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抿唇,看著對方,眼神有些迷茫。
江城問的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
她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如果沒有厲應寒,會不會選擇江城。
但是現在,她很清楚……
除了小北以外,她的心再也住不進任何人。
溫晴無聲的沉默,無疑像一把利刃一樣刺進江城心口處。
但他對她笑得依舊溫和,「我一直都在等你。」
女人垂眸,眼裡都是黯淡。
她何嘗不知江城在等她,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溫晴從酒店出來後,心裡很亂,無人傾訴,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去找叮棠了。
叮棠從上次的事情後,就辭了酒吧的工作,專心在家寫小說創作。
這是叮棠最喜歡的事業,從高中她就喜歡用小本子寫故事,現在想來……是準備徹底成為寫稿一族了。
丁叮棠現在住的小蝸居,讓溫晴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時,兩人經常補習功課的日子。
溫晴進到房間後,隨意坐在了沙發上。
叮棠拿來了兩瓶紅酒,笑說:「我們可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兩三杯酒下腹,溫晴將最近發生的事與種種煩惱告訴了叮棠。
叮棠無奈嘆了口氣,微醺的模樣分析著當下的情況——
「在我看來,厲應寒那種渣男根本不值得你留戀。但這個封子戚……他要娶你的目的,一看就不單純,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至於江城……他雖然好,我也是他的朋友,但不得不說,在小北這件事上,他幫不了你。」
溫晴神色懨懨,抿唇沒說話。
叮棠說的這些,她都知道。
她想要的僅僅是小北的平安健康,可嫁給封子戚才能救小北。
下一秒,丁叮棠想到什麼,出聲打斷溫晴的思緒——
「不如這樣吧,你先假意答應封子戚的要求,等小北的手術過了,你再悔婚。」
說完,她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自認為提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
溫晴無奈輕笑,「封子戚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輕易讓我悔婚。」
丁叮棠噤聲,再度變得愁容,「那你怎麼看這件事?」
「他明知道厲應寒不會放手,現在卻故意提出這樣的要求,在我看來他想針對的人不是我,而是厲應寒。」
溫晴說完這話,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不管是封子戚,還是厲應寒,她都不在乎。
可偏偏,她成了二人爭奪的對象。
這種感覺,讓人很厭煩,卻又無可奈何。
丁叮棠也愁,可是為什麼針對厲應寒呢,她想不明白。
難道有什麼八卦不成?
「這個封子戚……跟厲應寒不會是宿敵吧?」
宿敵?
溫晴微微蹙眉,疑惑的目光看著叮棠。
叮棠身為她的好友,自然能看懂她眼裡的疑惑。
於是乎,叮棠頭頭是道列舉出自己看過的狗血——
「兩個集團總裁,如果不是商業利益衝突,那麼……就有可能是私下恩怨。小說和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可能是世仇?或者……」
「或者什麼?」
叮棠驀地笑了,半開玩笑說道:「或者兩人可能是私生兄弟之類的,反正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的簡單。」
溫晴聽到這話,眸色跟著一暗,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世仇?厲家和封家之間,似乎沒什麼交集。
至於……
厲應寒跟封子戚之間,可能是那種關係嗎?
丁叮棠半晌沒有聽到好友出聲,縮了縮脖子,喃喃出聲問道:「怎麼了?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你為什麼懷疑是私生兄弟?」
溫晴蹙眉,一個是厲家的獨子,一個是封家的獨子,可能嗎。
叮棠不知道溫晴心裡在想什麼,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笑著回答。
「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就連我最近也在寫這種豪門之爭的劇情。」
聞言,溫晴眼瞼微垂。
她腦海裡浮現出些許頭緒,但都很虛,不符合叮棠所說的這兩點。
不過……
她瞳孔一縮,想到什麼,立刻放下手裡的酒杯,拿出手機,查詢了封子戚的資料。
之前她也有查過,只不過消息很廣泛。
隻說封子戚是封家獨苗,曾在五歲時意外走失,時隔十年被封家人尋回。
封先生跟封夫人攜子歸來,對孩子疼愛有加。
但至於這走失的十年,一句報道與新聞都沒有提及過。
她的直覺告訴她,封子戚身上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這是關鍵。
丁叮棠看著溫晴眉目越蹙越緊,不禁探頭看了眼她手機上的資料。
「封子戚走失了十年啊?那厲害了,十年的時間,還能把親兒子找回來,真戲劇……你說這中間,會不會發生點別的呢?」
作為小說家,最不缺乏的就是想象力。
就一個空白的十年,足夠叮棠腦補百萬字流浪生活小說。
對此,溫晴抿唇,眸色沉了沉,未有言語。
誰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她需要關於封子戚更細密的資料。
她記得……
上次封子戚帶她去的那個孤兒院。
那會不會就是曾經收留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