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被接通。
「老大,太稀奇了,你竟然也會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楊照霖驚訝的聲音透過手機響起。
樓嘉念握著手機,吩咐道:「聽著,給貝筱安排最好的編曲樂器,最快三天,我要貝筱的歌出爐,聽到了麽?」
「這......行,我知道了。」楊照霖沒有任何的疑惑,「那貝筱的歌上線時間?」
「我來定,總而言之你照辦就成。」
「得嘞,我曉得了。」
電話掛了。
樓嘉念將手機收起,抬步走到儀器前,稍微調整了一下,跟著再觀察了一下病人的狀態。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到了下班時間段,樓嘉念換掉了護士服,穿上了簡便的衣服。
她從醫院大門出來,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這一次她沒有讓老王開車來。
坐上計程車後,她先是去了一趟鮮花店,買了一束雛菊,然後才讓司機師傅開車送她到墓園。
日暮西沉,夏季的傍晚時分天色還很亮。
一束黃色雛菊給灰暗的墓碑添了色彩。
墓碑上,樓耀祖三個字在霞光的投映下清晰可見。
樓嘉念站在墓碑前,一雙眼眸落在了照片中男人潤雅的笑容上。
清雋好看,郎朗如玉。
時光恍惚,七歲時候的她依偎在父親懷裡撒嬌的畫面彷彿就在昨天。
父親對她的愛,是她童年記憶中最美好的,只可惜,如今只能成為她腦海的珍藏。
從小到大,她時刻記著父親對她說過的每句話,而印象最深刻的一句大概就是父親在做完換肝手術之後對她說的那一句——「念念,答應爸爸,永遠不要恨你奶奶。」
是的,樓耀祖在35歲那年換上嚴重的肝病,甚至一度到了被醫生下達病危通知書的地步,而就在生命危急的關鍵時刻,是李相韻主動找醫生做了檢查,提出要割肝給樓耀祖。
那個時候,她才五歲,正是懵懂無知的年紀,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清楚的知道,在父親病重的時候,是那個恨她入骨且面目可憎的奶奶救了她的父親。
因為做了換肝手術,父親的生命才得以延續。
只是,後來出了車禍,父親還是永遠的走了!
黃昏的蒼穹漸漸被晚霞布滿。
樓嘉念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墓碑上相片中的人,腦子閃過的全都是童年時候的點點滴滴。
正因為當初父親的話,以至於這麼多年來,她不曾對李相韻產生過任何哪怕一絲憎恨的念頭。
一切隻源於當初李相韻對父親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當腦海再次閃過這四個字時,她神色間隱約添了一絲疲憊,繼而閉上雙眸。
從七歲開始被李相韻送入孤兒院,在孤兒院中她差點遭受壞人的蹂躪。
再到李相韻為了樓氏能夠得到城東地區開發地,要求她用婚姻去換取,即便李相韻誤以為對方是個身體不好且古稀之年的老人家。
再到後來,她在醫院門口被樓書語陷害,李相韻誤以為她推倒樓書語,強硬的拉著她要她給樓書語下跪道歉。
甚至,包括樓家在失去了城東地區開發地後,李相韻還是將一切怪罪在她身上,以至於狠心到想用硫酸毀掉她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