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微的動作堅定,神情卻有些閃躲的。
顏司明說:少主,您是男子,與楚姑娘又是名正言順的婚約,理應主動些的。
所以,少年很委屈,他應該的,成婚後也可以日日如此的。
楚希音頓時感覺自己的心理歷程微妙且複雜。
若說不喜歡由微,那是假的。希音第一眼看到由微時,那種驚艷的樣貌是迷山禦池裡她從未見過的,,出手救他希音承認除了仗義之外,也是因為由微讓她莫名地想去仗義一番。
後來,熊勝的事,景行仙尊的事,一筆又一筆,對迷山禦池有些失望也不是假的,這就更突出由微的真來。
只有由微至始至終沒有拋棄過她。
所以,由微對她是真的,她能感受到。那婚約也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為了極力將她與迷山禦池撇清關係,但婚約就是婚約,至少樂正由微當了真。
有一段時間,她對婚約這些事有些迷惑。
自她懂事起,就知道熊勝與她有婚約,那就像是命裡註定的一般,已經刻在生命裡的事情,她沒想過這婚約是不是合適,她是不是真的想和熊勝一起度過一生,她只是認定迷山禦池是她的家,會一輩子都呆著的地方。
如果沒有遇到景行仙尊,楚希音或許不會意識到她與熊勝,與迷山禦池那一幫小子有什麼不同,她第一次有男仙家、女仙家之分,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所以,由微和她是不同的,夫妻間的相處也不是她與熊勝、與慶忌那一幫如兄弟哥們般的相處。
就比如此刻由微堅持的。
楚希音不是得過且過之人,但也會向前看。她想要什麼樣的人生,她不會一味隻考慮自己的感受,且適應力極強。
就算她從沒有將她與由微之間的婚約像以前那般,是深入到骨髓裡的理所當然,沒有想過沒有這婚約會怎麼樣,但也不排斥。
對方是由微,是她從小熟悉的由微,又是極偏袒她的。
楚希音沒有急著抽回手,往日裡她與由微從來也有這樣親密接觸,就因為換了一個環境不一樣了?
不存在的。
「怎麼,長胖了?」楚希音非但沒收回,反而伸手捏了捏對方瓷實的胸肌,果然比想象中的結實。
少年眼眸微暗,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從胸口噴薄而出,那在胸前的手指就像是帶了火一般的。
少年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猛然感覺,就算是親上去似乎也緩解不了他的癥狀。
先不管,親上去再說。
「由微——」楚希音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少年突如其來的唇封住,心一瞬間有些慌亂,慌亂過後是心虛,本能地去推。
那渴望已久的感覺再次襲來,給了少年勇氣,情迷意亂之間,雙手捧住希音的臉。
「希音,我想——」少年說著,所以,你不能拒絕我。
「由微——」楚希音有些心虛的是接下來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是她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希音——」少年不甘心湊上來,雙手習慣性地摟著,像撒嬌要糖吃的孩子,一頭軟糯的黑髮在女子的頸肩像貓一樣蹭來蹭去。
「吃飯,快吃飯——」楚希音穩了穩心神,一手拎起少年的後頸衣領。
顏司明說適合而止,要像水一樣,遇堵不強硬,繞過去。
少年不願地抬起頭,開始吃飯。
電影沒看完就回來了,顏司明嚇了一跳,果然見自個少主有些不高興。
這是沒成?
不會的啊,他見楚姑娘如今這意思,並不是太排斥這一門婚約的,尤其是記憶日漸全的時候,這態度也越來越明顯。
在顏司明眼裡,楚姑娘是有報復的,不會消極對待人生,而少主就是如今擺在她面前最積極的人生了。
可是少主為什麼會不高興?
顏司明聽了弟子的反饋,汗噠噠,少主這是遭嫌棄了麽?
……
衡經義沒想到,仙門的回應這樣快,且是仙門的顏司長老親自下旨,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小輩這就為各位仙家帶路。」
一來一去帶著四位仙門弟子,帶著衡經義去陵山。
迷山禦池的騶吾有多大的實力,顏司明是知道的,再加上赤磷子這個修仙者,一來一去帶著的四位仙門弟子根本就是炮灰。
但是,顏司明沒想打贏啊。
打贏了幹什麼,聽少主的,滅了迷山禦池這一夥人人?
這個法子十分不可取,先不說,少主曾經在迷山禦池這麼多年,這種做法一定會讓人看不上。
迷山禦池這一夥人向來心齊,對付一個騶吾也是和整個迷山禦池、遁門作對,這些人哪一個是好惹的?
如今的樂正仙門沒有這麼多的實力去消耗。
所以,打不過是一定的,等的就是將這一群人引出來,故意將消息透露給逢運仙侍,既不必他們廢一兵一卒,就能滅了這群人。
衡經義自然是感激涕零,一路上更是在仙門弟子的清波雲上突然增了自信。
看看,早聽說他們的正統仙門已經日漸復甦,如今真正站在這清波雲上,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陵山在黑雲之後,荒澤之北,仙氣充裕。
一來一去一進入陵山,就感覺到了,仙界的氣息是十分特殊的,且聽書那赤磷子因著景行仙尊的仙緣,這仙氣就更有辨識度。
一來一去有些慌,尤其是想到顏司長老的命令,這一次不能贏,挑個頭,放兩道仙法,就逃……
雖然這命令有些不大正常,但一來一去是乖孩子,深得顏司長老信任。
一來立刻就朝著陵山的障門硬闖而去。
「轟——」障門仙法更是應證了一來一去的判斷,仙氣十足,硬生生將一來震退了一步。
「來者何人?」立刻,就見一個嬌俏的女生,一身紅色衣衫隨風飄楊,目光鷹銳,瞪向來人。
「仙家,仙家,你看,就是此人搶了我的仙山。」衡經義立刻跳了出來,師傅說,女人越漂亮越狠毒,果然如此。
衡經義這樣想著,人已經不自在地往後縮了縮,生怕再次被打。
那紅衣女子冷意看了一來一去一群人,露出一個冷笑。
「我說是誰?原來去搬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