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溫晴,正一個人坐在床上,疲憊的看著透著點點陽光的窗簾。
昨天在會議室的時候,路易斯跟那位婦人說的話她依舊很震驚。
她沒想到,母親背後家族的事情竟然會這麼複雜。
現在,這個責任落到她肩上,她已經肩負起責任。
可她還有父親、小北跟卿姨,怎麼……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敲門聲打斷了溫晴的思緒。
床上的女人神色蔫蔫的垂眸,淡淡的開口說道:「進來。」
房門應聲而開,進來的人是溫守仁,他端著卿姨剛煮好的粥走進了房間,將早飯放在書桌上。
「都這麼晚了,肯定餓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好。」
溫晴輕聲應了一句,人窩在床上依舊沒有動彈。
溫守仁看到這一幕,黑色的雙眸裡充滿了心疼。
他想起了上次剪綵儀式的時候,出現的那次意外,心下更加覺得有可能是那次意外導致了女兒現在的這種情況。
出現了那麼大的意外,那個叫路易斯的富商只怕會覺得溫氏不靠譜,免不得會因為這次意外取消跟溫氏的合作。
溫守仁心裡這麼想著,嘴巴脫口而出問了一句。
「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溫晴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怔,跟著輕輕搖頭,否認了父親的擔心。
「父親不用擔心,公司沒事。」
「你是我的女兒,我還不了解嗎?要不是公司的事情,你怎麼會這麼折騰自己?」
溫守仁說到這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床上的女兒眼睛裡儘是心疼。
現在公司的發展已經慢慢走回原來的軌跡上,他的身體也漸漸康復起來,小北的並也已經治好了。
而溫晴……也已經如願的跟厲應寒離婚了,現在還有什麼會讓她這麼魂不守舍的。
除了溫氏,他真的再也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了。
溫守仁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心下也有些無奈,要不是他身體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溫晴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聽到父親這麼說,紅唇微抿,眼底的眸色漸深。
她猶豫了半晌後,抬眸看向放在書桌上母親的畫像,假裝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你從前和母親是怎麼相識的?」
溫守仁怔然的看著自己女兒,眼睛裡滿是震驚的神色。
他沒料到溫晴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說起他跟鍾茗的初相識,那個時候她笑得是那樣的明媚。
他想到這裡,腦海裡也不自覺浮現出他們第一次相遇的畫面,薄唇忍不住微微揚起一道弧度。
「你的母親是一個孤兒,她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從孤兒院離開後,也一直靠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
「我遇見你母親的時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周末。那天陽光很好,我去畫室裡買畫,剛好看到了你母親的畫作。」
「你母親的畫作在那個畫室裡並不起眼,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風景畫,也只能給畫室的畫室們做添數用的畫作。」
「但是我看到那副畫的時候,就是很喜歡,我覺得那副畫裡的薔薇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那裡怡然自得。」
溫晴聽到這裡,忍不住出聲追問了一句,「後來呢?」
溫守仁眼底的眸色漸深,整個人像是沉浸在回憶裡一般,對著女兒緩緩述說著——
「後來,我花高價買下了你母親的畫作,也因此見到了那個看似平凡,實際上氣質高貴的鐘銘。」
「那天的陽光很明媚,你母親笑起來很好看,一下子就刻在我心裡,讓我對她一見鍾情。」
「然後你就開始追求母親?」
溫晴輕聲問了一句,掩下黑色眸子裡的異色,希望能從父親接下來的話裡聽到有關於母親的事情。
溫守仁點了點頭,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自覺加大。
「嗯,我追求了你母親三個月,她才答應跟我交往。」
「我們交往後,我支持她的創作,她也支持我的事業,一直陪在我身後,做我堅強的後盾。」
「剛建立溫氏的時候,公司的情況非常不好。我每天都是半夜回家,而你母親永遠會等我回去,給我煮一碗熱乎乎的麵條。」
「可以說,沒有你母親,就沒有後來的溫氏。是她一直陪著我度過難關,陪著我扶搖直上。可是,最後她……」
溫守仁的話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
溫晴沒有聽到父親接下去的話,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對父親跟母親的事情也很感動,只是……這裡面沒有一點母親背後家族的事情。
她垂眸,神色跟著一暗,心下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