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顧鴻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因為看顧寧馨這樣子，根本就沒打算讓他進門。

他這個做父親跑到這裡來，卻被女兒給嫌棄了。

「我來瞧你嗎，你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顧鴻皺著眉問道。

「父親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顧寧馨順勢問道。

「沒事，來瞧瞧你，看看你好些了沒？」顧鴻答道。

「那父親不是已經瞧見我了嗎？也知道我沒事兒，父親請回吧。」顧寧馨冷淡的說道。

顧鴻氣的一滯，這顧寧馨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話也這麼氣人了。

簡直懟的他生無可戀。

他這滿心歡喜的來見顧寧馨，卻沒料到顧寧馨竟然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馨姐兒，你這是何意？你還把我當做你的父親嗎？怎可對為父如此不敬？」顧鴻質問道。

「你把我當女兒了嗎？從小到大，你心裡眼裡都只有顧寒凝這個女兒吧，你都不把我當做女兒，我為何要把你當做父親呢？」顧寧馨毫不客氣的說道。

對於顧寧馨來說，顧鴻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從前總想著是親人，可顧鴻如今為何來瞧她，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不過是看她有利用價值罷了。

全都是涼薄的，她為何還要把顧鴻當做父親呢？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看看自己的樣子，還有半點侯府小姐的樣子嗎？說話如此尖酸刻薄，我是你親生父親。」顧鴻怒道。

看著顧鴻發怒的樣子，顧寧馨更是厭惡的厲害。

從前，顧鴻根本就沒正眼看過她。

如此偏心的厲害。

「父親若是沒什麼吩咐，那女兒就告退了，我還要去看母親和大姐姐。」顧寧馨直接當顧鴻是空氣，說完轉身欲走。

顧鴻這一肚子氣還沒處發泄呢，也真的是氣的要命。

這顧寧馨也太過分了，他竟不知道顧寧馨變得這般不可理喻了。

從前好好的一個柔順的姑娘，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你站住。」顧鴻冷冷的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這做父親的放下身段來看你，可是你呢，了，連一杯茶都沒有奉上，現在還下逐客令，顧寧馨，這是誰教給你的規矩！」

「沒有誰，父親若是看我不順眼，大可以以後也別來看我，反正我也不在乎，小時候，我就沒得到過父愛，現在長大了，我也不喜歡了，你心裡只有顧寒凝這個女兒，你還是多去看看顧寒凝吧。」

顧鴻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直接上前抽顧寧馨一巴掌。

他真是沒想到顧寧馨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顧寧馨一直都是個很溫柔賢淑的性子啊。

為何現在變得這麼咄咄逼人。

「顧寧馨，你是不打算認我這個父親了嗎？」顧鴻厲聲問道。

「父親，你也配做父親嗎？當初顧寒凝和鄭婉兒算計我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替我說過一句話嗎？你眼中既然只有顧寒凝這個女兒，我為何要巴巴的舔著臉伴你當父親呢，憑什麼呢？」

「顧寧馨，你竟然說出這麼大逆不道，枉顧孝道的話來。」顧鴻滿臉怒火。

「長輩不慈，憑什麼要求我來盡孝，父慈子孝，你沒聽過這話嗎？」顧寧馨反駁道。

顧鴻實在是忍無可忍，抬手就要打顧寧馨。

顧寧馨卻冷笑著看著顧鴻：「你考慮好再打，你若是敢打我，我勢必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不信就試試。」

顧鴻看著顧寧馨滿臉兇狠的樣子，也是唬了一跳。

這抬著的手，卻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顧寧馨見狀，直接轉身走了，就把顧鴻晾在了原地。

而顧鴻此刻也明白了，這顧寧馨是真的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

可笑他還想著能擺一擺父親的款兒呢。

結果現在什麼也不是了。

他心裡也是無比鬱悶的。

真沒想到顧寧馨竟然也變成這樣子了。

剛剛看著顧寧馨發怒的樣子，竟然有楊璨的影子。

一想到楊璨，顧鴻就頭皮發麻。

顧寧馨懟了顧鴻，心情也好了起來。

顧鴻這樣的人，就是不該給她好臉色。

顧寧馨到了蒹葭苑。

楊璨也剛剛起床，正準備用早膳。

經過這幾日，也是顧寧馨的親近，所以大家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

楊璨很自然的就讓顧寧馨一起用早膳。

顧寧馨對楊璨十分親近。

此刻在顧寧馨心裡，是真的把楊璨當做親人看待了。

雖然從前顧寧馨也是尊重楊璨，可也是恪守著禮數，在顧寧馨心裡，最親近的人，自然還是她的娘親和兄妹。

只是她的娘親兄妹是如何對待她的。

這一點，真的是很讓人絕望的。

既然如此，她也就直接丟開了，反倒是把楊璨和顧千凝當做親人一樣了。

「母親，我總瞧著你精神不太好，這是怎麼了？」顧寧馨也看的出來，楊璨的精氣神不大好。

「沒事兒，大概是沒休息好吧。」楊璨自己也感覺到了，這幾日，總是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不過幸好再過兩日，杜太醫應該能回來了吧。

那應該可以找到她的病因了。

因為事情沒確定之前，楊璨也不願意多說什麼，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兩日顧千凝來的也比較勤，顧千凝一直擔心楊璨的身體。

其實在不知不覺當眾，顧千凝對楊璨的關切已經深入心裡了。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

楊璨也十分欣慰。

總歸女兒和她的關係是越來越親密了，她心中真是高興，並且也下決心，更要好好的對待顧千凝。

顧千凝對顧寧馨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淡，但是也不熱絡，完全就是對待異母妹妹的態度。

其實這樣也很不錯了，顧寧馨也很知足。

雖然看著顧千凝和顧紫月相處的時候，她心裡也很羨慕，可她也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畢竟她們不同母親，也是隔著一層的。

而楊璨對她，也真的是仁至義盡了。

顧寧馨對於以前自己的想法很羞愧，現在隻想好好珍惜這段感情罷了。

以後，她也會無條件的支持母親，大哥和顧千凝，至於鄭婉兒和她的孩子，有多遠死多遠吧。

而顧鴻那邊生了一肚子氣，也只能去找鄭婉兒哭訴了。

其實顧寧馨對顧鴻的這個態度，鄭婉兒一點兒也不奇怪。

現在顧寧馨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的仇人了。

顧寧馨對她恨之入骨，對顧鴻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的。

「世子爺早該明白的，這丫頭對咱們早就恨之入骨了，只怕現在以後，在她心裡，楊璨才是她的親人吧。」鄭婉兒直接說道。

「這算是個什麼道理，真是氣死人了。」顧鴻氣呼呼的說道。

「這又有什麼法子呢，是楊璨和顧千凝救下她的，她心中隻感激這二人，咱們以後不求她能給咱們帶來什麼好處，只求被算計報復咱們就行了。」鄭婉兒一臉擔憂的說道。

如果不是怕這個的話，她也不會聽了顧寒凝的教唆，妄圖讓顧寒凝替她嫁入葉家了。

「她真敢這麼做嗎？」顧鴻問的這話，顯然是沒多少底氣的。

如果在剛才之前，顧鴻可能覺得顧寧馨沒這個膽量，可是在經歷過剛才的事情之後，他倒是真的覺得顧寧馨什麼事情也做的出來了。

而他這個父親在顧寧馨眼裡，還不如外頭一個陌生人呢。

顧鴻原本還想擺一擺父親的款兒，可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了吧。

這件事也真是讓顧鴻覺得失策無比。

「也就說，這丫頭嫁到葉家去，對咱們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的。」顧鴻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話說的可是一點兒錯也沒有的。

鄭婉兒無奈的笑了笑，聳了聳肩：「的確是如此。」

顧鴻一臉鬱悶，既然得不到任何好處，那何苦讓顧寧馨嫁過去呢，這不是自討沒趣兒嗎？

「世子爺，現在你知道為何妾身會想著讓寒兒嫁到葉家去了吧，這馨姐兒，咱們都把控不住啊。」鄭婉兒無奈的說道。

「那她若是沒有侯府做後盾，在國公府也是寸步難行的，這一點，她應當也明白。」

「所以她現在親近楊璨和顧千凝啊，無非也是想給自己找個依靠。」鄭婉兒分析的倒是透徹。

「這個孽障。」顧鴻氣的不輕。

這可真是夠過分的了。

他這做父親的被顧寧馨如此嫌棄，卻片樣去親近楊璨，這叫什麼事兒啊？

「所以世子爺能體諒妾身了吧，從上次過後，這馨姐兒就恨死我們了。」

「可現在，這事兒也不是咱們能做主了，不是還有父親嗎？」顧鴻也有些發愁。

「世子爺，總歸還是多疼疼寒兒吧，旁人也真的是指望不上了。」

「我知道，你且放心吧。」

顧鴻和鄭婉兒討論了一番，仍舊是氣憤不已，一點兒也沒紓解自己心中的怒火。

現在別說是鄭婉兒了，連顧鴻都想換掉顧寧馨，因為確定在顧寧馨身上討不到一點好處了。

而且還結下了這個仇人。

顧鴻和鄭婉兒都是唉聲嘆氣的。

顧鴻心中氣惱的很，轉頭就榮安苑見顧老夫人了。

顧老夫人最近心裡也煩悶的要死。

顧鴻就把顧寧馨的所作所為全都對顧老夫人說了。

顧老夫人聽的十分驚訝。

「這丫頭當真這般無禮？」

「簡直沒把我放在眼裡啊，我這做父親的親自去看她，她竟然連門也沒讓進，反倒是急著去給楊璨請安了，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母親，你說這孩子對我這般恨之入骨，將來如何能指靠她呢？」顧鴻一臉黑線。

尤其是想到方才顧寧馨對他的態度，他真的是氣的要死啊。

顧老夫人的臉色也很難看，這顧寧馨，也太囂張跋扈了。

並且顧寧馨很明顯親近的是楊璨那邊，若是將來得了勢，和楊璨連成一線了，那可就真的不好對付了。

顧老夫人覺得這事兒也真的挺麻煩的。

「鴻兒，這事兒的確是麻煩。」顧老夫人一臉擔憂，：「回頭老身同你父親商議一下再說吧，不行就換人吧，她如此不服管束，怎麼可能給侯府帶來利益呢，到時候得了勢，如果真的和楊璨結成一派，豈不是成了咱們的心腹大患了。」

這也是顧老夫人的顧慮，別的她可以不計較，但是一旦觸及到自己的利益了，就不可能不計較了。

顧鴻既然來說這個，就是希望顧老夫人能出頭的，先前的時候，是顧老夫人不可出頭，現在顧老夫人能有這年頭，也是極好的一件事了。

「多謝母親了，這丫頭如此不把咱們看在眼裡，只怕以後也不會給咱們帶來任何好處的，這一點，母親若是讓父親知曉了，父親說不定會改變主意的。」顧鴻提示著說道。

顧鴻了解顧侯爺，知道顧侯爺是利益至上的人，別的都可以不在意，可是利益是第一位。

如果顧寧馨不能給侯府帶來利益的話，想必顧侯爺是第一個就要換掉顧寧馨的。

「恩，放心吧，老身知道該怎麼說。」

如此顧鴻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這顧侯夫人也不是能沉得住氣的人。

到了晚間，用過晚膳後，顧侯爺正在看書。

顧侯夫人端了參茶進了書房。

這做了多年夫妻了，顧侯爺自然知道顧老夫人是有話要說。

他結果參茶，喝了一口，然後放在一邊。

也把書卷一併放下了。

「說吧，有何事找老夫？」顧侯爺直接問道。

顧老夫人笑了笑：「侯爺，妾身的確是有話對妾身說，今日······」顧老夫人把今日顧寧馨和顧鴻發生的事情，都對顧侯爺說了一遍。

顧侯爺倒是不多麼驚訝，他看著顧老夫人，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顧侯夫人說道：「這丫頭這麼不服管束，你覺得真的讓她嫁到葉家去了，咱們還能掌控她嗎？而且她一點兒也不親近鴻兒和自己親娘，反倒是親近楊璨，這實在是讓人擔心不已啊。」顧侯夫人如實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顧侯爺卻冷笑了一下：「怎麼，顧鴻覺得委屈了，他怎麼做父親的自己不知道嗎？自己不盡責，還能怪得了別人嗎？」

「話雖如此，可馨姐兒這孩子親近楊璨母女，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往後她還能聽咱們的話嗎？如果不能給侯府帶來利益的話，那又為何讓她嫁過去呢，到不如真的讓寒兒嫁過去的好。」顧侯夫人忍不住說道。

「閉嘴！」顧侯爺怒了：「老夫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全都是一群糊塗人，鄭婉兒和顧鴻那個蠢貨，是如何對待馨姐兒的，一次次的算計，出賣，還想讓人家全都既往不咎嗎？當真以為旁人都是聖人嗎？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這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顧侯爺冷冷的說道。

「可這丫頭這麼不服管束，侯爺覺得能把控的住她嗎？她若是一心想著楊璨母子可如何是好？」顧侯夫人又問道。

「你真是糊塗東西啊，這大哥兒是侯府的嫡長孫，顧寧馨若是嫁到國公府，能做大哥兒的助力，自然是對侯府錦上添花的，你有什麼不滿足的。」顧侯爺質問道。

顧侯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她怎麼忘記了，這顧侯爺一直都是看重嫡長孫顧輕舟的。

不過這也難怪，顧輕舟這麼優秀，換做誰的話，都是看重顧輕舟的吧。

可是她不是啊。

她對楊璨，還有楊璨生的這幾個孩子，就沒一個看得上眼的，當然，顧鴻也是如此。

滿心滿肺的，都只有鄭婉兒生的顧寒葉。

一心想要顧寒葉繼承這武寧侯府的。

其實這件事，他們夫妻也從來沒商議過。

顧侯夫人也是根據平日裡顧侯爺的言談之中，覺得顧侯爺更看重顧輕舟一些。

不等顧侯夫人說話，顧侯爺又說道：「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和顧鴻還有鄭婉兒的那些小心思，既然老夫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們這些小心思，上不了檯面，先不說其他，老夫也不能容你們，這大哥兒是侯府長房嫡長孫，又如此優秀，自然是侯府未來的世子爺，老夫原本也打算著，請辭上表的時候，把爵位給了顧鴻，同時也會直接給大哥兒請封世子，你們就別想別的了。」顧侯爺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也是顧侯爺第一次跟顧侯夫人討論這些事情。

其實他不是看不出他們這幾個人心裡想的什麼。

瘋了吧，竟然還想讓顧寒葉來承襲侯府的爵位。

即便鄭婉兒以前是平妻的死後，他都沒有這個打算，更遑論現在鄭婉兒只是一個妾室了。

當然，這出身和身份縱然是一個緣故，可更讓顧侯爺青睞的是顧輕舟的能力。

不管哪方面，這顧輕舟都甩了顧寒葉好幾條街的，他除非是吃擰了才會選擇顧寒葉。

其實顧侯爺算是個明白人，他心裡也明白楊璨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

可從前楊璨自己不出聲他，他也懶得管。

現在既然楊璨開始計較了，他縱使心裡對楊璨有所不滿，可到底楊璨也是明安郡主，是侯府明媒正娶回來的世子夫人。而且還給武寧侯府生了這麼優秀的長孫。

顧侯爺自然不會在容著鄭婉兒去打楊璨的臉面了。

說到底，顧侯爺也是有些厚顏無恥了。

不過比顧鴻這樣的軟蛋慫包大渣男好一些。

「侯爺。」顧侯夫人沒想到顧侯爺把話說的這麼直接，倒是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行了，你那些心思，老夫都知道，從現在開始收起你的心思，也別在想著老是欺壓兒媳婦了，若不是這些年你和顧鴻這糊塗東西一直欺壓老大媳婦，她也不至於現在這麼翻臉不認人，說到底，全是你們不好。」顧侯爺一臉不滿的說道。

顧侯夫人心裡堵得慌，尤其是被顧侯爺如此怨懟。

她還以為顧侯爺能按照她的想法行事呢，結果現在好了，自討沒趣兒了吧。

「你往後對老大媳婦好一些，如今看著老大媳婦好像更得聖心了。」顧侯爺叮囑道。

顧侯夫人氣的要瘋了。

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她都懷疑顧侯爺是不是有神經病，不是那楊璨和顧千凝退婚的人時候，氣的顧侯爺恨不得把這對母女給趕出去的時候了，現在倒是替楊璨說話了，這前後的差別也太大了。

「侯爺，你不是忘了，楊璨在國公府如何不給你顏面了，堅持著要退婚，讓你丟盡了顏面，怎麼現在你倒是護著楊璨了。」顧侯夫人沒好氣的問道。

讓她以後看著楊璨的臉色，她真的是做不到。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而且現在國公府的親事不也保住了嗎？為何還要提呢？」顧侯爺皺眉說道。

其實顧侯爺也不想提那件事，那件事想想也是滿丟臉的。

因為楊璨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想想都覺得難為情。

只是顧侯爺沒法跟楊璨算帳罷了。

可是顧侯夫人聽起來，卻是被顧侯爺嫌棄的很。

「好了，你如果沒別的事兒，就下去吧，別在這裡礙眼了。」顧侯爺擺了擺手說道。

顧侯夫人好心塞，來的時候鬥志昂揚，現在卻是唉聲嘆氣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原本還以為能給顧寒凝尋一條出路的，可現在看來，真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如此饒是顧鴻，鄭婉兒，連帶著顧侯夫人一起努力，到底也沒能扭轉武寧侯府的局面，顧寧馨的地位日益上升。

往後顧寧馨也越發的不把顧鴻放在眼裡，隻一心親近楊璨和顧千凝了。

而這一日，崔夫人接到了鎮南王妃黎氏的拜帖，說明日一早來拜訪。

當時崔夫人實在是激動的很，這鎮南王府來拜訪自然是為了崔玉瑤的親事了。

崔夫人真是求之不得啊。

主要是昨日崔玉瑤和崔玉瑩又起了爭執，並且還牽連到了崔倓。

崔倓竟然向著崔玉瑤，反倒是把崔玉瑩罵了一頓。

崔玉瑩氣惱的很，這自己的親哥哥都不向著自己，反倒是向著別人，她如何能受得了呢。

崔玉瑩昨兒晚上哭了整整一夜啊，這早晨，眼睛腫的跟鈴鐺一樣，連早膳也沒吃，就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了。

崔夫人去勸慰，結果崔玉瑩說，如果崔倓不給她道歉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崔倓的。

其實崔夫人也知道前因後果的。

的確是崔倓不對。

昨日崔玉瑩在花園彈琴。

崔玉瑤正好也去了。

聽了一會兒，就掉眼淚。

崔玉瑩本來就看不慣她，而且被她這樣一哭，就打斷了思緒，錯了好幾個音。

崔玉瑩肯定就惱了。

就問崔玉瑤在這兒哭什麼喪。

崔玉瑤哭的更傷心了，說自己羨慕崔玉瑩，彈琴的技藝這麼高超，而她卻什麼也不會，然後就覺得自己特沒用。

崔玉瑩真的很難理解，不知道崔玉瑤這幅樣子是給誰看的。

她看了真的倒胃口啊。

反正崔玉瑩一氣之下，就跟崔玉瑤吵起來了。

然後崔倓經過。

其實真的是什麼都不必說的。

崔玉瑩的強勢，和崔玉瑤的弱勢，並且從前崔倓就覺得崔玉瑤十分可憐，自然先入為主的就認為是崔玉瑩欺負崔玉瑤了。

然後不由分說，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責了崔玉瑩，反正話說的也是有些難聽的。

崔玉瑩氣的差點死過去。

崔玉瑤自然是裝可憐，連連擺手說不是崔玉瑩的錯。

可這樣只能讓崔玉瑩更生氣，也只能讓局面更加的僵硬罷了。

最後崔玉瑩就和崔倓吵了起來。

兄妹二人大吵一架，然後崔玉瑩就這樣了。

崔玉瑩堅決認為是崔倓的錯，讓崔倓來給她賠禮道歉，否則這輩子，她都不承認崔倓是她哥哥了。

崔玉瑩的態度十分堅決，不可迴轉。

崔夫人見勸說不了崔玉瑩，去就見崔倓了。

沒想到崔倓這邊的態度也很堅決，不但說崔玉瑩小氣，不懂事，非得鬧得家宅不寧，說道最後連崔夫人都說進去了。

還說崔玉瑤怎麼也是崔家的人，從小也很可憐，受了不少委屈，為何崔夫人就不能容下她呢。

這一番說辭，差點把崔夫人也氣的跟崔倓吵起來。

這崔夫更是見識到這崔玉瑤的厲害了，這若是再讓崔玉瑤在崔家住下去，只怕這崔家就成了崔玉瑤的了，現在就弄得他們母子離心，兄妹離心了，真是不得了了。

最後崔夫人也說不動崔倓，就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孩子鬧成這樣子，她心裡自然是難過不已的，更何況，這兒子連她都怨懟了。

所以崔夫人真的是巴不得趕緊把崔玉瑤給打發出去，最好這輩子都別在回崔家了。

所以現在鎮南王妃來見她，她真的是巴不得趕緊把崔玉瑤給推出門去。

崔夫人也跟崔尚書商量了一下。

崔尚書也十分贊成這件事。

所以崔夫人和黎氏如期相見。

崔夫人也特意讓崔玉瑤出席了，崔玉瑩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歹肯吃東西了，可是情緒仍舊很低落，崔玉瑩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崔倓自己親哥哥卻向著崔玉瑤。

她也暗自發誓，如果崔倓不給她賠禮道歉，她這輩子都不會理崔倓了。

崔玉瑤跟著崔夫人見客，心中有些好奇。

不知道崔夫人是什麼目的。

但是崔玉瑤知道來人是鎮南王妃的時候，心中卻剋製不住的激動。

她心中在想，難道崔夫人想給她說親，想把她嫁入高門嗎？

這似乎也不大可能，畢竟崔夫人對她恨之入骨。

巴不得把她推入火坑呢。

怎麼可能會把她嫁入高門呢。

所以崔玉瑤不相信。

可眼前這人是鎮南王妃沒錯啊。

她心裡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崔玉瑤才入盛京不久，自然沒聽過謝景灝的名聲如何，一聽到鎮南王府，她就暈了。

王府啊，若是她能嫁入王府，哪怕是做妾室，她也願意啊。

在崔玉瑤心裡，這王府可是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啊。

妾室，一想到妾室，崔玉瑤心裡大概就明白了，八成崔夫人是想著把她嫁到王府做妾室嗎？

畢竟正妻的話，人家鎮南王府未必能看的上崔家啊。

這崔家的底蘊太淺啊。

嚴格說起來，還不如沈家呢。

雖然想想多少也是有些生氣的，可能嫁入王府做妾，也比留在崔家強啊。

這崔家，真是容不下她，比起來，她寧可嫁入王府做妾室。

還能謀一個好出路。

崔玉瑤想到這些，心裡稍稍安定了些，更是對黎氏殷勤了好多，也盡量不多說話，反正就是做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吧。

可即便崔玉瑤這樣，在黎氏看來，也是一身的小家子。

這世家大族的女孩，都是從小培養的，沈家還算得上大家族，崔家可就是蓬門小戶了。

崔夫人對崔玉瑩的培養是靜雄的，可崔玉瑤就差的多了，所以這言行舉止，在黎氏看來，真的有些上不了檯面。

比起顧千凝，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