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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嫡女之賴上攝政王》第368章
368

顧海見到江玉郎,真是一肚子苦水想說啊。

他是真的沒人說。

顧鴻就別說了,他現在看到顧鴻都覺得鬧心。

自己那兒子年紀小,說了也不懂。

外頭的人,要是他在倒苦水,豈不是給人看笑話嗎?

這江玉郎雖然年紀不大,可心智卻很成熟。

「玉郎啊,哎······」顧海一開口,就開始唉聲嘆氣起來了。

其實也不能怪顧海這樣唉聲嘆氣,主要是他最近的處境,實在是太尷尬,太憋屈了。

「二舅舅,這事情你都知道了嗎?」江玉郎也是連連嘆息。

顧海不明所以,以為江玉郎說的是顧鴻和信陽郡主的事情。

畢竟令人鬱悶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是啊,這件事實在是太不光彩,可我也沒什麼辦法啊,只能眼睜睜看著侯府走向沒落。」

江玉郎聽的雲裡霧裏的,都沒弄明白顧海說的是什麼?

他顧紫茜的事情,會影響侯府的前程嗎?

不至於吧。

可看著顧海這唉聲嘆氣的樣子,江玉郎頓時明白了,這顧海說的是顧鴻和信陽郡主的事情。

「二舅舅,我說的不是大舅舅的事情,而是我和顧紫茜定親的事情。」江玉郎直言不諱。

這話一出,也讓顧海吃了一驚。

「你不是和月姐兒的親事都過了明路了嗎?我聽你二舅母說過,你父親不是已經答應了?」顧海驚訝的問道。

江玉郎隻好舊事重提,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次。

顧海聽的雲山霧罩的,真的覺得事情有些太出人意表了,這真的是有些亂七八糟的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真是夠亂的啊。

他是真的不知情啊,當然也是因為他最近這段時間,回府基本上都是直接就進了書房,連沈氏也沒見,沈氏應該是知道的,但是他,卻是一點兒也沒聽到,主要是他和誰交流也不多,整日裏拉這個臉,這臉上就好像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字,也沒人敢對他多說話。

可即便是如此,顧海也不想插手啊。

他現在真是夠了,他連侯府的事情都管不了了,如何管江玉郎的事情啊。

「玉郎啊,你這來跟我說這個,也沒什麼用處啊,這你的婚姻大事,也是你父親母親做主的啊,我這到底是個外人啊。」顧海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顧海也有自己的考量啊,他真是覺得他這侯爺當得是如坐針氈,如履薄冰,如鯁在喉,如芒刺背。

總歸就是各種不順心,讓他和信陽郡主作對,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敢啊。

這信陽郡主瘋起來,只怕是分分鐘把侯府給掀了啊。

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兩家家長都沒說什麼呢,他一個外人摻和什麼啊?

江玉郎來見顧海,其實也沒抱著太大的希望,可到底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的,總覺得,這侯府有一個明白人呢?

其實現在江玉郎看出來了,顧海也不是不明白,而是根本不敢得罪信陽郡主。

否則也不會覺得雖然顧鴻和信陽郡主的事情丟人現眼,可仍舊在這裏當縮頭烏龜了。

其實作為侯府掌舵人的顧海,可以直接把顧鴻逐出家門的。

這顧鴻想和信陽郡主成親,自然也可以,但是請離開侯府,不要在侯府的地界上遭人唾罵。

讓顧鴻脫離侯府就是了,可顧海卻不敢,生怕會得罪了信陽郡主,索性就在這裏當縮頭烏龜了。

「二舅舅,我知道你不敢過問大舅父和信陽郡主的事情,可是你不覺得他們若是真的成親了,對你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威脅嗎?」江玉郎開口問道。

顧海一時間有些錯愕,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其實顧海到底是思想有些簡單了,隻以為顧鴻和信陽郡主搞在一起,一時貪圖信陽郡主的權勢,想要找她做靠山,畢竟顧鴻吃軟飯慣了。

可他卻沒想過顧鴻最終的目標,還是想要和顧海爭奪爵位的。

而且他若是胸無大志的話,就是現在的狀態,一輩子醉生夢死,富貴無憂,也是很好的啊。

何必非得要跟信陽郡主攪和在一起呢,畢竟信陽郡主聲名狼藉,在盛京真是爛大街了都。

「你這話何意?」

「二舅舅,這信陽郡主是什麼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大舅舅卻要娶她過門,你覺得大舅舅的目的是什麼?」江玉郎問道。

「自然是貪戀權勢,想要用郡主做靠山了,雖然郡主如今被降位,可到底也是陛下的親皇妹,陛下對郡主一直都十分優待的。」顧海答道。

「你就沒想過他會同你爭奪爵位嗎?」江玉郎提醒道。

其實江玉郎真的不明白,為何這麼簡單的事情,顧海卻想不到呢,這不是有些奇怪了嗎?

「不可能。」顧海直接笑出了聲:「當初他的世子之位,都是陛下廢黜的,他有什麼資格同我爭奪爵位?」顧海一臉嘲笑。

「既然是陛下廢黜的,陛下若是願意把爵位給他,你能攔得住嗎?而且若是信陽郡主想要幫大舅舅奪回爵位,你覺得你能擋得住信陽郡主的算計嗎?她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只看我和月兒,我們並沒有得罪她,她只是因為自己的不痛快,就拆散我們,你覺得,若是你當了大舅舅的路,她會如何對付你?」江玉郎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海說道。

顧海聽了江玉郎的話,頓時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他的確是沒想的這麼深刻,可是江玉郎的話說的也很是在理啊。

這如果真的讓二人成親以後,江玉郎說的事情,也難保不會發生啊。

可是幾百年知道了又如何呢?

他也阻止不了啊。

畢竟這成親的事情,也是你情我願。

而且二人一個沒有正妻,一個死了丈夫,這也是名正言順在一起的啊。

他這做弟弟的,哪怕是武寧侯,是侯府的當家人,也是阻止不了的。

「即便知道又如何,誰還能管得了這事兒啊?」顧海苦笑著說道:「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情我願,誰能阻擋的了?」

「所以二舅舅還是要同我們站在一條戰線上才對啊,其實我和月兒真的是兩情相悅,明安郡主也很看好我們,可信陽郡主明顯就是來攪和的,如果二舅舅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成全了我和月兒,想來若是他日真的有什麼事情,明安郡主也不會袖手旁觀,我更是會傾盡全力相助二舅舅,不會忘記二舅舅的恩德。」江玉郎十分真誠的說道。

聽了這話,顧海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其實楊璨也是有能力的人,江玉郎雖然年紀小,可也不少主意。

信陽郡主這次降位,也是因為楊璨,也許這楊璨還真的能對付得了信陽郡主呢。

也許自己真的有朝一日,需要楊璨的幫助呢。

這楊璨對顧家是避之不及,可到底他們的關係沒有惡劣啊,但是也不親近啊。

也許這江玉郎是個中和的作用呢,能讓他和楊璨的關係緩和一下。

這顧海真的被說動了,別說,他還真的動心了啊。

只是他也幫不上什麼幫吧。

「玉郎啊,我這能力有限啊,能幫上你什麼忙嗎?」顧海問道。

「二舅舅自然是可以的,其實我也並不想讓二舅舅做危險的事情,隻想著二舅舅想個法子,能讓大舅舅和信陽郡主離開侯府,不能插手侯府的事情。」

顧海的臉色有些垮掉,這還簡單呢,這很明顯還是要他來解決婚事啊。

是要把顧鴻給趕出侯府嗎?

可這也不大可能啊,即便是把顧鴻給趕出侯府,可到底這顧紫茜也是顧鴻的女兒啊,顧鴻還是可以左右顧紫茜的婚事啊。

如果此刻顧紫茜是他的女兒,他肯定是憑著得罪信陽郡主,也不讓顧紫茜和江玉郎牽扯不清的。

可是很明顯,事情不是這樣的啊。

他這麼做,也是多此一舉啊。

「玉郎啊,你這到底年輕,考慮事情不周全,即便是我不怕得罪信陽郡主,把顧鴻逐出侯府,可是這顧紫茜也是顧鴻的女兒,他仍舊是可以做主她的親事,你父親母親答應親事和侯府也沒關係,到底還是懼怕信陽郡主的淫威罷了,這件事的重點不在侯府,在於信陽郡主啊,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嗎?」顧海說道。

「我明白,其實如今顧鴻這般自甘墮落,你把他逐出侯府名正言順,若是他一人逐出侯府,子女自然也是可以留下的,那你和二舅母不就是可以操控顧紫茜的親事了嗎?而且顧家家世清白,自然不能有這樣的兒媳婦,這歷來世家大族,哪家會接受信陽郡主這樣的兒媳,這根本就是家門不幸,令人蒙羞的事情,二舅舅這樣不管不問,這外頭的人都是如何說侯府的啊?」江玉郎繼續說道。

可這番話也當真讓顧海心中矛盾不已啊。

想到信陽郡主,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他心中也真是有些懼怕的啊。

他真的不是很敢得罪信陽郡主。

顧海真是陷入了兩難境地。

這件事,是不是要同沈氏商量一下啊。

其實比起來,沈氏也算是個有主意的人了。

這顧鴻正在猶豫當中,此刻小廝進來稟報:「侯爺,表小姐病了,高燒不退,夫人讓小的來稟告侯爺,讓表少爺過去一趟。」

「江念念怎麼了?」雖然江玉郎真的很生氣江念念的所作所為,可到底江念念也是他親姐姐,聽說江念念病了,他還是有些擔心的,可是江念念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這下午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就高燒不退了呢?

「表小姐今日傍晚不知道因為什麼衝撞了郡主殿下,被郡主殿下責罰,到這掉在院外的樹上一個時辰,大約是吹了冷風,而且受了驚嚇,這回了房間,就開始不舒服了,現在更是高熱不退,也驚動了夫人,夫人讓府醫去瞧過了,怕是有些嚴重,夫人那邊傳話過來,說是在說胡話。」小廝答道。

因為沈氏讓人來說的十分詳細,為的就是能傳達清楚,表示這件事是非常嚴重,讓江玉郎快些過來,當然,也讓顧海一起過來。

畢竟這江念念是在侯府出事的,如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好啊。

這江念念來的時候可是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的,若是在侯府出了什麼問題,她們如何對顧琳琅交代,如何對江家交代啊。

這畢竟江念念是外姓人啊。

顧海聽的也是膽戰心驚的,這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竟然被責罰倒著吊在樹上一個時辰,這個天氣,在院子裏,在樹上,這信陽郡主,真是太惡毒,太狠心了吧。

顧海真是想到這個場景,都覺得心驚膽戰的。

江玉郎也沒比顧海好到哪裏去,這江念念可是他的親姐姐啊。

這若是真的有個什麼,可怎麼好啊?

二人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後院去了。

有丫鬟引著路,直接去了江念念住的客院去了。

沈氏焦急的在外頭張望著,可到二人來了,很明顯也是鬆了口氣啊。

沈氏當然著急了,她到底只是個舅母啊,若是江念念真的有個什麼閃失,那可真是完了。

「侯爺,玉郎,你們可算是來了。」沈氏十分焦急的說道。

「我姐怎麼樣了?」江玉郎也急切的問道。

「府醫還在裏頭呢,我來的時候,整個人高熱不退了,丫頭嚇得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一個勁兒的說胡話,總說別殺我,我錯了之類的話。」說實話,沈氏看著江念念的樣子,都心疼的不得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信陽郡主如何下得去手的。

這樣去對一個女孩子,真是太殘忍了。

這若不是恐懼到了極點,怎麼會直接嚇的病了啊。

肯定又冷又怕,精神極度緊張才會如此的。

「她到底哪裏得罪信陽郡主了啊?」顧海真是一頭霧水啊。

這跟個孩子,至於如此嗎?顧海真是想不通啊。

其實這一群人還真是都不知道啊。

沈氏也忖度了半天,只是以為信陽郡主這是殺雞儆猴呢。

說起來,還是想給江玉郎點顏色看看,說白了就是警告江玉郎,讓江玉郎乖乖的答應娶顧紫茜唄。

沈氏看了江玉郎一眼,雖然沒有明說,可就是那個意思。

江玉郎皺眉,沈氏能想到的,江玉郎自然也想到了,他也隱約猜著大約是自己的緣故吧。

可能是之前說的話,讓信陽郡主心中有氣,所以就發泄到了江念念身上,才會這樣對待江念念的。

總歸是他連累了江念念啊。

江玉郎十分著急,直接進了房間。

果然,江念念此刻的樣子真是很可憐。

高熱不退,臉色潮紅,而且渾身抽搐發愣,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告饒,可見今日真的是嚇壞了。

江玉郎眉頭緊鎖,大約看著這一幕,也是心疼不已的啊。

血濃於水,雖然江念念做的很多事情,江玉郎也很惱火,可到底是血脈相連的手足啊。

府醫把脈後,取出針灸包,對著江念念扎了好幾針,江念念才逐漸不這麼抽搐了。

可是還是有些發抖,雖然臉色潮紅,但是江玉郎握住了江念念的手,卻是冰冷不已的。

這發熱的人,不應該是身上很熱的才對嗎?

府醫似乎是看出了江玉郎的疑惑,忍不住說道:「她現在是發熱到極限了,一會兒手腳恢復了溫度,就不會這樣熱了,主要是受了風寒和驚嚇,才會是這個癥狀的,不會有大問題,可就怕留下後遺症,以後若是一受到驚嚇就會驚厥的。」

其實江玉郎來的時候,江念念的情況已經算是好的了,剛才抽搐的才厲害呢,可是把沈氏給嚇壞了。

小孩子發熱的時候有時候會抽搐,可這及笄之後的大姑娘,她真沒見過呢。

「怎麼會這樣呢?」江玉郎連連嘆息,這要是真的留下了病根可怎麼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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