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羽梔想到這裡,心跳不自覺加快,放在身側的手早已緊攥成拳。
權家主母慢慢察覺到女兒的不對勁,看著她的眸子裡滿是擔憂。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又問起當年的事情?」
權羽梔隱忍住內心衝動的情緒,故作疲憊的揉了揉眼角。
「沒什麼,只不過是我昨晚又做了噩夢而已。」
坐在她對面的婦人聽到這話,金色的眼眸裡不自覺帶上幾分心疼。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要學著慢慢放下。」
「嗯,母親說的是。」
權羽梔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激動,不動聲色的回答了一句。
她面上的情緒十分淡定,可其實內心早已破濤洶湧。
當年那個孩子沒有死,那是不是說明……那個人就是她的兒子?
她想著那個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的胎記,心跳就跟著不自覺加速。
權家主母聽到那話輕輕點了點頭,跟著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斯卡要結婚的事情我聽說了,聽說你為他選的王妃是帝家的千金,可母親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讓斯卡娶帝家人?」
「你這麼做,可有想過權家?你這樣,把權家置於何地?」
帝家和權家兩家,是Z國裡面最大的兩個家族。
兩個家族一直在明裡暗裡的爭奪,而她女兒當上Z國的王妃後,帝家的地位就開始直線下滑。
可如今,她女兒竟然想讓帝家的女兒做王妃。
這不是親手把帝家送上權利的最高峰,讓帝家可以跟權家鬥爭嗎?
權家主母心裡這麼想著,面上跟著開口說:「羽梔,你這樣不是等於給了帝家一個出頭的機會嗎?」
權羽梔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母親,你放心,只要我是王后,帝家就不會有出頭的那一天。」
其實在她看來,帝家和權家的爭鬥與她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當初是權家逼迫她嫁給王爵,從那天開始,她就沒再把自己當過真正的權家人。
而如今,她想讓溫晴當王妃,只是為了折磨溫晴。
王后眼瞼低垂,心下突然想到了厲應寒身上的胎記。
要是厲應寒真的是……她的孩子,那麼溫晴就更該死了!
權羽梔眼底的眸色一深,心跳不自覺加速,迫不及待的想去證實自己跟厲應寒之間,是否真的有血緣關係。
她回神後,眼神淡漠的看著坐在對面的母親。
「母親,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權家主母看了看自家女兒一眼,到底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大廳。
……
另一邊,一個安靜整潔的房間裡。
厲應寒被王后的親衛帶走後,被安排在了這間隱秘的房間裡。
現在的厲應寒雙眼緊閉,依舊處在昏迷中。
權羽梔來的時候,醫生還守在房間裡,後者看到王后來了後,恭敬的退開一步。
「王后。」
「他怎麼樣了?」
權羽梔扼製住內心的衝動,聲線淡漠的問了一句。
醫生低頭,恭敬的說出了躺在床上男人的現狀。
「病人受的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要害,只要恢復的好,很快就能行走自如。」
權羽梔輕輕點了點頭,紅唇輕啟,淡漠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嗯,你先下去吧。」
「是。」
醫生嚴肅的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醫生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權羽梔跟親衛二人站在房間裡。
權羽梔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眼底的眸色漸深,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
她踟躕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上前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
半晌後,她緊咬下唇,放在身側的手早已緊張的冒汗。
她是想靠近厲應寒,親手摸了摸孩子的臉。
可她也怕,怕厲應寒根本不是她的孩子,她錯付了自己的感情。
權羽梔思索了片刻後,微微側目看向站在旁邊的親衛,紅唇輕啟。
「你取點他的血,私下去找醫生做一下DNA檢測。」
親衛停頓了一下,看向王后的眼睛帶著幾分詢問。
王后輕輕點頭,沉聲說道:「你猜的沒錯,就是跟我做DNA檢測。」
「是。」
這親衛是權羽梔這麼多年來唯一信任的心腹,他應了一聲,朝躺在床上的厲應寒走去。
權羽梔站在原地,看著親衛取走厲應寒的血,心跳不自覺加快。
她想要儘快知道自己跟這男人的關係,可她也怕知道彼此之間的關係。
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