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嵐身子一僵,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說的話。
厲應寒眸色一沉,清冷的聲音從薄唇中傳出。
「不用,就按昨天說的辦。」
「好。」
溫晴冷漠的應了一聲,側身先走進了公證處。
她走進公證處後,跟厲應寒二人一起坐在了公證處辦事點前面。
很快,公證人嚴肅的詢問道:「二位要公證什麼?」
溫晴神色微斂,淡淡的開口回答:「集團股權轉讓。」
「好的,請二位提供相關的證件。」
公證人嚴肅的看著眼前二人,等待他們遞給他相關的材料。
很快溫晴跟厲應寒,便先後的把自己的那部分資料遞給公證人。
公證人結果證件核實後,嚴肅的問道:「二位確定要公證厲氏的股權嗎?」
「確定。」
溫晴淡淡的應了一句,目不斜視的看著公證人。
倒是厲應寒因為身側女人的爽快,忍不住側目看向她。
很快,二人便辦好了厲氏集團股權的公證轉讓。
接著他們又在這裡辦了溫氏公司的轉讓,最後看著公證人將相關的材料遞出窗口。
溫晴看著溫氏公司的負責人名字變成自己的時候,心下五味雜陳。
片刻後,她回神,淡然的看向坐在身側的男人。
「我們離婚手續也在這裡一起辦了吧。」
「好。」
厲應寒清冷的應了一聲,看著她的眸色有些複雜。
他們和公證人說了離婚訴求後,很快公證人便辦好一份文件讓二人簽字。
臨了,公證人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簽名之前要想好,簽了就真的離婚了。」
溫晴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拿起放在一邊的黑筆,利落的簽下自己的名字,並蓋了章。
站在一邊的厲應寒看到她這副態度堅決的模樣,俊眉微蹙,心下有些不爽。
她這麼爽快,莫不是有詐?
他心裡這麼想著,嘴上跟著忍不住又問道:「除了溫氏,你真的什麼都不要?」
「不要。」
溫晴冷聲回答了一句,跟著把手裡的公證書遞給了厲應寒,淡漠的說道:「該你了。」
厲應寒拿起一邊的黑筆,突然有些下不去筆。
這個名字一簽下去,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驀地,他還是回神,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他要蓋章的時候,他又忍不住猶豫起來。
他總覺得這個章一旦蓋下去,他就會徹底失去這個女人。
他的心裡就像是有跟繩子綁在了他心口處,悶得他非常難受。
厲嵐見厲應寒久久沒有蓋下去章,不由得催促起來,「應寒,你還在猶豫什麼,快蓋章啊。」
男人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側目看了身側的女人一眼。
只見,女人看著他的眼神冷漠又疏離,儼然跟看一個陌生人無異。
厲嵐看到他們二人對視,心下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放在身側的手一緊,忍不住再次出聲催促,「沒什麼好猶豫的,快蓋章吧。」
厲應寒薄唇微抿,收回視線,用力蓋下章。
公證人接過厲應寒遞過來的材料後,嚴肅的宣佈道:「經公證處著手辦理,溫晴小姐跟厲應寒先生的婚姻關係與今天結束,此後二人各自婚配,互不干涉。」
很快,公證人便遞出了剛剛辦理的兩張離婚證。
此時的溫晴,伸手拿過放在不遠處的離婚證,嘴邊露出一抹淺笑。
原來兜兜轉轉,結局卻早就已經註定了。
想來,她一開始回來就打算跟厲應寒離婚的,現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
以後,她的生活裡有父親,有卿姨,有小北,就很好了。
厲應寒拿到離婚證後,隻覺得離婚證上面的紅色很是刺眼。
他忍不住轉頭,注視著坐在身側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左心房的位置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抓著一樣,讓他很不舒服。
站在一邊的厲嵐看到這裡,心下不自覺鬆了一口氣,眼睛裡閃縮的滿是算計的光芒。
厲應寒現在已經跟溫晴離婚了,下一步她們要做的就是催促厲應寒,讓他儘快跟喬詩妮結婚。
到時候,厲氏就是她們母女兩個人的。
厲嵐想到這裡,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自覺加大,人開始有些飄飄然了。
溫晴收起離婚證後,看都沒看厲應寒,起身直接離開了公證處。
她離開公證處後,徑直朝自己的車走去,就在剛要坐進去的時候,手突然被一隻大手拽住。
她黛眉微蹙,疑惑的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人。
此刻的厲應寒拉著溫晴的手,整個人都僵愣在原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只是看著他離開,就忍不住快步走過來,不想讓她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眼前。
溫晴冷然看著身後的男人,淡漠的問了一句。
「厲總找我還有什麼事?」
厲應寒眼底的眸色一沉,看著眼前女人的神色愈發深邃。
半晌後,他薄唇輕啟,暗啞的聲音從唇瓣裡傳出。
「我愛過你嗎?」
剛剛在那個女人離開後,他突然想知道,這段婚姻裡,他有沒有愛過這個女人。
其實他在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後,心下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想聽一下這個女人會這麼說。
溫晴聽到這話,眼瞼低垂,神色有些黯淡。
他問自己愛過她嗎,她怎麼會知道。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愛過她,因為她不是他。
溫晴想到這裡,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不自覺收緊,腦海裡突然不斷浮現出二人經歷過的種種事前。
四年前,他不相信她,親手送她上了手術台,將她推入地獄。
那個時候的他,根本就不愛她,要是愛,怎麼捨得傷害。
四年後的他,為了救她,被撞出車禍,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可要是愛,又怎麼會忘記她……
溫晴想到這裡,突然有些釋然,或許這個男人保護她,是因為愧疚。
厲應寒良久都沒聽到眼前的女人說話,俊眉微蹙,冷聲又問了一遍。
「我愛過你嗎?」
女人沉默後,對著他淡淡的笑了,給出了回答。
「沒有,我們的婚姻,沒有愛情。」
如果他愛她,那麼就算是遺忘,也應該是有感覺在的,至少不會傷害。
但是事情證明,他心裡或許跟著就沒有她,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傷害她。
厲應寒聽到這話,眼底的眸色一沉,頓覺心口處傳來棉麻的刺痛。
他蹙眉,真的沒有愛嗎,那他為什麼會這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