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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嫡女之賴上攝政王》第79章 白蓮
楊璨循聲望去,果然還是那個討厭的面孔。

佳音縣主劉穎。

這佳音縣主竟然說這樣的話,想必就是為了剛才顧寧馨的事情吧。

這一男一女若是有些什麼,大抵上是不會往好處去說的。

只是也沒有人會當著面說的這麼難聽罷了。

這佳音縣主也是因為同顧千凝有仇,才會藉機生事。

楊璨對顧千凝的事自然是個格外的上心,聽到佳音縣主找事兒,立馬就要過去給顧千凝出頭。

可菊心卻攔住了楊璨。

楊璨一臉不解。

菊心卻壓低聲音對楊璨說道:「郡主,奴婢知道您心疼大小姐,可您不可能跟著大小姐一輩子的,若是大小姐今日連佳音縣主都應付不了,那將來不管嫁到哪一家去,郡主您放心嗎?」

菊心這話說的十分在理,楊璨是想護著顧千凝沒錯,可顧千凝也該有自己的手段才是。

不可能事事都依靠著楊璨啊。

況且菊心和楊璨也都覺得,依著顧千凝的性子,應當完全應付的來。

楊璨覺得菊心說的有道理,索性也就安耐下看看再說。

顧千凝其實也不愛熱鬧,也坐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而顧紫月和顧芷凝在不遠處同人說笑玩耍。

雖然顧寧馨是出事了,可到底人也沒事,大家也隻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就是了。

顧千凝是懶得去湊熱鬧,還不如一個人靜一靜,可沒成想,這麻煩竟然是從天而降的。

這劉穎也是故意來找事兒的。

「我離不離開這裡,同佳音縣主沒什麼相乾吧,今日是齊國公府做東,應當不是你們誠親王府做東,你來說這些話,豈非有些喧賓奪主了?」顧千凝倒是不惱,卻也神色冷冷的。

「對,這是齊國公府沒錯,可本縣主是瞧不上厚臉皮的人來,你們顧家的姑娘都這麼不要臉嗎?和外男糾纏不清,還一起掉進湖裡,你沒見到你那二妹妹被救上來那衣衫不整,春光乍泄,還跟外男摟摟抱抱的樣子?真是不要臉,顧千凝,你怎麼還有臉呆在這裡呢?就你們顧家姑娘這樣的德行,你能配的上阿恆嗎?我勸你還是趕緊滾蛋,別在這兒討人嫌。」佳音縣主無所不用其極,極其惡毒的去攻擊顧千凝。

說完更是一臉得意,滿臉不屑的看著顧千凝。

佳音縣主自然是居心不良,她終於有借口來攻擊顧千凝,肯定是話說的有多難聽,就多難聽了。

只有這樣,才能有機會讓兩家退婚。

「顧家的姑娘在不知道分寸,也比佳音縣主好些吧,佳音縣主一口一個阿恆,稱呼的這般親密,可縣主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阿恆,是我顧千凝的未婚夫,我們兩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婚事,而縣主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我的未婚夫,這難道就是你們誠親王府的家教規矩不成?」顧千凝不慌不忙的反問道。

果然此言一出,周邊一陣竊竊私語,大抵上,這些世家千金小姐,同劉穎也是十分不和睦的。

葉之恆是盛京四公子之一,自然有不少世家千金心儀與他,可這些年,竟沒有一個敢宣之於口,或者對葉之恆示好的。

這一切還要歸功於佳音縣主的彪悍和蠻不講理。

她雖然出身高貴,可也正因為如此,結下不少梁子。

大多數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就像上回工部侍郎韋家三小姐被佳音縣主推下水,不過就是因為韋家三小姐畫技出眾,在一次畫作比賽中,葉之恆當眾誇讚了韋三小姐的畫作,結果沒隔幾天,韋三小姐就被佳音縣主給推下水了。

韋三小姐本不是好事的人,少不得礙於權勢,忍下了,說自己不小心落水的。

可這中間的事情,又有誰不清楚呢。

所以佳音縣主的仇家當真不少。

如今見顧千凝如此怨懟佳音縣主,也是大快人心,都暗自稱快呢。

佳音縣主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屈辱,登時就惱了。

「顧千凝,你這樣說我,找死嗎?」

「縣主沒忘記上次在宮裡的教訓吧,當著皇后娘娘的面,葉公子和國公夫人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怎麼縣主還要糾纏葉公子不成?」顧千凝聲聲質問道。

這正廳裡的人不少,而且全都是盛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出身,都是女子,好奇心也比較重,聽到這裡,更是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顧千凝,你別得意,早晚我會叫你知道我的厲害。」佳音縣主恨得咬牙啟齒的,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她在口舌上是佔不了便宜了,她總不能當眾打顧千凝吧。

其實她倒是真的想動手,可是上回在皇宮裡回府之後,她也受了好一頓責罰,若不是父王疼愛她,死求活求說一定不會再惹事了,只怕今日這國公府做壽,她都來不了呢。

她剛才也不過是想要對顧千凝冷嘲熱諷一番,想來顧家剛剛丟了醜,顧千凝也只能忍著,可沒曾想,顧千凝竟然這麼油鹽不進,反倒是把她給編排了一番,讓她丟盡了臉面。

若是在以往,她也不準備忍下來的,可是一想到今天來國公府的目的,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惹事了,要忍耐一下。

佳音縣主勸了自己一番,然後狠狠的白了顧千凝一眼,轉身要離開。

可圍觀的人不少,自然有人擋了她的道兒。

「滾開,不長眼嗎?」佳音縣主直接罵道。

那人大約出身也不算高,自然不敢作聲,就躲開了。

佳音縣主還推了那姑娘一把,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那姑娘卻是一個不妨,就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丫鬟連忙扶起了那姑娘:「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那姑娘聲音極其溫柔,聲音也不大,只是扶著丫鬟的手站了起來。

可也是巧了,正好摔倒的地方有些汙漬,弄髒了姑娘的裙子。

「小姐,裙子髒了。」丫鬟提醒道。

顧千凝這才注意到開口說話的主僕二人。

而此刻看熱鬧的人群也散去了,自然沒人注意這不起眼的主僕二人了。

顧千凝打量著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姑娘,打扮的倒是清麗婉約,十分樸素,簡單的髮髻上別著一支銀簪子,手上是戴了一對絞絲鐲子,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配飾。

在這富貴雲集的地方,自然顯得有些寒酸了。

她身邊跟著一個身穿綠色比肩的丫鬟,這丫鬟看起來倒是機靈,只是年紀不大,照理說,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應當是穩重妥帖之人才對。

這盛京城裡的千金小姐,顧千凝也認得差不多,可面前這一位,倒是面生的很。

「不知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顧千凝上前十分客氣的說道。

那姑娘方才一直低著頭,聽到顧千凝問話,這才抬頭望著顧千凝。

「顧大小姐,不敢當,小妹賤名崔玉瑤。」

「我家小姐是刑部崔尚書的長女。」倒是那丫鬟十分機靈的答道。

崔家長女?

顧千凝有些好奇,這崔家長女不是叫崔玉瑩嗎?

不過經過這婢女一提醒,面前這位黃杉姑娘的確同崔玉瑩有幾分相似。

可這崔玉瑤,她在盛京從未見過,只怕這也是頭一次出門交際吧。

顧千凝還記得,這刑部崔尚書是前年才進京述職的,可這崔尚書的家眷,她宴會上也見過啊。

見到顧千凝疑惑的眼神,崔玉瑤覺得有些尷尬。

還沒等她開口,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你倒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顧千凝循著聲音望去,說話之人正是崔家大小姐崔玉瑩。

崔玉瑩穿著一襲粉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綉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綉著精緻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整個人顯得高貴華麗。

崔玉瑩容貌生的也極好,雖然不能同顧千凝相比,但是在這盛京城也能排的上號。

而如此和崔玉瑤的裝扮真是有天壤之別,更是襯的崔玉瑤十分寒酸不已。

這真的不像是一家子出來的姐妹了。

並且看崔玉瑩的樣子,對崔玉瑤也十分不屑,滿臉的瞧不上。

這姐妹二人只怕也是有心結的。

崔夫人顧千凝也是見過的,很是高貴大方的一個人,這崔尚書是從南州上任的。

聽說崔夫人也是南州大家出身。

「還有臉說自己是崔家長女,父親當初已經休妻,我娘才是崔夫人,我才是崔家長女。」崔玉瑩一臉溫怒。

顧千凝雖然不太清楚這裡頭的事情,可也明白的七七八八的。

這二人應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聽崔玉瑩的話,崔玉瑤的母親是被休棄的?

這休妻,可是頭等大事啊。

若是女子沒有犯七出之條,是不可能被休棄的啊。

而看起來,崔玉瑤和崔玉瑩的年紀至多也就相差一兩歲。

只怕這裡頭的事情不簡單。

「沒有,我娘沒有被休棄。」崔玉瑤滿臉急切的說道。

崔玉瑩還要再說,眼看著姐妹二人就要在這裡爭吵起來。

顧千凝微微扶額:「兩位姑娘,不要在這裡爭吵,這裡剛剛結束一場鬧劇,怎麼兩位還想成為下一場鬧劇的主演嗎?」

果然崔玉瑩也發現不少人都往這邊看,頓時也就不再爭辯,只是狠狠的白了崔玉瑤一眼,然後冷哼著離開了。

崔玉瑤卻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對著顧千凝道謝:「多謝姐姐替我解圍,否則我實在是······」崔玉瑤低頭嘆息。

「不妨事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如你先換了衣服,咱們到僻靜處說話吧。」顧千凝笑著說道。

崔玉瑤自然是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她真的很不適應這種場合。

崔玉瑤並未帶衣服,顧千凝就讓錦瑟拿了自己預備的其中一條裙子,給了崔玉瑤,幸好崔玉瑤和顧千凝身量差不多,穿著倒是正合適。

在廂房裡換過衣服,顧千凝引著崔玉瑤到了一處僻靜的涼亭,二人坐了下來。

錦瑟和崔玉瑤的丫鬟就守在涼亭外頭。

「今日多謝姐姐了。」崔玉瑤開口道謝

「無妨,不知道崔姑娘芳齡多少?」顧千凝隨口問道。

「我今年十六,顧姐姐呢?」

「我十五。」

「原來是是顧妹妹,倒是我輕言了。」崔玉瑤連忙說道。

二人只差一歲,自然也是年歲相當了,所以認錯了倒也沒什麼的。

「崔姐姐不必如此,崔姐姐是剛到盛京不久嗎?我之前好像沒見過姐姐。」顧千凝問道。

崔玉瑤點頭:「是的,我剛到盛京不過十日。」

顧千凝心中明白這裡頭自然是有隱情,不過顧千凝也沒打算問,這本就是旁人的隱私。

「我知道,我今日才知道,大約我這樣的人,是不適合這裡的吧。」崔玉瑤苦笑著說道。

「姐姐不必妄自菲薄,既來之則安之。」顧千凝安慰道。

崔玉瑤倒是沒想到顧千凝會說這樣的話,她卻淡淡一笑,回道:「其實我知道妹妹肯定很好奇我和崔玉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

顧千凝點頭:「是很好奇,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有的,但是姐姐若是不想說,就不必說這個,我同姐姐只是萍水相逢,姐姐不必把自己的傷痛說與我聽。」

顧千凝這話說的也十分直接,倒是更加讓崔玉瑤對她生出幾分好感來。

照理說她的隱私和痛處也是不願意說與旁人聽的,可是崔玉瑤此刻卻真的十分想要對顧千凝一吐為快。

「我爹當年只是寒門進士,後來到了南州一個州縣上任,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丞,他同我娘早有婚約,也很早就成婚了,只是一直沒有子嗣,而如今這位崔夫人,是南州大族沈家的嫡出小姐,卻不知怎的竟然瞧上了有家室的我爹。」崔玉瑤說道這裡,語氣極為的哀傷。

很俗套的故事,顧千凝也有些不太知道怎麼安慰崔玉瑤,畢竟也只是初相識罷了。

她覺得崔玉瑤被崔玉瑩逼迫的時候,很像從前的自己,也是這般被顧寒凝逼迫的,卻也迫於形勢,不能計較,不能委屈,所以才會出言相助的。

說是出言相助,不過也是舉手之勞罷了,據她了解,崔玉瑩也是很是大體的人。

肯定不會在這種場合丟臉,果不其然,崔玉瑩沒有多糾纏。

後來的事情,很顯而易見了。

只是崔玉瑤的娘親呂氏也是愛慘了崔大人,竟然為了丈夫的前程,自請下堂。

當時崔大人的母親還健在,這崔老夫人卻是個念舊情的人,況且這兒媳婦是自幼定下的親事,二人相處的也極好,呂氏出身平民,家裡也沒什麼人了,離了崔家,也沒有去處,雖然崔玉瑤的娘親自請下堂,但是卻仍舊被崔老夫人做主留在了崔家。

再後來,沈家大小姐進門,這件事原本也是沈家默認的。

沈家到底是世家大族,雖然愛重臉面,也看重崔大人的才華,可也知道,若是不念舊情,忘恩負義之人,將來也是指望不上的。

所以也就默認了這崔家的處理呂氏的結果。

這樣一來,這崔玉瑤的娘親就留在了崔老夫人身邊,原本也算是相安無事。

可這沈家大小姐進門沒幾天,崔玉瑤的娘親卻診出了喜脈。

這可是個晴天霹靂啊。

而算著月份兒,肯定也是之前懷上的。

這也是打了沈家大小姐一個措手不及。

讓她心中十分膈應,可是也說不出什麼來。

她看上崔大人的時候,就知道崔大人是有了妻室的。

她能容得下崔大人休妻之後,還讓人住在家中,自認為也是夠大度的了。

她也從來沒去找過呂氏的麻煩。

可這呂氏卻查出了身孕,她心中怎麼能不窩火呢?

可崔老夫人卻高興不已,畢竟是崔大人的第一個孩子,怎麼都要留下。

崔大人自然也不會不要自己的骨血。

說起來這沈氏也是有福氣的人,呂氏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她也診出了喜脈。

這也就證明,剛過門就懷上了。

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沈氏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可是暗地裡也是跟呂氏較勁兒啊。

肯定都想先生下崔家的長子。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呂氏生了個女兒,兩個月後,沈氏卻生了崔家的嫡長子。

這一局,自然是沈氏勝了。

沈氏生了嫡長子沒多久,卻再度懷孕,又生了女兒崔玉瑩。

自此以後,沈氏就再也沒有生過孩子了。

而崔家這樣的格局,沈氏表面上不管如何,可心裡,也是容不下呂氏母女的,也都是人之常情。

後來崔大人靠著沈家,當然,也靠著自己的能力,算是一路高升,從小小的縣丞,到今日的刑部尚書。

沈家雖然功不可沒,可重要的也是崔大人自己的能力。

一直到兩年前進京述職。

崔老夫人已經不在了,這呂氏和崔玉瑤在崔家的地位也十分的尷尬。

崔玉瑤說是長女,卻投生在呂氏肚子裡,也算是她命苦。

崔大人也擔心,如果剛剛進京,就後院起火,也影響他的官聲。

呂氏好說,他休妻多年,肯定沒人拿這個說事兒,甚至好多人,根本不知道他除了沈氏,還有一位妻子。

所以崔玉瑤當時沒有跟著進京,留在了南州崔家老宅。

呂氏這些年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加上崔老夫人死了之後,她更是鬱結於心,崔尚書帶著家眷進京後,她就陸陸續續開始生病,纏綿病榻一年多,就撒手人寰了。

她死之前給崔大人去了封信,再三懇求,等她死後,把崔玉瑤接到盛京城,畢竟她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相看人家了,她只求崔大人能念及父女之情,好好的照顧這孩子。

崔大人到底也不是狠絕之人,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狠不下心。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是再三同沈氏商議了,耽擱了快一年的工夫才把崔玉瑤接進京城來。

只是崔玉瑤這日子,也著實不好過啊。

顧千凝其實挺憐惜崔玉瑤的。

嚴格說起來,她也沒什麼錯,呂氏更是無辜,當然,沈氏和崔玉瑩也沒錯。

畢竟站在她們的立場,肯定沒法和平相處。

錯的自然就是崔尚書這個渣男了。

「崔姐姐也不要妄自菲薄,想來英雄不問出身,姐姐不必因為這個就覺得矮人一等,我瞧著姐姐才貌雙全,將來肯定有個錦繡前程。」顧千凝很認真的說道。

「顧大小姐還是擦亮眼睛一點,不要被人給騙了才好。」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二人轉身一瞧,正是崔玉瑩向著涼亭這邊緩緩走來。

崔玉瑤見到崔玉瑩,眼神似乎帶著幾分敬畏,恐懼,有些瑟縮的往顧千凝身後躲。

崔玉瑤這樣的做派,反倒是引起了顧千凝的懷疑。

眼瞧著崔玉瑤這做派,就是活脫脫的白蓮花啊。

顧千凝也算是經歷不少的人,如何能看不出來呢。

所以她就有些懷疑崔玉瑤了。

崔玉瑩一看到崔玉瑤這樣子,頓時就來了氣:「又是這幅樣子,就好像我怎麼你了一樣,每次都是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父親和大哥覺得是我和母親欺負了你是嗎?」崔玉瑩滿臉惱火的樣子。

其實顯而易見,從剛才崔玉瑩就十分惱怒的樣子,只是當著眾人,她不好發作,而此刻只有顧千凝在,她也就沒這麼多的顧忌了。

其實崔玉瑩對顧千凝的態度也十分不善,並且還帶著一絲不屑,彷彿顧千凝蠢笨不已,遭了崔玉瑤的矇騙一般。

顧千凝看著崔玉瑩這嫉惡如仇的模樣,反倒是覺得崔玉瑩性子這般直接,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我沒有,妹妹,我真的沒有,我沒有說過什麼,我也不敢跟妹妹爭什麼,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在崔家待下去而已。」崔玉瑤十分認真的說道。

「是嗎?」崔玉瑩冷笑:「你剛才的話我也聽的七七八八的了,你為什麼不敢實話實說呢?」

崔玉瑤連連搖頭:「我,我沒有。」崔玉瑤眼中蓄滿了淚水,樣子更是淒楚可憐。

崔玉瑤眼中慢慢滾下了淚水,把求助的眸光投向了顧千凝。

顧千凝微微蹙眉,崔玉瑤這做派她見得太多了。

鄭婉兒就是如此,而且她上一世嫁給鄭天佑之後,鄭天佑寵愛的那些姨娘,也是這樣的做派。

她瞬間對崔玉瑤之前所有的好感集體消失殆盡了。

索性顧千凝也就不說話了。

而此刻崔玉瑩卻是有些吃驚了。

不對啊,顧千凝這反映不對啊,她記得在家的時候,每次她把崔玉瑤惹哭了,挨罵的總是她,不管是父親也好,大哥也好,都覺得她欺負崔玉瑤了。

所以她才這麼恨崔玉瑤。

而今日的齊國公府壽宴,也是因為之前她被父親責怪欺負了崔玉瑤,要責罰她,母親為了免除她的責罰,才答應帶著崔玉瑤也來這壽宴的。

所以崔玉瑩是從心裡恨崔玉瑤。

「顧大小姐只怕也聽說崔家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吧,這原本也是崔家的家事,照道理說,不足以為外人道,說實話,我都嫌說出來丟人,可既然有不怕丟人的,那大家索性就一起丟臉吧。」崔玉瑩神色清冷,眸光掃過崔玉瑤,滿臉不屑。

「崔玉瑤說的倒也沒錯,當初呂氏的確是父親的原配,可當初,誰也沒有逼迫父親休妻,而我母親也是大家閨秀,我承認,當年的事情,父親做的不地道,一面想要沈家的扶持,一面還不想背負著負心薄倖的名聲,可憑什麼我母親就要受這些折磨呢。」

「當年我母親同意讓呂氏留在崔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呂氏懷了孕,生下崔玉瑤,我母親也忍了,並且當初對呂氏也諸多照顧,可我母親最不能容忍的是,我母親懷著我的時候,呂氏主動勾引父親,再次懷了身孕,這豈不是忘恩負義嗎?當初我母親一個大家閨秀,世家千金,為了家宅平安,哪怕呂氏出身平民,已經同崔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母親還尊稱呂氏一聲呂姐姐,並且對待崔玉瑤和我大哥也是一視同仁,可呂氏呢,卻趁著我母親懷孕之際,爬上了父親的床,暗度陳倉,再次珠胎暗結,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崔玉瑩說到這裡,也是義憤填膺,看向崔玉瑤的眼神也是愈加的不屑。

顧千凝也是聽的嘆為觀止,沒想到這裡頭竟然還有這樣的緣故。

其實顧千凝一開始也有些不信,只是看著崔玉瑤躲閃的眸光,就知道,崔玉瑩沒撒謊。

崔玉瑩可能存在過激的言語,但大體上應該是差不多的。

看來當年沈氏懷著崔玉瑩的時候,這呂氏也懷孕了,就沖這一點,呂氏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有這樣的娘親,對崔玉瑤還是敬而遠之吧。

顧千凝心中也算是有了計較了,她反正是不喜歡白蓮花。

「沒,沒有,妹妹,這件事娘親已經同夫人解釋過了,父親也對夫人解釋過了,是祖母一手促成的,我娘親真的沒有半點同夫人爭鋒的心思的,妹妹你也知道,當年我娘親是靠著祖母在崔家生活的,祖母發話,她也不敢拒絕啊。」崔玉瑤解釋道。

其實這話說的倒也在理,也許是崔老夫人捧著呂氏和沈氏打擂台呢。

畢竟這婆母想要拿捏兒媳婦,也是天性,都是如此,沒例外。

可這崔老夫人也做的有點兒過了吧。

「崔玉瑤,你當我傻呢,從小到大,祖母處處都護著你,連大哥也是如此,父親更是偏心你,祖母這麼說,不過是為了保護你和你母親罷了,你們母女二人處心積慮的,無非就是想要在崔家壓倒我母親罷了。」崔玉瑩冷冷的說道。

「沒有,真的沒有。」崔玉瑤連連搖頭:「我和娘親自知身份輕賤,哪裡敢有這樣的想法呢,妹妹,如今我娘親也不在了,我隻想著能在崔家安安靜靜的生活,只求能找個尋常的人家出嫁,只求妹妹能同我和睦一些,別的我真的無所求。」崔玉瑤苦苦哀求道。

這崔玉瑤就一直都在示弱,顯得崔玉瑩倒是有幾分咄咄逼人了。

崔玉瑩最討厭的就是崔玉瑤這幅樣子。

從前在南州的時候,整日裡都是這幅做派,尤其是崔老夫人活著的時候,處處都護著崔玉瑤。

礙於孝道,連母親也受了不少氣。

好不容易父親回京述職,沒有帶著這對攪家精母女一起到盛京,算是過了兩年消停日子。

可這崔玉瑤又陰魂不散的來了,真是討厭死了。

「崔玉瑤,你現在說這種話了,你們母女不想爭,是不想爭,還是沒了爭的資本,當年你母親懷孕,最初的時候,百般隱瞞,一直到四個多月,胎都坐穩了,才讓我母親知道,這當中居心,顯而易見,老夫人百般維護,一定要你母親生下這個孩子,可最後呢,一朝分娩,你母親生了個死胎,這就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母親不是一心想要生下個男胎嗎?的確是生了,可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這當真是報應。」崔玉瑩一臉幸災樂禍。

顧千凝忍不住扶額,這崔家姐妹,就在人家府裡把崔家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都這樣揭開,真的好嗎?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姐妹二人了。

幸好這裡地處偏僻,也沒什麼人,希望這些話不要傳出去才好啊。

「這孩子夭折了,呂氏不靜思己過,卻要把這黑鍋扔到我母親身上,話裡話外都說是我母親害死了她的孩子,連祖母也被她蒙蔽了,當初為了這件事,父親母親差點和離,若不是看在我剛剛出生沒多久的份兒上,我母親早就離了崔家這個虎狼之地了,崔家就是因為有你和你母親這樣的攪家精,才會家宅不寧的。」崔玉瑩狠狠的說道。

「而你來盛京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想攀附高門,高嫁一門好親事嗎?你妄想記到我母親名下,以嫡長女自居,憑你也配,不要臉的東西。」崔玉瑩罵道。

這崔玉瑩真是越說火越大了,都恨不得直接抽崔玉瑤了。

顧千凝有些頭大,還能任由她們姐妹這樣爭吵下去嗎?

雖然崔家的事情和她無關,她們吵翻了天,也不乾她什麼事兒。

可她人在這兒呢,到底也是難以獨善其身啊。

「妹妹為何要這般苦苦相逼呢,過去的事情,誰是誰非,我娘親人都已經不在了,為何還要揪著不放呢,就像父親說的,咱們姐妹和和睦睦的難道不好嗎?至於我的親事,我真的沒有過多的要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聽父親和夫人的,今日在外頭,妹妹就不要在同我爭執了,回家去,我任憑妹妹打罵都絕無怨言,這樣在外頭爭執,也是讓人家看崔家的笑話。」崔玉瑤溫聲勸道。

其實崔玉瑤的話,真的說的十分在理,這樣爭吵下去,除了丟臉,沒有任何的好處。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了,你這一套哄得住父親和大哥,卻哄不住我,我不過是當著顧大小姐的面兒,揭穿你的真面目,不叫你矇騙他人罷了。」崔玉瑩冷冷的說道。

聽著這姐妹二人的對話,顧千凝大抵上也忖度出個所以然來了。

崔玉瑩雖然性子潑辣,得理不饒人,可實際上,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的心思,是個直爽的人。

這崔玉瑤,典型的白蓮花,人品如何,還有待考量。

只是崔家這環境,也著實複雜了些。

不過這崔玉瑤也遠遠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孤苦無依,就憑剛才崔玉瑩說的那些話,崔尚書和崔大少爺應當是很護著她的。

她若真是這麼孤苦無依,也來不了這國公府的壽宴啊。

依著崔夫人對她們母女的深惡痛絕,怎麼可能會帶崔玉瑤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呢。

單憑這些,顧千凝瞬間覺得,崔玉瑤也不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

其實崔玉瑤和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說出崔家這些事兒,無非也是看顧千凝身份高貴,想要尋一個要好的朋友當做靠山吧。

雖然崔玉瑩有些話是過激了,但是仔細想想,也是蠻有道理的。

她剛才還是把崔玉瑤想的太簡單了。

「二位崔姑娘,你們的家事,我就不好再繼續摻和了,不過二位放心,我這人記性不好,有些話聽過了也就忘記了,你們姐妹繼續敘話,我就先告辭了。」顧千凝笑著說完,然後不由分說,也不在看崔玉瑤,轉身爽利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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