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早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回來，或許外婆就不會死，也不會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霍杳腦袋埋在閔鬱的脖子裡，沙啞的嗓音中瀰漫著不再掩飾的悲痛。

閔鬱雙臂收緊，下巴抵在霍杳的頭頂，緩緩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人總有生老病死，老太太走的時候很安詳。」

「不，你不知道其實我原本是可以……我若再早一點，或許能再見她一面，都怪我。」霍杳低喃著。

閔鬱喉嚨口酸澀，隻道：「發泄出來吧，發泄出來就不會這般難受。」

霍杳雙手緊了緊，整個人靠在他胸膛，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閔鬱就這樣靜靜的抱著霍杳在門口站著，彷彿一點都不疲累。

不知多久過去，霍杳忽然抬起了頭，又將電卡插上，頓時，房間裡的燈光就亮起，一掃方才的黑暗。

「我有點累了。」霍杳看向閔鬱，眸子暗淡無神，一張連蒼白的幾近透明。

閔鬱心中揪緊，應了聲好，隨即便將人抱去了臥室。

把人放床上，閔鬱拉過被子替霍杳蓋好，準備起身時，衣角卻被拽住。

他回過頭，見小姑娘望著他，眉眼間茫然又無助，閔鬱的心忽然像是被針扎了一般。

他又重新在床邊坐下，手指將她頰邊的碎發捋了捋，「睡吧，我就在這陪你。」

霍杳手指這才緩緩鬆開，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閔鬱等霍杳的呼吸均勻後，這才又替她掖好被角，起身，走出了房間。

他手機開了震動，方才有人找他。

走到了外面廳裡，閔鬱這才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卓雲打來的電話，他眸光凝了凝，直接按了回撥。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這麼快就查到什麼了？」閔鬱淡淡的出聲。

「沒，醫院那邊楊老太太的病例剛安排人取到。」卓雲搖了下頭，又接著說道：「是關於霍小姐今天沒搭乘那班飛機的事。」

閔鬱走至落地窗前，看向外面已經被夜色籠罩的城市，「發生了何事？」

「據說是霍小姐臨上飛機前，被人綁架了，這才耽擱了回來的時間。」卓雲快速說道。

閔鬱聽言，卻是眯了眯眼，「綁架？什麼人做的？」

他就說霍杳之前不可能無緣無故聯繫不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其實卓雲這消息也是從成明那裡得來，具體的細節成明自己也說是不太清楚。

「讓人去查一下。」閔鬱聲音有些低沉。

「已經安排了。」卓雲忙回，頓了頓，他又小心問了句：「鬱哥，霍小姐她還好吧？」

「狀態有點差，老太太的喪事你讓人關注著。」閔鬱叮囑了兩句。

卓雲點點頭，「好的。」

很快，兩人就結束了通話，閔鬱折身走回臥室。

臥室裡壁燈沒有關，他看了看霍杳，這才拿過床頭櫃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又拉過旁邊的椅子在床邊坐下。

一邊處理事務，一邊陪著霍杳。

*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今天是老太太出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