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處,梁非墨冰冷的容顏顯得毫無溫度。
他修長的雙腿張開,身子微微前傾,身上穿著的黑西服襯托出了他寬厚的胸膛。他手裡撚著一杯橙色酒,輕啜慢飲,沉默寡言。
從剛才到現在,他幾乎就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冷冰塊!
饒時欣撇撇嘴,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沒人回應,則代表沒人身上帶筆。
她想了想,便說:「輕輕,你等我一下,我去和服務員要一隻筆再進來。」說著,她便打算要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玻璃桌面上忽然傳來了啪嗒的聲響,雖然不夠大,但還是落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所有人目光皆掃向了聲音來源處,緊跟著有人吐槽了一句。
「梁非墨,你有筆不早拿出來。」這聲音,是顧則。
不怪乎顧則為何這麼吐槽,畢竟是秋輕輕想要簽名。
饒時欣聽到顧則的話,身子一愣,隨即視線順著看向了梁非墨。這一看,才發現梁非墨面前的玻璃桌面上,正擺著一隻金色鋼筆。
???
所以,梁非墨明明有鋼筆,卻偏偏現在才拿出來?
秋輕輕很激動的說:「時欣,有筆了,不用出去拿了。」
聞言,饒時欣眸光轉悠了一下,繼而舔舔唇,笑道:「我還是去和服務員拿一下筆好了,梁總的筆可是用來簽合同的,哪裡是我能用的。」
她話音才落,梁非墨漆黑的雙眸一抬,忽而落在了她身上。她頓了頓,頭皮發麻,可視線卻仍舊直視對方,有點不甘示弱的意思。
就這麼隔空相視,氣氛有點詭異。
饒時欣握緊小手,纖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從她的狀態中,不難看出,她在示威。
再看梁非墨,容顏毫無溫度,眼瞳太過深幽,根本讓人無法看出情緒。
或者說,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情緒,畢竟他是個面癱男人!
除了冰冷之外,他還能有什麼表情?
對視了約莫一分鐘之後,當包間內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兩人有端倪時,忽然,梁非墨撤回了視線,順帶抬手將桌面上的鋼筆給拿走,插入西服上的口袋內。
饒時欣眸光閃過了某種不滿。她剛才也就隨口說說,他竟然真的就將筆給收起了?
想到這點,她頓時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最後隻得深呼吸,將情緒給壓了下去,不但如此,臉上還刻意揚起笑容,假裝毫不在意的說:「我還是出去和服務員拿一下好了,很快就進來。」
說著,她隨即上前抬手握住門把手,將門打開。
隨著大門一開一合,她從包間內消失後,所有人都愣住了。
很快,大家將目光投向了角落處的梁非墨身上。
梁非墨冰冷的容顏溫度明顯更甚。只見他撚著酒杯的手力道緊了幾分,下一秒,他將酒杯往桌上一擱,跟著起身,抬步就要出去。
這時,顧則邪肆的容顏浮現了某些玩味,眉宇微挑,「喂,梁非墨,你去哪?」
聞言,梁非墨邁著走向了門口處,抬手握住門把手,打開大門,順帶冷冷的扔下一句,「洗手間。」話落的同時,他已經離開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