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眼底帶著濃重的哀傷,周身的氣壓也降至冰點。
因為他,他的兒子才一直活在痛苦裡,所以才討厭巧克力的味道。
溫晴看到他這副模樣,也沒再說什麼,拿起芒果味蛋糕徑直走向了收銀台。
她在收銀台結帳後,利落的轉身離開的蛋糕店。
她離開良久後,厲應寒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下一步動作。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剛剛想給小北買的那塊巧克力味蛋糕,黑色的眸子裡滿是自責的神色。
要不是他,小北也不會一直活在痛苦裡。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溫家。
溫晴回去的時候,小傢夥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見媽咪的身影出現,小北立馬蹬蹬蹬的跑到她面前停住。
「媽咪,會不會很重?要不要小北幫你拎?」
溫晴笑著搖了搖頭,全然沒有半點剛剛的煩躁,看著小傢夥的眉眼裡帶著濃烈的幸福感。
「小北想吃的媽咪都買回來了,等下讓卿姨給你做。」
小傢夥聽到這裡,立馬高興的點了點頭,出口的聲音也帶上了雀躍。
「太好了,卿奶奶的手藝非常棒,小北又能吃到豐盛的午餐了。」
廚房裡的卿姨聽到這話,笑著走出來摸了摸小傢夥的腦袋,看著他的眼神滿是寵溺。
午飯是卿姨跟溫晴一起做的,四個人吃的非常和諧。
午飯過後,溫晴拿出了剛剛在蛋糕店買的芒果味蛋糕擺在了小傢夥面前。
「這是給小北買的,快吃吧。」
小北笑著點了點頭,高興的說道:「媽咪怎麼知道我想吃蛋糕了?」
「因為媽咪了解小北。」
溫晴心疼的摸了摸小北的腦袋,一臉寵溺的看著小傢夥拆開蛋糕盒子準備吃蛋糕。
許是因為甜食的作用,許是因為今天吃到了想吃的東西,總是小傢夥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讓溫晴的唇角也微微勾起。
驀地,溫晴突然想起在蛋糕店的那一幕,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過,若有所思的開口問了一句。
「小北喜歡吃巧克力味的蛋糕嗎?」
小傢夥遲疑的一下,而後微微搖頭,「小北不喜歡苦味的東西。」
溫晴聽到這話,淺淺一笑,眼底閃過一抹瞭然。
她就知道自己最了解兒子了。
跟著她又跟小北聊了點學習的事情,小傢夥一臉得意的告訴他卿奶奶跟爺爺有教他被古詩等等。
等小北吃完甜點後,溫晴正準備起身收拾的時候,小傢夥突然歪頭笑著朝她說道:「小北以前是不喜歡巧克力的味道,因為它是苦苦的。」
溫晴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疑惑的看著小傢夥。
小傢夥笑著更加燦爛,非常乖巧的坐好,「但是我現在知道巧克力是先苦後甜,所以小北現在正在嘗試喜歡這種口味。」
監獄。
自白天裡林蓉跟溫思柔說過那些話後,依然看不到溫思柔有什麼別的反應,她已經快放棄了。
面對這樣一個瘋子,她怎麼可能完的成任務。
可是事情,在這天晚上監獄裡的人夜跑的事情竟然有了轉機。
夜跑的目的是為了讓監獄裡的人身體素質變好,可誰能想到竟然為林蓉提供了最好的機會。
就在林蓉專心跑步的時候,她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生硬——
「我現在還能做什麼?讓溫晴一無所有。」
林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她一回頭,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溫思柔。
「你怎麼……怎麼……」
「我現在是清醒的。」
溫思柔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冷漠的說道。
林蓉對上溫思柔不再迷茫的眼神,心下也明白她現在應該恢復正常了。
只是她明明白天的時候,見過溫思柔,還是一副癡傻的模樣,怎麼現在就好起來了?
她看著溫思柔的眼睛裡滿是不解,心下更是忍不住想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思柔似是看懂了女人眼底的疑惑,唇角微揚,嘲諷的說道:「怎麼,你很驚訝?」
林蓉輕輕點了點頭,抿唇沒有說話。
跑在她後面的溫思柔也沒有多說,隻冷聲說道:「在你左邊九點的方向有兩個看守者,等面前這個彎跑過去後,我們就拐走。」
「好。」
林蓉點頭應了一聲好,便開始留意周圍的情況。
很快,二人便在拐彎處避開了看守者的視線,躲在了一出陰暗處。
溫晴聽下步伐,半是嘲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蓉姨,好久不見。」
林蓉看到她眼底的陰森,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暮地突然響起溫思柔現在的模樣震驚的問了一句。
「你一直都在裝瘋?」
「你覺得我是裝的?」
溫思柔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眼底只有陰沉。
當初被發現的時候,蓉姨的所作所為她一直記在心上。
那個時候,她想不到一想愛護她的蓉姨竟然會這麼對她,只是這世上多的是自私的人,她也能理解林蓉。
她被送進監獄後,溫晴來看過她一次,也是那次,她知道自己原來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溫晴爭搶。
那次之後,她真的瘋了一段時間,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不過最近這一段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沒到晚上總是有人來到她的床邊,給她注射東西。
她不知道那人注射的是什麼,但是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慢慢恢復。
至於林蓉說的那些話,剛開始她的確聽不懂,但是後來,她慢慢就能聽懂林蓉說的是什麼意思的。
就在這個時候,林蓉震驚的聲音打斷了溫思柔的思緒。
「你不是裝的,白天做手工的時候,怎麼……怎麼會是那副樣子?」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溫思柔眼睛微微眯起,一臉嫉恨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心底湧起滔天的妒火。
她一直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溫守仁對溫晴比較好,她也是溫家的女兒。
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不是溫家的女兒了,她依然不想讓溫晴好過。
說不上來為什麼,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報復溫晴。
可只要一想到再過半年,自己就要被執行死刑,她就覺得不甘心。
憑什麼她什麼都沒有,而溫晴卻越過越好。
林蓉聽到溫思柔的話,怔愣了一下,隨即立馬明白過來後者是在問溫晴的事情。
她放在身側的手一緊,煽動性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我就是因為氣不過才告訴你的。」
「溫晴不過是你的手下敗將而已,憑什麼她現在過的好好的。」
溫思柔聞聲,瞳孔一縮,出聲問道:「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溫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