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運仙侍,我們還等什麼,簡直,簡直就丟臉丟到家了,做出這等,這等事來……」
澤呂上仙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陣仗,不過三兩下就弄明白了前因後果,搶佔了別人的仙山,還讓仙門的人來討公道了。
若是其他正兒八經的仙門,早已經一路告到了仙界去。
他的臉往哪擱,仙尊的臉往哪擱。
澤呂上仙是恨不得現在就直接進去將人拎走的。
但是逢運不這麼想啊,他的目的可是楚希音。
所以說,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她楚希音兜來兜去,到最後還是轉到了他的眼前。
「澤呂上仙,既然來了,不必這麼著急,此刻人多,我們出面反而不好。」逢運開口,那個女子不是麻煩,如今就是凡人一個,就算是恢復了迷山禦池的本領逢運也不擔心。
只是旁邊的那個少年,才是逢運最頭疼的。
樂正由微,這個在迷山禦池裡不起眼的傢夥,竟然能夠到如今的修為,的確讓他大吃一驚。
逢運正想著,只聽得那仙障開啟,一個火紅的影子如火一般竄了出來,光看動作就囂張的很。
「又來了?」赤磷子才沒有意識要搬走,冷眼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一來一去自然也在其中,頓時譏誚一聲。
「赤磷子,仙門已經給了你兩天的時間,你還不搬走嗎?」一來上前一步,覺得這赤磷子此刻還沒有走,丟的是自己和仙門的臉面。
只見那紅衣女子冷笑一聲,讓她搬她就搬麽?
她是打不過這些人,但是仙界那麼多她都打不過,剛開始她還有畏懼的感覺,可是後來她發現,就算是她打不過,這些人依舊不敢拿她怎麼樣。
仙界都不敢拿她怎麼樣,這小小的仙門就敢怎麼樣她了?
「本姑娘就看上了這陵山水臭山醜的,不走了,怎麼的?」赤磷子的聲音穿過雲霄,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
澤呂上仙恨不得找個東西能遮了自個臉面才行,仙侍,這話,這話還能聽了下去,不行,再讓這赤磷子說下去,仙尊對他們秋林二人的印象絕對是顛覆性改觀。
「仙家,各位仙家,您看看,這可如何是好啊。」衡經義自然是跟著來的,雖然在仙門裡,他覺得住的也不錯,顏司長老還特地批了他一個仙氣充裕的地方,但這裡到底是他的地盤啊,是師傅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顏司明倒不在意這赤磷子說什麼,怎麼說他的目的也不是赤磷子,顏司明給一旁的仙門弟子一個眼神,仙門弟子立刻趁著眾人的掩護,直接朝著陵山而去。
而陵山裡,兩個偷偷摸摸的身影此刻高度緊張。
「樂正由微在外面?」陸既憂有些預感不妙,這小子怎麼出現了,按照這小子的尿性,絕對不會管這些閑事。
「赤磷子就是這樣說的,她上過樂正由微的當,認得這小子。」沈瀝川貓著腰,想要看出點什麼來。
「我就說,早些走,你非要再等等。」陸既憂隨即收拾東西,還等什麼等,那小子現在著實恐怖的很,若不是那張臉那脾性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幾乎認不出來這小子。
沈瀝川一咬牙,還不是因為你小子剛剛恢復,能將養一天就好一天,而且,那仙門的人著實討厭的緊,將這陵山看的死死的,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兩個人影此時已經下定決心,悄悄地從山洞內出來,這赤磷子雖說打不過他們,但是纏住他們確實可以的。
「走——」
被派出去的仙門弟子此刻飛到顏司明身邊,低聲耳語。
顏司明這才走向身後,八位仙門弟子身型筆直,當中一輛白紗簾幔的轎子,一下子與凡間拉開了距離。
這轎子是正兒八經仙界帶來的東西,打造所用材料都有仙法加持,無不預示著坐在轎子裡人的身份尊貴。
顏司明站在轎子前,白紗隨風微微吹拂,露出兩個模糊的影子來,光看這影子,轎子裡的兩個人都顯得骨骼輕奇,在氣氛烘托上絕對能唬住仙門眾仙家在內的許多人的,但你吹毛求疵地要再探究竟。
就可以看到那坐在轎子裡縮成一團,腰弓成一團蝦,毫無威嚴形態可言,只是又看那臉時,顏司明絕對可以肯定,光憑這張臉就能夠鎮住許多人,就和當日他第一次見到這樣一張臉,驚為天人,能夠直接聯繫到仙界正統的容貌,顏司明就在那一瞬間做了決定,堅定擁護樂正家族的繼承人。
這臉與這身型絕對是十分強烈的對比,就連現在的顏司明也覺得自己的身子晃了晃。
「少主,迷山禦池的那兩位準備從後山溜。」顏司民說的很輕,卻明顯感到自個少主有些緊張。
少主怕這迷山禦池的人?
少年微微抬眉,過於清秀的臉總掛著弱不經風的神情,此時像是不願又不得不願更是讓顏司明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去看看?」少年轉身問一旁的人,顏司明頓時感覺緊繃的神情鬆懈了不少,他實在忍受不了少主這樣的模樣。
「嗯,去看看。」楚希音有些緊張,這可以說是她醒來第一次見到迷山禦池的人,往日的點點滴滴一下子湧上了心頭,三百年前的那一幕也同樣在記憶裡揮之不去。
楚希音知道慶忌這些人是不願意的,當時衝出來不顧一切的神情也歷歷在目,只是,有一點卻沒有錯,她的確會連累迷山禦池,三百年前是,現在也是。
楚希音率先起身,怕什麼怕,慶忌、騶吾她什麼時候怕見過。
逢運的目光立刻鎖定在楚希音的身影上,冷哼一聲,膽子不小,還敢出來。
「仙侍,那,那是樂正仙門的少執掌?」澤呂上仙眼皮子跳了跳,有些退縮地模樣,簡直了,這,這混物怎麼也在,頓時有些擔憂起來。
「是——」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仙門,看來是三百年的教訓的確是小了,仙尊深謀遠慮,像這樣的人,死一次又怎麼能夠,不打入十八層地獄,歷經凡間世事之苦怎麼能解他心裡的恨。
一想到仙尊這三百年來,一次都為提過婚約之事,大好時光白白浪費了,多少仙界的女仙家望穿了雙眼。
仙尊這是被傷狠了啊,而這個始作俑者就站在眼前。
逢運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仙尊跟前第一仙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