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溫晴……你不可以再為他亂了心。
別忘了當初的傷害,厲應寒的遲來情深,抵不過當初賜予她的滿身荊棘。
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拿下聽診器,走向溫晴。
「你是病人家屬?」
溫晴神色暗下,她抿唇,輕輕點了點頭。
醫生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這丈夫都受那麼重的傷了,妻子為什麼這般冷淡?
不過,這不是他一個做醫生該關心的。
「病人胸膛上的刀傷很深,不過好在沒有傷到要害,人現在比較清醒,但還是需要留院觀察。」
醫生又盡職盡責的叮囑了一句:「病人的傷口這幾天不能碰水,要注意換藥,防止感染惡化。」
溫晴應了聲好,然後側身走進了急救室。
走進去,就看到男人閉目養神的躺在病床上。
男人面色冷峻,但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很是蒼白。
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護士,正用醫用棉為男人處理後期的傷口。
護士不斷換下的醫用棉染滿了鮮血,卻不見厲應寒皺一下眉。
溫晴走到病床邊,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你怎麼樣?」
厲應寒囁了囁唇,卻沒有回應。
最後還是護士說道:「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溫晴點了點頭,看著厲應寒身上的紗布,眸色陷入暗沉。
為了不讓她受傷,所以他才……才這樣自殘。
可他到底為什麼情緒會突然失控?
這時,去而復返的醫生拿到了一份化驗報告,向她說明解釋:「病人血液檢測出疑似含有催情葯的成分……咳,近期飲食上需要多加註意。」
溫晴身子一僵,滿眼錯愕的看著醫生。
那種葯?
厲應寒的血液裡竟然被檢測出那種東西……
難道今晚是有人給他下藥,所以他才會在車上失控?
溫晴難以置信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只見厲應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此刻正滿眼深情的看著她。
她眼瞼低垂,腦海裡浮現出剛才發生的種種。
厲應寒是被人下藥了,而後來找她的時候,剛好藥效發作,所以才……用玻璃自傷的方式,只是為了不想做錯事,讓她更恨他。
護士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溫晴的思緒——
「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今晚需要有人守著他,避免出現其他突髮狀況。」
「嗯。」
溫晴應了一句,往病床邊走了兩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等護士離開後,她見男人意識清醒了,問道:「你知道有人給你下藥?」
厲應寒眸色漸深,點頭。
當時在車裡,那種念頭越來越強烈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被……
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要不是溫晴打的那一巴掌,只怕他已經做出了不可彌補的錯事。
「以後別再做自殘的蠢事。」
厲應寒聽到這話,黑眸中劃過一抹深邃。
溫晴注意到男人乾涸的唇,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
可這行為在厲應寒看來,以為她是要離開了。
他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抓住溫晴的手,低聲說出兩個字:「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