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眼睛出現了問題，還是耳朵出現了毛病，他師父竟然對著一個小女生說這樣的話？？？

裴老的徒弟走到了裴老跟前，「師父，您這是在幹嘛……」

裴老瞥了徒弟一眼，就很嫌棄，「同樣是人，為何你會如此蠢笨？」

徒弟：「？」

裴老不搭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而又看向霍杳，便說道：「小霍，你這會兒不忙吧？」

「有事您請說。」霍杳無奈的說了一句。

現在的老頭太難纏，就算此時她溜了，等會微信上也會找上門的。

「來來，你先坐，有本書你給我看看啊。」

裴老生怕人跑了一樣，直接拽住霍杳的手臂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帶，轉過頭朝徒弟說道：「還不趕緊去給小霍泡壺好茶！」

被訓斥的徒弟被這麼一嚇，回過神趕忙就去拿茶葉了。

他師父今天這是吃了什麼炸藥？！

平時不都挺和藹嗎？！

裴老走到櫃檯後，用鑰打開了旁邊的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本泛黃的書籍，然後寶貝似的拿著遞給了霍杳。

「你看看這本書。」

剛拿了茶葉出來的徒弟，瞥到霍杳手中的那本書時，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瞪大了。

他師父居然把那麼珍貴的書給外人看？！！

平時不都寶貝得不行麽？

徒弟不免又將目光落在了霍杳的身上，這個小姑娘究竟是個什麼來頭，竟連他師父這樣德高望重的人都對她特別敬意？？

霍杳隻翻看了前面幾頁，便將書放下了。

裴老見她只看了幾頁就沒看，不由捋了捋鬍子，「怎麼不看了？」

霍杳按了下眉心，挺無奈的說道：「都是些殘缺藥方，實在沒什麼可看。」

本來想說是垃圾藥方，但她怕說出來會打擊到他，還是個老年人，萬一碰瓷訛上她怎麼辦？

裴老聞言，眼中瞬間劃過果然是這樣的神情，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實不相瞞，這書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我研究了大半輩子都沒研究出怎麼配製。」

霍杳聞言，神情就很複雜，沉默了幾秒，「殘缺藥方煉製出來的葯也是殘次品，沒什麼效果還浪費藥材，不如扔了。」

不如扔了幾個字一出，裴老整個人忽然間就有些恍惚。

從一個頂級煉藥師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其深意他如何聽不出來。

這書被老一輩當成了寶貝，傳了一代又一代，到頭來卻是個廢品……難怪他無論怎麼樣都領悟不全這些配方。

霍杳見裴老深受打擊的樣子，也沒再繼續說什麼，隻站起了身，「我也該走了。」

很快，她便拎著葯離開了。

好半天，裴老才回過神來，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本泛黃書籍上，苦笑了一聲，「真是老了。」

他拿起了書，重新放回了抽屜裡。

旁邊的徒弟還端著一壺剛泡上的茶，見人已經走了，不由還怔愣了片刻，他轉頭看向裴老：「師父，剛剛那個小霍，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裴老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對了，上次這個小姑娘也來過，我還和您提起過她要的藥材挺特殊，好像是製香吧……」徒弟呢喃了一句。

裴老聽言，雙眼忽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