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要離開，藺成急了，「嘉念，我有事，我......」

樓嘉念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雙手環胸，「給你一分鐘！」

「我......」藺成神色複雜，糾結了幾秒，聲音艱澀的說道：「我想問你，你究竟有沒有......真的愛過我？」

樓嘉念身子一愣，倒是沒有預料到他忽然會這麼說。

自從她的身邊多了某個男人之後，她才開始認真的思考過以往的那段所謂愛情。

其實，什麼叫做愛情！

年少懵懂的她，根本沒有真正的去體會和領悟，但現在，在時隔多年後，在最恰當的年華裡面碰巧遇上了這個他——饒時琛。

是他教會了她什麼才是愛情！

愛情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去觸碰，去擁抱，可一旦伸手觸及到了，卻又會患得患失的害怕失去。

愛情像調劑品，酸甜苦辣甜，全攪合在一起，箇中滋味唯有自己能品嘗得到。

愛情像陽光，像烏雲，像狂風暴雨。

總而言之，愛情有太多的樣子！

她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能在有生之年遇見一個對的人。

她的愛情，沒有太多繁複的過程，只有細水長流，簡單幸福。

這就是她想要的。

至於以前......

「我想，可能我真的從來都沒愛過你。」樓嘉念聲音平緩，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常事情那般的口吻。

藺成身子一頓，神色添了更多的複雜和不甘，垂在身側的手捏得死緊，「以前也沒有？」

「沒有。」樓嘉念不需要任何猶豫就回答了出來。

藺成笑了，笑得有些悲涼，「那你以前對我是什麼？」

「我沒有愛過你，但我可能真的喜歡過你，只是那種喜歡，達不到愛情的境界。」樓嘉念輕吸口氣，「不要再糾纏我了，我們根本不可能，別說是現在，即便換做以前，結果其實也一樣。」

藺成腦袋晃了晃。晚風舒爽清涼，卻怎麼也吹不散他心間的那一股悶痛。

女孩子清清冷冷，平平淡淡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細密的針扎在了他的心口深處。

讓他疼得無以復加！

「望你自重，還有，好自為之。」

也許是夜色太美，樓嘉念彷彿陌生人般的語氣中似是添了一絲輕柔，可說出口的話卻是如此的無情打擊。

藺成唇角微動，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一片乾啞，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眸底浮上了一層苦笑，以及一抹瑩亮。

樓嘉念離開了。

他沒有再多糾纏，畢竟他已經得到了一個很殘忍的真相。

淡淡的光暈下，宴會裡面一片熱鬧，而露台上卻只剩下孤寂。

藺成緊閉雙眸，拳頭緊握，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樓嘉念身上的香氣。

他感覺整個腦袋要爆炸了，睜開雙眸時，入目的卻是玻璃茶幾上喝剩下的果酒。

橙色的液體在玻璃杯的折射中發出了光芒。

他忍不住伸手，撚起桌上的果酒，視線落在了杯緣處隱隱的那一抹口紅印。

下一秒，他將杯子送到嘴邊，品嘗著那口紅印上的香氣以及橙黃的果酒，眸光一片眷戀不甘。

樓嘉念步入了宴會。她仍舊是選擇了剛才角落的位置。

她視線投向了台上剛唱完歌的樓書語，繼而細眉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