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文臉色在看到頹喪的書生時,徹底沉了下來。
那人正是曾在他書房屏風後出現的那個書生,如今這書生再也沒有當初的儒雅模樣,頭髮有些散亂的披在身上,衣領更是被扯開了一點,落魄至極。
「非是我們想要對這位想要做什麼,實在是這書生奇怪的很,我們救了他,他還要自殺,是什麼道理?」池寧無奈:「為了保住他的性命,我也只能將他身上有危險的東西都拿走了。」
「百裡兄,不會介意我這麼做吧。」
那書生轉過頭看了一眼百裡文,輕輕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百裡文心中一沉,不動聲色道:「自然,多謝賢弟救我府中管家。」
這書生他自然不擔心,可跟在這書生身邊的江湖中人……
雖說他們不知道什麼東西,但若是他們攀咬起來,也是麻煩事。
而書生心中則是恨急了池寧,隻後悔當初沒有下狠心宰了這個黑心小賊。
當日他正要往北去撥調人馬便被一群乞丐給圍住了迷暈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地牢中了。
他親眼看著那些江湖莽夫泄露公子的身份而束手無策,死而不得!
想到這,他不禁又陰毒的瞪了池寧一眼。
刀王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狠狠的皺起眉頭,不耐煩道:「磨嘰什麼?有事直說便是!」
他不耐煩聽這些亂糟糟的事情。
池寧攏了攏衣袖,好整以暇:「刀王前輩莫急,晚輩總要找好所有的證據,才不至於讓百裡兄否認啊。」
「當日我受百裡兄所託來白馬寺取他一件家傳寶貝,名為西域千行圖。」池寧眼睛也不眨的將偷換成了取,聽的白馬寺僧人們臉皮抽搐。
「之後被困在藏經閣中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池寧朝著周圍拱拱手:「學藝不精,讓諸位見笑了。」
見他這樣油滑的模樣,眾人隻覺得無語,連知道這大秘密的震驚都險些被壓下去。
「待我被百裡兄贖回去之後,便不小心的在他府中聽一件小事,藏寶圖一分為二,其中一份就藏於前朝皇子手中。」
他轉而看著百裡文,含笑道:「百裡兄,你說是嗎?」
百裡文冷著臉不語。
有些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時候這兩個人的不對勁,看向百裡文的表情不免有些狐疑。
「所以,僅憑你池寧的一面之詞,我就要交出根本不在我手中的所謂密語?」百裡文握著摺扇的手有些緊。
池寧瞥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懶洋洋的道:「不敢。」
他嘆了口氣:「百裡兄最為警惕,您的侍衛均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唯一知道的這位先生,又是個極有風骨的人。」
百裡文神色警惕至極,他環視著周圍不動聲色圍了上來的人,心中暗怒,一群烏合之眾!
他微微眯起眼睛,望著更外層的,像是在周圍看熱鬧的信眾們,神色陰沉不定。
若是不能悄悄地走出去,那就殺出去。
池寧的想法未免可笑!
真當他除了江湖中人,便沒有人用了嗎?
既然知道他是前朝人,就該知道他手中會有不屬於江湖的軍隊。
這裡沒人可以攔住他!
可若是現出了真正的身份,今後便會麻煩至極。
不說這些江湖中人,便是朝廷的追殺都會讓他焦頭爛額。
氣氛焦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