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紅唇緊抿,一語不發。
她沒想到,救治可可的兩種辦法,竟然都這麼兇險。
第一種辦法一不小心就變成植物人,第二種辦法生不如死。
她是可可的母親,她不願意可可承受這些痛苦,可……可可必須要做手術。
安司先生已經是Z國王室最著名的醫生了,如果連他都救不了可可,那還有誰能救的了可可?
簡安心裡清楚,此時的安司先生,是她女兒唯一的生的希望。
她咬了咬下唇瓣,堅定的看著坐在對面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頭。
「安司先生,你是醫生,自然會為可可選擇最佳的治療方案,我相信的。」
「就算……」
簡安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用盡所有力氣才接著說道:「就算最後可可永遠醒過來,我也不會怪你的。」
作為一個醫生,安司先生肯定是希望能醫治好病人。
所以她不會怪安司先生。
但是她會怪自己,怪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可可。
要不是她沒有看好可可,可可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簡安想到這裡,頓覺眼眶滿是酸澀。
路易斯伸手輕輕握住她,溫柔的哄著,「別擔心,沒事的,有安司先生在,可可不會有事的。」
安司先生聽到這話,微微挑眉。
這小子,他說的倒是輕鬆,有本事他來。
苦活累活他都來,結果說的好聽的人卻是路易斯。
安司先生想到這裡,不悅的瞪了路易斯一眼,渾厚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
「禁術發作的時間只有一周,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如果,你願意賭一把的話,我可以試試把兩種辦法都結合起來。」
「結合起來?」
路易斯聽到這裡,俊眉微蹙,看向安司先生的目光滿是疑惑。
他知道禁術最是難解,要是稍有不慎,死都是一種解脫。
可如今安司先生,不僅有兩種解法,居然還想著將兩種辦法都結合起來。
那兩種解法聽起來,毫不相乾,這要怎麼結合?
安司先生看到路易斯疑惑的神色,面色跟著一沉,沉聲開口繼續說起來。
「給可可打麻醉藥,讓小丫頭進入深度麻醉,這樣小丫頭的先天性心臟病的影響因素,就會大幅度降低。」
「小丫頭如今才四歲,要是進行全身換血的話,難保新注入的血液不會跟小丫頭產生相斥,到時候反彈後果會更加嚴重。」
「因此我覺得可以試試換一半的血,剩下的毒血,再讓蠱蟲吸食。」
「等蠱蟲把小丫頭血液裡的毒素吸食乾淨後,我再下手對付蠱蟲。」
安司先生的話說到這裡,簡安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聽懂了一般,她知道這樣的風險會降到最低。
可她也明白,安司先生之所以會留到這個時候說,說明這種方法所承擔的風險只會比這個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