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溫思柔開庭的日子。
溫晴身著休閑裝,帶著父親和卿姨一起出席了法庭。
溫思柔做了那麼多錯事,終於還是到了這天,她一定要親眼看到溫思柔被宣判罪名。
三人在庭內區域坐下後,沒過多久,厲應寒和裴聽風也來了。
他們二人坐在另一側的區域,溫晴能感覺到,厲應寒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但是她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他來不來,跟她無關。
到了開庭的時間,審判員嚴肅地從主位上站起,起立宣讀開場白。
「本法院今天就原告溫晴與被告溫思柔刑事傷害一案,依法公開開庭審理。」
「根據民訴法規定,當事人有申請迴避的權利,請問原告是否申請迴避?」
溫晴抬眸對上審判員的目光,認真地搖頭,高聲回答:「不申請。」
她話音落下,微微抬首朝罪犯溫思柔看去。
只見此刻站在被告位置上的溫思柔,眼神縹緲,嘴角掛著無所謂的傻笑。
溫晴微微蹙眉,直覺告訴她,溫思柔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對勁。
但是……
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
畢竟,她是個極度會偽裝的人。溫晴看向法官,耐心等待對方下一步示意。
法官已經詢問過材料,知道材料一切齊全,但程序還是要走一遍。
他肅穆的看向原告,高聲詢問:「請原告陳訴事實依據,並呈上證據。」
溫晴站起來,淡然回答——
「我要告溫思柔故意傷害和故意殺人兩項罪名。她蓄意殺害我的母親,致使母親落海身亡。此外,四年前她買通醫生,偽造病歷,讓我差點在手術台上喪命。」
法官敲了敲鎚子,莊重的聲音在法庭裡響起——
「原告可有證據?」
「有,溫思柔在蓄意殺害我時,拍下的視頻為物證。」
一名警員遞上了物證,法官評審團看完物證內容,皆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們知道這是一起重大刑事案件,只是沒想到主犯竟然會這般喪心病狂。
法官看完後,又問:「證據已閱,原告可有人證?」
「有,當年的主刀醫生。」
溫晴面色淡然,從容回答每一句話。
法官聞聲,轉頭朝證人席看去——
「你能否證明主犯就是溫思柔?」
主刀醫生如是說道:「是,當年就是溫思柔買通我,讓我在手術台上殺害溫晴。」
法官點頭,嚴肅宣告:「經調查被害人的證據屬實,主犯溫思柔是否進行辯駁?」
在場眾人的目光,紛紛朝主犯溫思柔看去。
可女人卻沒有一絲回應,眼神飄離的看向遠處某一個地方,嘴邊時不時露出一抹傻笑。
溫思柔自從知道自己不是溫家的血脈後,就變成這副癡癡傻傻的模樣。
情緒起伏並不大,不能確定犯人精神是否出現問題,在開庭前一天,有醫生去看過她的情況,檢測說並沒有精神分裂的癥狀。
溫晴掩下眼中的異色,紅唇緊抿。
法官等了一會兒,依舊沒聽到主犯有什麼要反駁的話,沉默即是認罪。
他肅穆看向一側的從犯林蓉,「主犯對於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從犯可有什麼要說的?」
林蓉聽到這裡,立刻開口辯駁:「這一切都是溫思柔做的,我沒有參與其中……當年給溫晴做手術的時候,是她找人蓄意謀害,我雖然知情,但是從未參與當中啊!」
「還有溫晴母親的死,也跟我無關,我真不知道她母親是什麼死的,請法官明察。」
法官看了她一眼,又問:「從犯可還有要補充的?」
林蓉聽到這話,裝作想起什麼一般,眼睛一亮,高聲附和:「有有有,還有一件事情我沒坦白。」
在場的陪審人員聽到這話,不禁好奇,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
「不久前,溫思柔去環島工作,期間她想謀害溫晴,但屢屢失敗,甚至……她誤殺了同伴許安琪。這些都是她回來的時候,告訴我的,一切屬實。」
林蓉說完這話,目光真誠的看著法官,希望自己此舉,能得到減刑。
事到如今,溫思柔是再也洗不白了,她要是想活命,想早點走出這座監獄,只能把一切罪名順勢推到溫思柔身上,並且讓死人永遠沉默。
坐在觀看席上的厲應寒,聽到這話,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過。
其實他之前也猜到了這個可能,只是一直不願意相信溫思柔會殺人。
那個時候,他還說溫晴不該故意針對溫思柔。
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真是愚蠢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