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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沈氏也很好奇，可現在顧琳琅只要變好了，別在惹禍了，那至於到底為什麼，沈氏不想管。

「索性還有幾天就出殯了，最好還是讓顧琳琅趕緊走吧，她現在變成這樣子，我這心裡也不踏實，她若是在惹出點什麼事端來，也不好收場，尤其是她和郡主是真合不來。」沈氏仔細想了想，心裡到底也是擔憂的，畢竟這麼多年了，她也太了解顧琳琅了，知道顧琳琅不是省油的燈。

「你不知道，昨夜我同琳琅一起給父親母親守靈，她也同我說了一些貼心話，其實說起來，琳琅這日子過得也不舒心啊。」顧海嘆著氣說道。

顧琳琅昨天到底也是跟他抱怨了一番，可顧海到底也是無可奈何啊。

他還能如何呢？

橫豎這江宇到底也沒對顧琳琅怎麼樣，也沒寵妾滅妻，更加沒苛待顧琳琅啊，不就是態度上冷漠了些嗎？

他這做兄長的即便是想討公道，也是沒法說。

「她這還過的不舒心，上頭沒有公婆長輩，姑爺也是個和善的人，兒女都聽她的話，沒有人比她的日子更舒坦了吧。」沈氏真是不理解啊。

其實這夫妻二人內裡的日子如何，也唯有夫妻二人知曉，別人都沒見過。

「你不知道。」顧海嘆了口氣，把顧琳琅昨日對他說的話，全都一一對沈氏說了。

沈氏聽的也是覺得十分意外，倒是真的沒想到顧琳琅私下裡過的竟然是這種日子。

這江宇對她，也的確是好不到哪裡去。

這顧琳琅就是外頭看著日子過的不錯，難怪這麼些年，她的性子這麼變態，竟然是因為自己的日子過的不舒坦啊。

可這種事情偏生沒法說出口，江宇對她的不好，只有顧琳琅自己明白，別人卻看到的都是江宇的好，這才是最難辦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留下顧琳琅在侯府常住不成？」沈氏問道。

「這個也說不好，如果琳琅自己不肯走，咱們也總不好趕她走吧，這裡畢竟是她的娘家啊，父親母親生前最疼愛的就是林嵐個，也不能父親母親屍骨未寒，我就這般對待自己的親妹妹吧。」顧海多少也是覺得有些不妥當。

而且顧海也很後悔昨日打了顧琳琅，尤其是今日聽到顧琳琅挨了楊璨的打，心裡還心疼的要命。

「這顧琳琅就是個惹禍精，你若是留下她，遲早會後悔的，不信走著瞧吧。」沈氏氣呼呼的說道。

她對顧琳琅是真的沒有一點好感的，真不知道顧海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還是看不破呢。

「夫君，這陛下和娘娘如今對侯府可是十分不滿了，此番郡主沒通顧琳琅計較，也算是看在過去的一點情面上，好歹只是私下裡教訓了她一頓，然後讓咱們侯府自己管教就是了，若是顧琳琅哪一天又抽風了去得罪了郡主，郡主若是不肯包含了，你可知道後果嗎？」沈氏問道。

其實顧海也沒想過楊璨會這麼不念舊情，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姑嫂了，這楊璨還真把顧琳琅打的守靈都去不了了，著實有些過分了。

「不至於吧。」顧海唏噓道。

「你算了吧，你就留下這個作精吧，幸好這幾日她也不必去靈堂了，否則，我還是要提心弔膽的，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一天消停日子也沒有。」沈氏忍不住抱怨道。

這種日子也是過的夠夠的。

夫妻二人到底是有些話不投機，也就沒繼續多說，都睡下了，畢竟這幾日侯府忙的腳不沾地，也的確都累壞了。

翌日一早。

讓顧海和沈氏沒想到的是，顧輕舟，顧千凝，還有顧紫月兄妹三人竟然一同來了侯府。

這可是讓人很吃驚的啊。

雖說這血緣關係是斷不掉的，可到底這兄妹三人跟著楊璨義絕離開侯府，這名義上和侯府是再也沒有瓜葛了，所以這侯府喪事，他們即便不來，誰也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可這三人也避過頭三天，從第四天就來了侯府，也算是可以了。

幸好孝服也足夠了，所以三人就換上了孝服。

這前三天大家也都累得七葷八素的了。

靈堂上的氣氛也就比較寂靜了。

鄭家的人也倒是來了，幸好這侯府做主的是顧海了。

顧海對鄭家的人也算是客氣。

這裡頭最麻煩的就是顧寧馨了。

這顧寧馨的婚期都是提前就定下了，如今顧侯爺和顧侯夫人都不在了，也是挺麻煩的，只是現在也來不及商量這件事了，顧寧馨的身子還沒好利索，可是因為侯府大喪，顧寧馨也早就回來了。

如今這侯府死的死，走的走，也沒有人會害顧寧馨了。

顧寧馨見到顧千凝和顧紫月，自然是感覺十分親近。

這兩日侯府的氣氛也著實壓抑的要死，她原本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可這兩日卻也是覺得難受不已，主要是氣氛太壓抑了。

在靈堂上，大家各司其職，前來弔唁的賓客也不少。

一上午過去了，在靈堂上不能吃喝，自然都累得不輕。

沈氏早就讓人把薔薇苑收拾出來了，讓顧千凝和顧紫月姐妹二人中午稍作休息的時候使用。

這楊璨既然讓兄妹三人過來，她肯定是要好好招待的，絕對不能讓兄妹三人受委屈。

到了中午，因為這顧琳琅沒有來守靈，對外就說顧琳琅病倒了，昨兒晚上昏倒在靈堂上了，因為傷心過度，加上舟車勞頓，所以要休息幾日，大家都很理解，所以顧琳琅的兒子自告奮勇，要代替自己的母親盡孝，所以守在了靈堂上。

這旁人自然也是要用午膳的，也就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顧寧馨和顧千凝，還有顧紫月在一處用的午膳，沈氏也沒空知道這姐妹倆，交給顧寧馨來招待，也算是放心了。

這姐妹三人好幾日沒見了，顧寧馨也惦記楊璨。

「母親沒事吧，這侯府出了事，我變回來了，也沒問問母親那一日進宮結果如何？」顧寧馨問道。

這顧寧馨走了，倒是騰出地方來給了田夢媛了。

「母親一切都安好，只是二妹妹，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才是。」顧千凝說道。

「大姐姐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沒想到你和月兒大哥會過來，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顧寧馨也是蠻意外的。

「原本是真的不想來的，覺得這侯府和我們也沒什麼相幹了，可到底也是為了哥哥，全了這點面子吧，可我這心裡，倒是真的沒多傷心。」顧千凝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話也算是說到了顧寧馨心裡去了。

顧寧馨也沒覺得多傷心，尤其是侯府經歷這麼多事，現在早就是風雨飄搖了。

這自己家裡都殺的亂七八糟的。

還能指望什麼呢？

姐妹三人匆匆用過了午膳，水也沒敢喝太多，這喝多了自然要去凈房的，這在靈堂上，還是少活動微妙。

三人換好了孝服，剛想離開的回收，顧紫月卻說自己肚子痛，要去方便一下，讓二人先去。

這也沒什麼，畢竟顧紫月從小到大在侯府長大，即便離開了兩個多月，也對環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這也等於是在自己家裡，肯定出不了什麼問題的。

所以顧千凝和顧寧馨也就隨她去了，二人就一同先去靈堂了。

顧紫月的確是肚子不適，可能是吃的不太合適吧，顧紫月本就是腸胃薄弱的人，去了一趟凈房，就覺得舒服多了。

她這剛打算去靈堂，因為趕時間，自然就抄了近路，走了羊場小路，並且還要穿過池塘。

顧紫月卻沒想到這走過了羊腸小道，就看到了江念念。

江念念是顧琳琅的長女，當時顧琳琅第一胎生了一個女兒，就是江念念，和顧千凝同歲，月份上比顧千凝還大一些呢。

這江念念和顧紫月，也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關係就同顧琳琅跟楊璨差不多。

從前顧琳琅欺負楊璨，這江念念就欺負顧紫月，弄的顧紫月也是苦不堪言的。

而此刻二人卻在這裡相遇了，這邊是去靈堂的必經之路，穿過小路，這池塘自然是挨著大路了，來往的人倒也不少。

顧紫月也親自見識顧琳琅被楊璨收拾了，所以此刻見到江念念，倒也沒有過去那樣害怕了。

過去的時候，她但凡見到江念念，從來都是倒霉的，不是被搶東西，就是被責罰，這江念念可是比顧寒凝和顧紫茜更加難搞，更是會挑事兒。

而且顧琳琅在侯府的地位可是十分高的啊，只要顧琳琅發火，顧紫月就只有被罰的份兒了。

所以從前顧紫月每次見到江念念都是繞著走的，根本不敢正面面對江念念。

這顧紫月以前在侯府，真的沒少被欺負過的呀。

而江念念此刻看到顧紫月還是一肚子火氣呢，別人沒去見顧琳琅，可她卻是實實在在看到自己母親的樣子了啊。

這母親就是被楊璨打成這樣子的。

說實話，最開始的時候，江念念都不信，楊璨哪裡有這個膽子敢打她的母親啊。、

還把母親給打成這樣子了啊。

可後來聽母親親口說了之後，也不得不信了，這楊璨果然是膽大包天了，竟然敢對母親動手。

江念念看到母親一張臉都要毀容了，抹了無數藥膏，還要吃活血散於的苦藥，這心裡也是異常難受的。

沒想到卻是在這裡碰到了顧紫月。

二人走了個對面，江念念卻攔住了顧紫月的去路。

「月妹妹，好久不見啊。」江念念慢條斯理的說道。

「念姐姐，我要去靈堂。」顧紫月淡淡的說道，雖然她心裡也是極度緊張的，可是卻也是盡量讓自己放鬆的，別的緊張，她整日裡跟著楊璨，耳濡目染了不少，這性子究竟不是和從前那樣軟弱了。

其實這顧紫月性子軟弱也怪不得她自己，主要是從前受楊璨的感染太大了。

她這做母親都立不起來，自己都讓自己的孩子妥協，孩子的性格如何能不懦弱呢。

這顧紫月便是如此了。

「月妹妹，不著急的，咱們好久不見，不如聊聊天啊。」江念念是一點沒把顧紫月放在眼裡了。

二人一同穿著孝服，江念念到底年紀大一些，個頭也高一些，江念念的容貌六七分都隨了顧琳琅，不算多出色。

其實也不知道為何，顧琳琅的容貌大約是隨了父母的缺點吧，其實顧侯爺和顧侯夫人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了，可這個獨生女兒的容貌，卻真的是有些差強人意的，也跟顧鴻顧海兩兄弟有些格格不入。

這三兄妹，以顧鴻的容貌最為風姿綽約。

即便是如今年過四十，也仍舊是風姿不減當年啊。

當年顧鴻的風姿，真的是連顧輕舟也自嘆不如啊。

只是顧鴻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個繡花大枕頭，中看不中用啊，文不成武不就。

全憑臉來吃軟飯。

說道這些，也是挺無奈的。

這江念念既然隨了顧琳琅，在這容貌上也是平平無奇的，雖然也是清麗婉約，可比起顧千凝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哪怕是連顧紫月也差了一大截子呢。

就這樣，顧琳琅還想著讓顧輕舟娶江念念為妻呢，這簡直就是腦子有病了。

「江念念，我此刻回侯府來，就是給祖父祖母守孝，儘儘孝心的，你作何攔著我？」顧紫月質問道。

顧紫月是真的不想和江念念有任何的交集，看到江念念，想到的全都是不好的過去。

可江念念好容易逮到這個機會了。

其實江念念是故意打聽的，打聽到顧紫月走了這條路，所以在這條路上等著顧紫月的，否則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偶遇啊。

「顧紫月，怎麼你怕我嗎？我怎麼覺得你十分緊張呢，你母親都敢我母親了，我倒是也想看看你敢不敢打我呢？」江念念故意挑釁道。

「江念念，你到底要做什麼？」顧紫月問道，她身邊也隻帶了貼身丫鬟罷了。

江念念倒是也隻帶了一個貼身丫鬟，二對二，說起來也沒那麼實力懸殊啊。

「沒什麼，瞧你這害怕的樣子，顧紫月，從前還記得咱們如何相處的吧？」江念念笑盈盈的問道。

其實江念念和顧紫月的相處模式，也跟楊璨和顧琳琅差不多。

顧紫月總是受氣的那一方吧。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顧紫月整日裡跟著楊璨和顧千凝，而且楊璨的話言猶在耳，她怎麼可能上來就矮半截兒呢。

「江念念，我如今和侯府也沒有什麼相幹了，其實和你也沒什麼關係，母親叫我同哥哥姐姐過來，只是為了聊表孝心，問心無愧的，請你不要在這兒擋路阻礙我。」怪罪月一臉的強硬。

江念念嗤笑了一下，上前就推搡了顧紫月一下：「你這脾氣果然是見長了啊，和從前不一樣了啊，從前你只會可憐巴巴，委屈的看著我，低聲哀求我罷了，怎麼現在倒是敢在我跟前兒擺起架子來了。」江念念冷哼道。

顧紫月聞言，眼圈兒都紅了，過去真的沒少被江念念欺負，是從小欺負著長大的。

若是顧寒凝和顧紫茜還有些收斂，可是江念念搶她東西也好，打她也好，是一點兒顧忌都沒有的，反正打了也是白搭，楊璨也不敢如何，反倒是要讓顧紫月給江念念賠禮道歉的。

所以直到現在，這江念念和顧琳琅都是顧紫月的噩夢。

見顧紫月眼去紅了，江念念更是得意洋洋了。

「怎麼，看來過去的事情是忘不了的啊，今日我是故意攔著你了，就是為了好好教訓你的，你母親打了我母親，我打回在你身上，也不算過分吧。」江念念說著抬手就要打顧紫月。

顧紫月下意識的就抓住了江念念的手，她可不會讓江念念打自己的。

「你幹什麼，你瘋了吧，這人來人往的，你要跟我打架嗎？你不要臉面，我還要呢。」顧紫月皺著眉呵斥道。

這江念念怎麼還跟過去一樣啊，這麼不知情周。

「顧紫月。」江念念沒想到顧紫月竟然敢還手，直接上去就和顧紫月廝打了起來。

顧紫月的性子雖然強勢了一些，可到底不是擅長於打架鬥毆的人啊。

二人又是來池塘邊，江念念年紀大，力氣也大，她一個用力，就把顧紫月給推進池塘裡去了。

而這一幕，也是江念念沒想到的。

她倒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教訓一個顧紫月，可卻沒想把她推進池塘裡啊。

如今夏日過去了，到了初秋，這湖水也是透心涼了，若是掉進了池塘可真不是好玩的，而且這池塘的水還是蠻深的。

江念念雖然討厭顧紫月，想打顧紫月一頓，可到底沒這個膽子敢要了顧紫月的性命啊。

看著自己不小心把顧紫月給推下水了，也是害怕了。

尤其是顧紫月的丫鬟嚇得娃娃大小。

江念念也呆住了。

幸好這裡是在大路上，很快有會水的婆子下去救顧紫月了，這不多時，顧紫月就被救上來了。

但是到底是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也凍得瑟瑟發抖。

幸好有丫鬟取了披風來披在了顧紫月身上。

顧紫月卻不停的打噴嚏，人也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事情眼看著就鬧大了。

江念念卻趕緊說道：「月妹妹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就掉進池塘了啊，趕緊去梳洗換衣服吧，這都到了秋日裡了，小心受了風寒啊。」

聽江念念這個意思，很明顯是想撇清關係，意思很明顯就是顧紫月落水和她沒有一點關係的。

顧紫月此刻凍得直哆嗦，哪怕是披著披風，也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滿臉怒火氣憤的看著江念念。

這也太厚顏無恥了吧。

顧紫月也沒想到江念念竟然把她給推到水裡去了。

她根本就不會水，若不是幾個婆子下水救她的話，她的性命這次可就交代在這裡了。

「你們趕緊送月妹妹去廂房梳洗吧，我這要去靈堂了。」江念念此刻就要開溜，趕緊離開，省的惹麻煩。

這下人自然是不敢阻攔的，畢竟這顧琳琅的脾氣都知道，而顧琳琅在顧家的地位也都知道。

可顧紫月早就不是顧家的人了。

所以這些下人自然都不敢攔著江念念了。

就在江念念想要溜走的時候，卻直接被感剛剛聞訊趕過來的顧千凝給攔住了。

這侯府的人到底也不少，自然也有些怕出事的，也有些聰明機敏的看到顧紫月落水，就忙不迭的去通知顧千凝了。

顧千凝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肯定是江念念欺負顧紫月了，這江念念欺負顧紫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顧寧馨原本也是要來的，被顧千凝給阻止了，畢竟靈堂上她們兩個都走了，感覺目標也是有點兒大，所以就自己過來了。

果然看到跟落湯雞一樣的顧紫月，顧千凝當場就要瘋了。

「江念念，幹嘛走的這麼著急啊？」顧千凝直接就攔住了江念念的去路。

江念念沒想到顧千凝來的竟然這樣快，也是有些驚訝的。

「原來是你啊，顧千凝。」江念念對顧千凝的容貌也是十分嫉妒的。

這才數月不見，這顧千凝的容貌似乎出落的更加明艷動人了。

都說要想俏，一身孝，果真是不錯的。

她看著顧千凝這張臉，真的剋製不住自己的衝動，想要上前去抓花了。

這張臉真的是太討厭了。

「是我，月兒是如何落水的？」顧千凝質問道。

「當然是她自己不小心了，否則還能是怎麼回事兒？」江念念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這撒謊是真的不覺得一點兒羞恥啊。

「是嗎？」顧千凝當然不相信了，她看著顧紫月：「月兒，你怎麼落水的？」

顧紫月此番也緩過來了，而且顧千凝到了，她更是有底氣了，指著江念念說道：「姐姐，是她推我下水的，說是因為母親打了姑母，所以她要打我替姑母報仇。」

顧紫月這話說的可是夠直接的了。

江念念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她倒是沒想到顧紫月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你們幾個帶著月兒去換梳洗一下，順便吩咐廚房熬了薑湯來。」顧千凝吩咐道。

下人們也都見識過顧千凝的厲害，自然不敢違抗，況且顧千凝的要求也都是合理的，沒有一絲為難人之處啊。

「姐，我沒事。」顧紫月忙說道，也不放心顧千凝一個人留下對付江念念。

「讓你去你就去。」顧千凝不由分說，直接讓人帶著顧紫月下去了。

江念念過去跟顧千凝也打過交代，知道顧千凝不是顧紫月這樣軟弱可欺的性子，她又是家中長女，而且還生的這般傾國傾城的，連她外祖父和外祖母也另眼相待。

主要是與顧家有益處，所以江念念雖然討厭顧千凝，卻也沒有跟顧千凝有過太大的衝突。

只是二人不怎麼搭理對方罷了。

可今日很明顯顧千凝是要替顧紫月出頭了。

「顧千凝，我還要去給外祖父和外祖母守靈，就不跟你在這兒廢話了。」江念念轉身欲走。

卻一把被顧千凝給拉住了，顧千凝的語氣冷漠，神色淡然：「你把月兒推下水了，如今說走就走，你自己覺得可能嗎？」

「我何時推她下水了，明明就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江念念死活不承認，狡辯道。

「方才月兒親口說的，你還要抵賴嗎？」顧千凝責問道。

「她親口說的又如何，也可能是她冤枉我的呀。」江念念分辯道。

「我相信月兒，月兒不會說謊，更加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你的，你最好說實話，否則，你會後悔的。」顧千凝笑盈盈的說道。

不知道為何，江念念覺得有些心裡發慌，看著顧千凝如此，她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了。

這顧千凝的態度其實也蠻好的，也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可莫名的江念念就是覺得脊背發涼。

是顧千凝身上的氣勢太強硬了吧。

「顧千凝，你少威脅我，你想做什麼，你敢做什麼，這可是在侯府，你現在和侯府沒什麼關係了，我可是侯府的客人。」江念念有些緊張的說道。

「江念念，你不要緊張，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問你為何要把月兒推下水，你回答我，為何？月兒心思單純，十分善良，也不是會主動惹事的人，我就是想要求個真相，到底是不是你把月兒給推下去的，正如月兒所說，是因為我母親打了你母親，你要替你母親出氣，所以就來欺負月兒？」顧千凝如此劈裡啪啦一番話砸過來，也是把江念念說暈了。

江念念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她真的是被顧千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顧千凝這架勢，這砌詞狡辯是白搭了，顧千凝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而且她怎麼不知道顧千凝手勁兒這麼大呢，這樣攥著她的手臂，她竟然爭奪不開，還覺得隱隱作痛呢。

「你放開我。」

「你說實話之後，我自然會放開你，不然，咱們就在這裡一起耗著吧。」顧千凝一臉的理所當然。

江念念有些無語了，這顧千凝和從前的性格也是大相庭徑了。

若是在以前，她可做不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來。

這顧千凝是最愛惜自己名聲的，這樣同姐妹爭執，若是被人看到了，倆人的名聲都是會有折損的。

所以遇到這種事兒，顧千凝多半也是不理會吧。

可這次，怎麼就揪著不放了呢。

「我承認，是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和她爭執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給推下去的，我可沒有想要推她進池塘的呀，這個天氣，若是不小心，是要出人命的呀，我可沒這麼傻啊，我只是想教訓她一下罷了，誰讓你母親把我母親的臉都打腫了，這母債女還，不也很正常的嗎？」無奈之下，江念念隻好承認了。

在江念念眼裡，即便是她承認了又如何，反正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就是個意外。

因為江念念也和顧琳琅一樣，根本沒把顧千凝和顧紫月放在眼裡了。

「也就是你承認了，是你把月兒推下去的是吧。」顧千凝再一次問道。

這次輪到江念念疑惑了，老是糾結這個問題做什麼呢。

而且到了此刻顧千凝還抓著自己的胳膊不放呢。

「是啊，我說了，是我，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你滿意了吧，趕緊放開我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耽擱，顧千凝你也隻外祖父外祖母的孫子輩，難道不該去守靈嗎？」江念念還是想要掙脫開顧千凝，只是力氣太小，掙脫不開罷了。

顧千凝神色一冷，輕輕瞥了江念念一眼，人長得醜，腦子還笨，這江念念是沒救了。

「是的，你說的沒錯，我是該放開你。」顧千凝頓時就甩開了江念念的手，此刻她們還是站在池塘邊的，而顧千凝卻直接趁著江念念不注意，飛起一腳，直接把她給踹進了池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