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完澡,冷其瑞離開了浴室。
他穿著白色浴袍,系帶鬆鬆垮垮,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剛硬的胸肌,線條流暢。
從浴室離開後,他抬步走到了吧枱前,取出了一隻高腳杯,跟著撚起之前開過的紅酒,往杯中倒了酒水。
酒紅色的液體順著杯沿而下,倒完了以後,他捏著酒杯,抬步走到了露台,倚在欄桿前,默默品酒。
就在這時,房間大門敲響。
冷其瑞聽到了動靜,知道是張伯。
隨著敲門聲落下,大門一開,外面的人進來了。
張伯端著托盤,朝著露台處走來,緊跟著蒼老的聲音響起,「先生,醒酒湯來了。」
聞言,冷其瑞輕輕搖了搖杯中的酒液,「不用了。」
張伯一頓,這才發現了男人手中端著的紅酒,於是擔憂的開口道:「先生,您又喝酒了?」
「明天沒工作。」冷其瑞抿了一口紅酒,眼眸看著遠處的風景,說:「喝一點。」
張伯眉宇微皺,到底還是說道:「先生,這樣吧,我把醒酒湯放在這裏,等會您要睡了一喝點,這湯能治宿醉頭疼。」
聽到這話,冷其瑞淡淡的開口:「嗯,放著。」
「噯。」張伯應了一聲,這才將托盤放在了茶幾上,然後離開。
隨著張伯離開後,整個空間一下陷入了寂靜中。
深夜12點,遠處有蟬鳴聲,空氣中有花香。
樓下花園的草木花,蒼翠綠意。
二樓,露台,男人俊美的容顏在夜色中添了一抹深沉。
此時,傭人房。
大床上,女孩子眉宇微蹙,額上香汗涔涔,一隻手緊緊抓著薄被,說著夢話。
「不要......不要跳......」
「不要,爸,媽!」
最後一聲大喊後,女孩子猛然睜開雙眸,胸口起伏不定。
窗口處有月光投灑進來,床上女孩子渾身緊繃,彷彿還沒能從夢魘中反應過來。
好一會,女孩子看了看四周圍,這才慢慢放鬆身體。
房間內光線昏暗,納蘭均坐起身來,深呼吸了幾下後,跟著神色陷入了黯然。
剛才的夢,讓她想到了當年的事。
幾年時間,她還沒能徹底的放下。
如果,當初她快一步趕到的話,是不是就能阻止一切?
可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再如何自責都沒用。
夜已深,旁邊那張木床上,另一個女孩子睡得很香,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女孩子吧唧了一下嘴。
納蘭均知道自己已經毫無睡意了,為了不吵醒旁邊睡覺的女孩子,她索性揭開被子,起身下床。
只見她雙腳趿上拖鞋,抬步離開了傭人房。
沿著廊道,一路走到了玻璃門外面。
外面,放眼看去遍處是盛開的花,晚風襲來,吹亂了她一頭長發。
站在門口處,她雙手環胸,看著花園的花,那雙桃花眼添了複雜的情緒。
剛才的夢,顯然還沒能徹底讓她平復下來。
當年雙親因為被誣陷而跳樓自殺,她在接到消息後,若是能早些趕到現場,也許就能挽救雙親的生命。
想到雙親從高樓跳下的那一個畫面,至今她都無法原諒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