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在厲應看到是對方同意了他的說法,並且願意跟他一起面對以後的難關。
二人就那麼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
半晌後,厲應寒突然退後一步,拿出了早已放在口袋裡的定製的解釋。
他單膝下跪,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錦盒並打開。
溫晴微微一愣,繼而便看到了錦盒裡的戒指。
戒指一看就是定製的,因為這種戒指從未在市面上見過。
看那錦盒的樣子,只怕是某個有名的老師傅親手打造的。
戒指上面鑲嵌了一個菱形的鑽石,鑽石是那種很難有的粉鑽,鑽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
除此之外,戒指上還刻著一些小字元,但是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厲應寒深情的聲音從薄唇中傳出。
「這個戒指是我找老師傅定製的,戒指是我早就尋到的粉鑽。此外,這戒指上海刻著我們的故事。」
「以前的一切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很慶幸,我們的故事還有後續。」
厲應寒說完這話後,伸手慢慢取出了錦盒裡的戒指,伸手牽過了溫晴的手,準備給對方戴上。
就在要戴上的那一秒,溫晴突然抽回了被牽住的手。
她笑靨如花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疑惑的問:「這不是在婚禮上才應該有的舉動嗎?」
男人眼底的眸色一深,起身猛地靠近溫晴兩步,壓低嗓音解釋——
「我等不及想給你戴上了。」
溫晴定定的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黑色眸子裡的異色一閃而過。
下一秒,她淺笑著反問了一句。
「一個晚上而已,怎麼就等不及了?」
厲應寒苦笑著注視眼前的女人,看著她的眼神漸深。
半晌後,他輕聲回答:「我怕明天你不會出現。」
溫晴身子一僵,怔然的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抿唇沒有說話。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對視了好一會兒後,還是厲應寒率先開口說話打斷了這份沉默。
「我真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女人眼瞼低垂,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輕聲反問道:「如果明天,我真的不出現在婚禮上,你要怎麼辦?」
「等,我等你。」
厲應寒認真的看著她,像是要把眼前女人的樣子刻進心裡一般。
他真害怕,她明天不會來,最後隻留下他一人,想做夢一樣。
溫晴微不可查的蹙眉,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手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沁出一層薄汗。
下一秒,她強壓下心裡的一樣,輕笑著再次問了一句。
「那如果等不到我了呢?」
男人身子微僵,臉色微變,但還是強裝鎮定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堅定的回答。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一直等到你自己回來為止。」
溫晴放在身側握緊的手又是一緊,睫毛輕顫,心跟著一暖,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傻。
厲應寒,你多半是猜到了吧。
等她回神後,再看厲應寒的眼神,更覺得對方的眼神十分炙熱,讓她有些慌亂。
她緩和了片刻後,笑著點了點頭。
「我累了,明天還要做新娘子,現在送我回去吧。」
厲應寒輕輕點了點頭,末了拿起手裡的戒指想給女人帶上,卻被女人搖頭拒絕了。
「明天婚禮的時候,再戴上吧。」
他聽到這話的時候,很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
溫晴回答完後,徑直向外面走去。
院子裡依舊能感覺到濕濕的海風,還有那獨屬於海邊的空氣。
在臨出院子的時候,溫晴突然頓住腳步,笑著回頭對走在身後的男人說——
「這個院子很好看,不如在這裡養一隻阿拉斯加吧,小北很喜歡阿拉斯加。」
厲應寒的眼睛一亮,看著溫晴的雙眼滿是寵溺,「好,聽你的。」
男人的眉眼裡滿是幸福的感覺,這一刻,他覺得這裡真的就是他們的家了。
溫家。
這一晚溫晴回去之後,躺在自己的房間裡一直沒有睡著。
她雙眼出神的盯著天花板,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她跟厲應寒說要一場世紀婚禮後,那個男人就不留餘力的舉辦婚禮,希望這場婚禮能盡善盡美。
她從很多個新聞媒體的稿子裡看到了,說是厲應寒把婚禮的地點定在了海邊。
明天的時候,婚禮現場上用的所有花都是她喜歡的花。
她穿著一件白色婚紗,挽著父親的手,一起走到站在紅毯盡頭的厲應寒面前。
父親鄭重的把她交給厲應寒,而後者滿眼深情的跟她告白,最後二人一起走到台上。
他們在牧師的見證下交換婚戒,在牧師的宣言下親吻,成為正式的合法夫妻。
那個時候,天空上一定有彩色告白的煙雲,現場的人一定都是笑著祝福他們的。
躺在床上的溫晴,想到這裡的時候,嘴角上揚起的弧度不自覺加大,笑得更加明媚了。
片刻後,她回神,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眉眼裡都帶著苦澀。
可惜,那些僅存於她的幻想之中,根本不可能變成現實。
厲應寒,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