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這樣如何?」印珩似是帶著誘哄一般的問。
池寧眨了眨眼睛,吃吃一笑:「掩耳盜鈴,和尚你著相了。」
印珩無奈一笑:「不聞不問,便是貧僧想要說的。」
池寧抬手將手中的茶杯扔到一旁,踉踉蹌蹌的繞過桌子,朝著印珩的方向而去。
桌椅碰撞的聲音讓印珩皺了皺眉,開口:「施主?」
「別動!」池寧厲喝一聲,止住了印珩要起身的動作。
厲珩眼前一片黑暗,隻憑著直覺感受著池寧的位置。
他察覺到帶著酒氣的身體緩緩地接近他,然後彎下腰將溫熱的胸膛靠在他的後背上。
酒氣噴灑在耳邊,池寧輕笑:「傻和尚。」
印珩心中一緊,手向著桌子方向摸索,將念珠拿在了手中。
池寧嘻嘻一笑,抬手摸著印珩帶著淺淺發茬的頭,輕嘆一聲:「我早就想摸摸了。」
印珩聲音有些沙啞:「施主?」
「噓。」池寧神秘兮兮的在他耳邊發出氣音,溫熱的氣息拂過印珩的頸項:「別說話,你這臭和尚說話又臭又硬,別壞了我的好心情。」
印珩手中念珠滾動的速度越發的快。
池寧享受的在印珩的頭上摸了半晌,發出癡漢的笑聲。
半晌後,他像是摸夠了,戀戀不捨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印珩心中微微放鬆,手中的念珠速度微減。
池寧輕嘆一聲,有些不滿的道:「若是我能天天都摸著你的頭,那有多好?」
「我該將你擄走,每日鎖在屋子裡,將你摸成個禿腦亮。」
池寧笑的愉悅,聲音中的自傲怎麼也掩飾不住:「盜走了白馬寺佛子,我妙手空空天下第一賊名不虛傳。」
手中念珠倏然停下,印珩緊緊的捏著念珠,手上泛著青筋。
「不對。」池寧自說自話後又反駁了自己的話:「我若是偷了你,就不讓你再做禿驢。」
「你長得這麼好看,該留上一頭長發。」
「最華貴的冠冕才配得上你。」池寧嘻嘻地笑著:「我盜便江湖也要養你。」
池寧輕輕呼氣,俱傳在印珩的鼻尖:「到時候,你便是那個吃軟飯的,我定要讓日日日喝酒吃肉,做個酒肉和尚。」
「不對,那時候你不是和尚,便稱不得酒肉和尚了。」
印珩眉宇緊皺,眉眼間俱是劇烈的波動。
池寧說完這話,安靜了片刻。
摟在印珩脖頸上的手緩緩的向上爬,池寧抱住印珩的光頭,突然笑嘻嘻的在上印上一吻。
這一吻隻隔著短短的發茬,池寧隻覺得池寧的唇熾熱極了。
也軟極了。
池寧親了一口,便老老實實的將手又摟回了印珩的脖子:「若是你不想還俗,那便做個花和尚罷。」
「頭髮長出來了,我便親自為你剃了。」
「到時候,我們便做個驚掉人眼眶的野鴛鴦,將這江湖鬧得雞飛狗跳。」
池寧的聲音越發的含混起來:「我要讓這江湖的假正經們驚掉眼眶,讓他們統統都知道,白馬寺的佛子被窩拐了去做賊婆娘。」
在說完這話後,他的頭垂在了池寧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下去。
印珩這時,才微微有動作。
他微微鬆開手,手中念珠轟然斷裂,散亂的佛珠落在地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夜色,半晌後突然間拿起桌面上的茶杯。
隻飲了其中的一口酒,便忍不住緊緊的皺起眉頭髮出一聲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