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那一日合該也是巧了，太子午睡，是在太后宮裡。

而這信陽郡主也在太后宮裡。

兩個人一個在裡間，一個在外間。

太后對兩個孩子都十分疼愛。

正巧這個時候，邕晟帝到了。

邕晟帝先看了一下在外間睡著的太子，然後進了裡間。

太后也在裡間陪著信陽郡主。

太子雖然是小孩子，可是睡眠很淺，當時邕晟帝到的時候，太子就醒過來了。

當時正值盛夏，這個時候，宮人們也都是犯困的時候，見太子睡得熟，也就私下裡偷懶去了。

所以當時外間悄無一人。

太子八歲的時候，正是好動的時刻，難得見到邕晟帝，更是心裡高興，就想著偷偷的到裡間去，給邕晟帝一個驚喜，也就是嚇唬邕晟帝一下的。

結果這剛湊過去，就聽到邕晟帝和太后正在說話。

而說的就是信陽郡主的身世。

原來當年先帝看中了太后身邊的宮人，那個宮人生的貌美如花，雖然當時也是二十六歲高齡了，但是卻也是花容月貌，氣質出塵，先帝當時年紀已經很大了，終其一生，先帝和太后的關係都還算不錯。

所以他看重了太后身邊的宮人，太后也沒說什麼，就轉頭把那宮人給了先帝。

其實太后並不知道，邕晟帝，也就是當時的太子，也看中了這個宮人。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對太后說，太后就已經答應先帝了。

這作為兒子，總不能跟自己父皇爭女人吧。

所以他就只能放棄了。

當時邕晟帝的年紀還不大，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雖然被迫放棄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可這心裡始終是放不下的。

雖然自己喜歡的女子已經做了妃嬪，成了自己的庶母，可他心中始終抱著一絲期待。

不過這也合該是一段孽緣。

在一次晚上，先帝召了這女子侍寢。

當時是大雪紛飛的晚上，路上轎子壞了。

宮人四處找人幫忙，正巧碰到了路過的邕晟帝。

也多虧太子的幫忙，換成新轎子之後，先帝已經召旁的妃嬪過去了。

所以邕晟帝就送她回宮。

邕晟帝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二人也是乾茶烈火一觸即發。

原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此時是一發不可收拾，也就做了越軌的事情。

本來這件事就此過去也就罷了。

可沒想到後來就懷了身孕。

當時還是皇后的太后知道了，頓時就惱了。

這幾年先帝越發的不成樣子，這寵幸的妃嬪也有很多上不得檯面，甚至還從宮外弄了花魁進宮。

雖然身份是洗白了的，可太后如何能不知情呢。

面對這樣的情況，太后真是容忍不了了。

前幾十年，夫妻二人的關係是真的不錯，也正是礙於從前的情分，太后一直都在容忍。

她無法斷了先帝的禍根，但是卻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總歸先帝的皇子公主也不少了，不能叫這些出身低賤的女人懷上龍裔。

因為先帝正常出宮遊玩，太后也知道，不可能跟著先帝一個個給外頭那些女人斷了生育，索性直接讓太醫斷了先帝的生育能力。

就是為了不讓先帝的子嗣流落在外。

所以近幾年，后宮都沒有人任何妃嬪診出喜脈。

可這次后宮妃嬪有孕，還是她身邊從前的宮人。

這代表什麼，是她身邊的人偷人了。

否則怎麼會懷孕呢？

先帝聽到這事兒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五六年來，后宮從未傳出過喜脈，如今他能老來得子，也證明自己的身體還十分康健啊。

這對他來說，也是天大的喜訊啊。

先帝自然是高興了，可太后卻直接暗中把那妃嬪給帶到了鳳儀宮。

直接逼問姦夫是誰。

一開始她還在推諉，直到太后說出先帝早已經絕育的事情，她才徹底愣住了。

怪不得太后這麼言之鑿鑿，原來是先帝的身體早就不行了。

可她仍舊不肯說，寧可以死謝罪。

太后是真的怒了，想要處置她，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邕晟帝趕來了。

並且承認了這件事，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做的，所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對著自己的親母后，他自然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太后差點氣死了，沒想到自己尋找的姦夫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這若是被先帝知道了，只怕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

可若是想要處置這妃子，自然要對先帝說出實情，否則先帝如此看重這一胎，若是沒了，先帝肯定不會放過的，這只能是越查越深。

最後沒法子，太后只能妥協了。

就把這孩子記在先帝名下吧，這是最安全的方法了。

可即便如此，太后還是不能完全放心，所以生產的時候，就直接去母留子了。

並且親自撫養這孩子長大。

因為太后讓這孩子沒了生母，所以對這孩子十分疼愛，視如己出。

而邕晟帝也覺得愧對她們母女，所以對信陽郡主更是疼愛有加，超過了自己所有的孩子。

而且信陽郡主才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這第一個孩子總會格外特殊的。

八歲的太子就聽到了這樣一個驚天秘密。

也幸好他身為太子，雖然年幼，可到底心裡也十分有成算。

即便是聽到了這樣驚天秘密，也按兵不動，又回到外間去躺著繼續午睡了。

而伺候他的宮人，過了一會兒偷懶回來了，見到太子還在睡著。

她就以為太子一直都在睡著沒有離開過，卻沒想到太子竟然聽到了這樣的大秘密。

八歲的太子得知了這件事之後，就嬤嬤的藏在了心裡，這件事，他誰也沒說過，他更是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說出去的話，肯定會引起大風波的。

所以他寧可一個人承擔著，連自己的母后都沒說過。

所以趙皇后是不知道的。

只是每次看到信陽郡主的時候，這心裡總是像堵了一塊什麼東西一般的難受。

直到十幾年前吧，他和殷城喝酒的時候，喝了太多了，正好那個時候也是信陽郡主鬧得最凶的時候，整個盛京，都被信陽郡主鬧得烏煙瘴氣的。

太子也是氣憤不已，禦史台這彈劾的奏摺都堆成了山了。

都是上書讓邕晟帝嚴懲信陽郡主的。

畢竟信陽郡主的所作所為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邕晟帝始終是留中不發，什麼都不說，用沉默來應對，很明顯這就是維護信陽郡主啊。

當真是氣死人了。

別人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這太子是知道的。

每次聽到趙皇后和他抱怨的時候，他是真想直接把這個秘密給爆出來。

也好直接撕開邕晟帝這偽善的面具。

可到底也是忍耐了下來，這件事若是爆出來的話，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呢。

太子是無奈之下，和殷城醉酒一場，然後就把這個秘密說給殷城聽了。

主要是他一個人承受了太久了，需要有個人和他一起分擔一下。

而殷城就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才會告訴殷城的。

說實話，當時殷城也驚呆了。

他都很佩服太子，從八歲的時候就得知了這個秘密，而且還能一直保守秘密到今天。

真是厲害啊。

二則這陛下也是夠多情的，自己名義上的親皇妹，竟然是自己的私生女，這聽著就好亂啊。

真不知道每次陛下看到信陽郡主是個什麼心情呢？

還有太后，每次聽著信陽郡主叫自己母后，可其實應該是自己的親孫女，想想殷城都覺得很無奈。

這皇室裡的糟汙事情也實在是太多了，太亂了，他的心臟可是承受不住啊。

可對於這件事來說，也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啊，既然不能爆出來，那就只能默默忍受了。

太子之所以說出來，也不過是想讓殷城聽一聽他的牢騷罷了，所以明天酒醒了，還是要當一切都沒發生過的。

不過殷城也的確做到了，這些年，他也沒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把這件事給爛在肚子裡了。

若不是今日楊璨遭遇信陽郡主的欺負，而大家都很好奇這邕晟帝為何這麼偏心信陽郡主，而加之太子也不在了，大概殷城還是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的吧。

要不說殷城的嘴巴也卻是是很嚴的呢。

眾人還沉浸在殷城所爆料的秘密之中。

半響，還是楊璨忍不住先開口說道：「這個秘密實在是太刺激了，這陛下還有這樣一面呢，怪不得當年我在宮裡的時候，信陽郡主如此欺負我和密陽，而陛下都視而不見，即便是看到了，也不做任何處罰，反倒是說我們兩個是小輩，應該尊敬長輩，真是······」楊璨忍不住嗤笑了一下。

這合著全因為邕晟帝自己覺得對不起信陽郡主，所以才會這般的溺愛她啊。

「是啊，這信陽郡主實在是太胡鬧了，過去在盛京鬧出了多少風波，可陛下一直都是維護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緣故，實在是······」劉氏搖著頭說道，而這個理由，也真是讓人難以啟齒啊，太噁心了。

「正是如此，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替殿下保守這個秘密，如今若不是殿下不在了，我也不會說出來的。」

「可知道又如何，咱們也不能說出去啊。」顧紫月嘟囔著說道，她倒是很想把這件事公布看來，讓人都知道這件皇家秘辛醜聞。

可是公開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皇室顏面丟盡不說，太后和邕晟帝肯定會徹查的，若是連帶出來，牽連的人眾多，那也就真的癿了。

連顧紫月都能想到這樣的後果，旁人自己也能想到了。

所以也僅限於知道罷了，不能傳出去。

一行人都有些失望。

畢竟大家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好了，既然這件事大家也已經搞清楚了，那就到此為止吧。」劉氏發話了：「璨兒，你好好養身體，別的事情就別操心了，等你身子好了，老身會儘快把你和城兒的婚期給定下來，這以後不管怎麼說，殷家和你都共同進退。」劉氏直接說道。

「乾娘。」楊璨十分動容，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劉氏對她還是和過去一樣沒有半分的改變。

「你這孩子，在老身心裡，你就是老身的女兒，就是殷家的人，如今你願意嫁給城兒，老身真是高興的緊啊。」劉氏由衷的說道，這話才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她真的是很熱烈的盼望著楊璨能嫁給殷城的。

如此一來劉氏就帶著顧千凝和顧紫月到了別處，讓殷城和楊璨單獨相處一下了。

三人都是很識趣兒的。

而邕晟帝那邊也是十分氣憤的回到了宮裡。

這邕晟帝對信陽郡主的偏心，趙皇后自然也是能感覺到的，她這些年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她十分不明白，即便是最小的皇妹，可也不至於偏心到這種地步嗎？

連自己的親女兒都靠後了，為了信陽郡主欺負密陽公主和楊璨的事情，過去的時候，趙皇后沒少和邕晟帝爭執過。

可每次邕晟帝的態度都是和稀泥，總歸就是不肯給個正面的態度。

其實這孩子們之間的吵鬧，趙皇后也沒打算上綱上線的讓邕晟帝一定要如何如何，可你到底也要拿出個公正的態度來吧，可邕晟帝永遠沒有，從來都是糊弄過去就可以了。

更是沒說過要處罰信陽郡主的話，而此番，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信陽郡主這般挑釁欺負楊璨，要是趙皇后說，這打一頓都是輕的。

可邕晟帝卻因為被迫處罰了信陽郡主，從長公主降為郡主，就氣成了這樣子，這真是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

縱使趙皇后看著邕晟帝臉色陰沉，也忍不住進言道：「陛下今日對信陽的處置，也算是稍稍公正了些，陛下不至於為此氣氛至此吧。」

「你給朕閉嘴。」邕晟帝抬頭給了趙皇后一個白眼，冷冷的吼道。

看樣子，邕晟帝的怒火已經到達了頂峰。

趙皇后一下子呆住了，她怎麼也沒想邕晟帝會直接對她發脾氣。

其實趙皇后心裡也很委屈啊。

她真是不明白邕晟帝就為了一個信陽郡主，到底要得罪多少人啊。

若不是他一味兒的這樣溺愛信陽郡主，信陽郡主也不會養成這樣肆無忌憚的性子。

總歸鬧到現在這個地步，邕晟帝也是有一定的責任的。

趙皇后之所以說這樣的話，不也是為了邕晟帝好嗎？

趙皇后真是覺得邕晟帝不識好歹啊。

「陛下，今日陛下為了信陽做的實在是有失公允。」趙皇后強忍著怒火說道。

雖然邕晟帝對她的態度十分的不好，可她仍舊忍著內心的怒火好言好語的說道。

「朕讓你閉嘴，你聽不懂朕的話嗎？」邕晟帝順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直接扔在了趙皇后腳下，這好歹還沒砸到趙皇后身上，但是這樣的做法，也著實讓趙皇后覺得難以接受了。

她好歹也是正宮皇后，不過是說了幾句正確的話，就被邕晟帝這樣對待。

說到底還是為了信陽郡主吧。

這為了信陽郡主，邕晟帝真是要眾叛親離嗎？

是不是所與人加起來也不及一個信陽郡主在他心裡重要呢。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陛下為了信陽郡主，連臣妾也厭惡了，臣妾只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罷了，這些年，陛下對信陽郡主也是維護到了極限，臣妾自問也算做到了一個長嫂該做的一切了，可是信陽郡主著實太過分了，陛下此番不過小懲大誡罷了，陛下到底有什麼過不去的呢？」趙皇后也帶著幾分怒火問道。

說起趙皇后，她捫心自問也算是個稱職的皇后，而且一般很少同邕晟帝有正面衝突，妻為夫綱，她作為一個正妻，一個國母，但凡能過去的事情她都忍了。

可是在這件事上，邕晟帝做的的確是太過分了吧。

也太不給她顏面了。

「朕再說一次，你給朕閉上嘴，滾出去，朕不想看到你。」邕晟帝滿臉陰鷙的看著趙皇后，語氣更是凌厲了不少，看樣子，都恨不得直接把趙皇后給凌遲而死了。

趙皇后怎麼都沒想到邕晟帝會這般對她，她這也沒做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吧。

何至於要這樣對待她啊。

「好，既然如此，那臣妾告退。」趙皇后也不想留在這裡討人嫌了。

雖然她真的很想同邕晟帝翻臉，但到底是忍住了。

直接起身離開了，趙皇后離開大殿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瓷器落地的聲音，不用說，肯定是邕晟帝砸了不少東西。

她真是不明白了，這信陽郡主在邕晟帝心裡當真就這般重要，無人能及嗎？

嚴格說起來，信陽郡主也並沒有受多少委屈啊。

趙皇后回想起當年信陽郡主在盛京鬧得翻天覆地的，真是丟盡了皇室所有人的顏面啊。

幾乎是被盛京城所有人戳脊梁骨啊。

一個女人，即便是長公主又如何，也不能厚顏無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啊。

當時邕晟帝盯著多大的壓力，卻仍舊維護信陽郡主，最後不得已才讓她到封地去了。

其實讓她到封地，不就是讓她在外頭放任自流的意思嗎？

只要是別鬧得太過了，邕晟帝是不會管的。

好歹當初把這個災星給推出去了，隻想著能消停一些日子也好啊。

就在一年前這信陽郡主回來的時候，她心裡還惴惴不安了好些時候呢，總覺得這個惹禍精回來沒好事兒。

不過這一年多以來，信陽郡主一直都挺安分守己的。

也沒鬧出什麼亂子來，她還以為信陽郡主是徹底痛改前非了呢。

卻沒想到信陽郡主直接鬧了這麼大一個亂子。

現如今，連她都被邕晟帝給斥責了，想想真是夠鬧心的。

趙皇后一個人坐在鳳座之上，心裡煩悶的不得了。

這被信陽郡主一攪和，所有的事情都被打亂了。

她用盡一切辦法把顧千凝給留在宮裡，這下好了，顧千凝也出宮了。

畢竟楊璨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她也沒法把顧千凝繼續留在宮裡了。

而且還被邕晟帝這樣責怪，她真是覺得自己從面子到裡子都掛不住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信陽郡主。

其實說起來，信陽郡主也是她的噩夢。

她這嫁給邕晟帝的時候，信陽郡主才一兩歲，其實從那個時候，她就看的出來，不管是太后也好，邕晟帝也罷，都對這個小公主格外的寵愛。

不過那個時候先帝還沒賜下封號，而先帝駕崩之後，邕晟帝第一時間冊立她胃長公主，並賜下封號信陽長公主。

那個時候，她正懷著密陽公主呢，總覺得邕晟帝對這個皇妹的事情都太上心了些。

現在想想，真是越想越生氣。

趙皇后正在上火的時候，密陽公主也回來了。

外頭的人自然不會阻攔密陽公主了。

「母后，怎麼了？看你這興緻不高啊。」密陽公主直接說道。

「你是故意來氣本宮的嗎？」趙皇后連看都沒看密陽公主，冷臉說道。

因為顧千凝的事情，趙皇后知道密陽公主對她心存不滿，連帶著對楊璨母女也十分的不滿。

密陽公主始終覺得她選擇顧千凝不選擇蕭蘊是她的不對。

其實趙皇后也知道，比起顧千凝來，蕭蘊的確與她關係更加親近。

可是蕭蘊這性子，但凡蕭蘊有顧千凝的十分之一，她也會選擇蕭蘊，可提到蕭蘊，趙皇后真是忍不住搖頭啊。

「母后多慮了，兒臣只是擔心母后，父皇怒氣沖沖的回宮，兒臣擔心父皇會遷怒到母后身上，所以特地回宮來看看的，母后這樣說，可真是冤枉兒臣了啊。」密陽公主笑嘻嘻的說道。

可是看著密陽公主這樣子，怎麼都像是幸災樂禍的。

「你心裡如何想的，本宮清楚，本宮知道你不單單想要看楊璨的熱鬧，也想看本宮的，你這孩子，從小就是如此。」趙皇后冷冷的說道。

「真沒有，母后你可真是冤枉兒臣了，你是兒臣的親母后，璨兒是兒臣的姐姐，兒臣如何會看你們的笑話呢？」密陽公主一味兒的澄清自己。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本宮也不想同你多爭執了，如今千凝也出宮了，你也帶著蘊兒出宮去吧，本宮實在也是沒心情應付你。」趙皇后皺眉說道。

也不怪趙皇后如此，而是實在是不想搭理密陽公主了。

「母后就這麼不待見兒臣嗎？兒臣這心裡還真是傷心啊。」密陽公主忍不住連連搖頭。

「行了，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裡礙本宮的眼了。」趙皇后也是克制著內心的怒火再次開口攆人。

她心中的怒火也幾乎要壓製不住了。

密陽公主倒是不著急，看著趙皇后，笑著問道：「母后，父皇如此偏心信陽，你就從來沒懷疑過這件事不符合常理嗎？」

「你想說什麼？」趙皇后面色陰沉，看著密陽公主問道。

「沒什麼，只是隨便說說，如果母后覺得兒臣說的不對，就當兒臣放屁就是了。」密陽公主聳了聳肩說道。

說完之後，站起身來說道：「既然母后心情不好，這麼不待見兒臣，那兒臣就帶著蘊兒出宮去了。」

「站住。」趙皇后喚道。

密陽公主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轉眸看著趙皇后：「母后還有何吩咐？」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密陽公主笑了笑：「兒臣什麼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不符合常理罷了，不過兒臣賭皇祖母一定知道些什麼，不如母后去問問皇祖母？」密陽公主建議道。

說完這話，密陽公主飄然裡去。

趙皇后的面色卻更加陰沉了，因為密陽公主的話卻也是真的提醒到了趙皇后，這件事，肯定有內情，毫無疑問，而且似乎隱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

趙皇后心中越發的不安起來，想到邕晟帝的態度，這件事，她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