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小傢夥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煞白的小臉跟床單沒有太大區別。
溫晴推門進去看到的時候,頓時心疼不已。
她跌跌撞撞的走過去,坐在病床邊,目光直直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傢夥。
還好,還好小北沒出什麼事。
丁叮棠跟裴聽風站在門口,看到厲應寒夫妻兩目光都關切的落在小傢夥身上,眼眶頓覺有些酸澀。
他們對視了一眼,默默轉身離開房間裡。
醫院的走廊外。
丁叮棠輕聲嘆了一口氣,「還好小北沒什麼大事,不然晴兒只怕會生不如死。」
她身為溫晴的閨蜜,也一直清楚溫晴他們母子兩在國外相依為命的生活。
那些年,小北一直是溫晴的精神支柱。
哪怕是現在,也從未改變過。
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要是小北出事,溫晴也一定會跟著出事。
裴聽風伸手輕輕拍了拍丁叮棠的肩膀,「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要不了多久,小北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傢夥了。」
「嗯。」
丁叮棠低聲應了一聲,心底依舊後怕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讓她黛眉微蹙。
只是畫面閃過的太快的,她並未抓住那裏面的異常。
……
病房裏。
等溫晴的情緒稍微平和下來後,厲應寒轉身朝門外走去。
他打開病房門,剛想叫護士拿來消毒傷口的工具和紗布,就見丁叮棠正端著一個醫用托盤,有些怔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二人目光對視了片刻後,丁叮棠將端著的醫用托盤遞給眼前的男人。
「給,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丁叮棠從一開始就看到了溫晴因為救小北手掌心被繩索磨出血,只是那個時候他們根本無暇顧及。
等她緩過來後,便立馬找護士要來了這些消毒工具。
下一秒,她的目光停留在厲應寒同樣手上的掌心上。
「算了,還是我來吧。」
丁叮棠說完這話,收回拿著醫用托盤的手,側身走進了病房裏。
她將手裏的醫用托盤放在了床頭櫃上,人坐在溫晴身邊,側目心疼的看向身側的女人。
「晴兒。」
「怎麼了?」
溫晴心不在焉的轉頭看了閨蜜一眼,目光再次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小傢夥身上。
丁叮棠見此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手受傷了,我來幫你清理一下傷口。」
坐在她身側的女人聽到這話,身子一頓,這才感受到手掌心傳來的刺痛。
她暮地想到厲應寒,焦急的轉頭朝站在不遠處的厲應寒看去。
厲應寒對上女人急切的目光,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柔聲說:「我沒事,你先包紮了,我再處理傷口也來得及。」
「好。」
溫晴低聲應了一聲,朝著丁叮棠伸出右手。
手上的血跡早已凝固住,此時看來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因為繩子的拉力,溫晴的手掌心被刮下一道長條,傷口的血液已經凝固住了,但是染紅了整個手掌心。
丁叮棠瞳孔一震,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心疼,「很疼吧?」
「我沒事。」
溫晴對著自家閨蜜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眉眼裏帶著淡淡的疲憊。
坐在她身側的女人心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動手拿起棉球沾著酒精開始給溫晴消毒。
酒精棉剛一碰到,溫晴便倒吸了一口冷氣,吃痛的縮了一下手。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角落裏一直沒有說話的羅素突然出聲說:「叮棠姐,要不讓我來吧?」
一時間病房裏的四人目光都聚集在羅素身上,讓後者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
緊跟著,羅素怯生生的回答:「我流落在外的時候,經常受傷給自己清理傷口,所以我想著我已經比叮棠姐熟練。」
她的聲音剛落下,丁叮棠的聲音便緊跟著響起——
「不用了。」
「可是我……」
羅素的話還沒說完,丁叮棠便出聲打斷了,「小北需要靜養。」
羅素聽到這話,隻得噤聲不語。
丁叮棠低頭細細給溫晴擦拭沾滿血跡的手,最後上藥,包紮。
「這兩天盡量不要用手了,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我幫你做。」
溫晴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白紗布,微微點頭。
「好,我知道了。」
丁叮棠放下手裏的剪子,轉頭看向裴聽風,「厲應寒的傷就交給你了。」
「好。」
裴聽風淡淡的應了一聲,上前端過醫用托盤,放在了沙發出。
厲應寒順從的跟著他的步伐,坐在了沙發的另一端。
裴聽風拿起托盤上的工具,開始低頭幫兄弟清理傷口。
羅素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後,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過,起身從旁邊的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水。
她端著水,拿著棉簽走到病床邊,「溫晴姐,我給小北潤潤唇。」
溫晴抬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