了。
丁叮棠看到溫晴這個篤定的樣子,好奇的開口:「你知道是誰?」
「你說在這裡,跟我結仇的還能有誰?」
溫晴淡定地回視身邊的閨蜜,笑著反問道。
叮棠微微蹙眉,沒等她自己反應過來,嘴巴已先行一步說出答案,「你是說溫思柔?」
一旁的封子戚微愣,眼底閃過一抹瞭然。
溫家的事情他知道了不少,自然知道溫家的兩姐妹一直不對付。
溫晴微微點了點頭,抿唇沒說話。
而丁叮棠卻像是被點醒了一般,恍然大悟道:「所以這次真正的幕後主使是溫思柔,她想讓你的畫展……」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轉為了斥罵聲。
「這個惡毒的女人,四年前那樣對你還不夠嗎?現在你回來了,難道她還想再一次至你於死地,她的心……」
「叮棠,都已經過去了。」
溫晴見自家閨蜜越來越氣憤,完全不管外人還在病房裡就破口大罵,連忙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丁叮棠一愣,忙不迭噤聲不再罵人。
封子戚卻仿若未聞,神情沒有任何異樣。
最後還是溫晴轉頭,出聲打破了病房裡的沉默。
「封先生,展館的火災因我而起,所以你的一切損失,都由我來賠償。」
封子戚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看著病床上的女人。
「賠償倒是不用,但我想簽了你,給你開工作室,不知道溫小姐心裡怎麼想?」
溫晴聽到這話,沒有多想,果斷地開口拒絕了封子戚的提議。
「我畫畫不是為了賺錢,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
自從她見到父親的樣子之後,她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奪回溫氏,讓溫思柔在溫氏無法立足,並未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男人嘴角噙著笑意,低沉的嗓音在溫晴耳邊響起,提醒著她:「你現在沒資本,又怎麼去爭溫氏的股權?」
溫晴眸色一暗,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他對她的事情,還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封子戚說的沒錯,在這個城市裡,她還沒有足夠的資本奪回溫氏的股權。
溫晴沉默了一瞬。
坐在一邊的封子戚,見此,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乎的笑意,淺笑著說道:「我的提議,溫小姐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如今的溫氏是厲氏的一個分公司,它的一大半的股權都落在厲應寒手上。
而放眼整個城市,唯一有資本與厲氏對抗的,也就只有他封氏了。
所以,現在的溫晴除了與他合作,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