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還有病呢？

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出院這麼多天，樂雪的精神不是一直都還可以嗎？

醫生見他這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看著也不是無力治療的模樣，怎麼會任由病人離開醫院？

尚紹君已經無暇顧及他的離去，此刻他呆愣萬分。

怎麼可能還有病呢？

難道所謂的人魚心頭血是沒有用的？

他機關算盡，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讓他怎麼可能接受？

以往他還能安慰樂雪還活著，現在他要用什麼來安慰自己？

沒用，即便是死了一條人魚也是沒用。

所謂的人魚血液，並沒有給樂雪帶來任何的幫助。

「紹君？」病房內傳來微弱的呼聲驚醒了尚紹君的情緒。

他頹喪的走進病房，樂雪在見到他的表情瞬間，心中咯噔一下。

「紹君，我怎麼了？」他強笑著開口，眸中是說不出的恐懼。

尚紹君蠕動了唇瓣，半晌後低低的道：「沒用。」

「人魚血沒用。」

「一切都是假的，我被騙了。」他生生泣血，眼睛也紅了起來。

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傳說，他的阿寧不見了，那個愛笑的小人魚。

「怎麼可能！」樂雪反應劇烈無比，望向尚紹君的眼神無比猙獰：「怎麼可能沒用！我已經查過了！」

他查了不知道多少本風俗野史，都證明這個法子是有用的，怎麼可能沒用！

如果說剛剛辦公室的激動是樂雪刻意表現出來祈求尚紹君同情的，此刻他的猙獰就是實打實的。

「怎麼可能！」他猛地拔掉點滴針，匆匆下床：「我不要在這個醫院查，我要回我之前的醫院查！他們騙我的！」

要是沒用，他這麼長的時間算什麼！

暗紅的血液順著手背流淌，尚紹君心中終於找回一絲理智：「樂雪，你冷靜點，現在說這些沒用，我們要先治療！」

治療，治療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說對於樂雪他有些失望，但就算不是戀人，樂雪也是他二十幾年的朋友，他不希望樂雪這樣糟蹋自己！

無力的掙扎被製服，房間內隻余粗喘的聲音。

樂雪無力地靠在了尚紹君肩上，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是你，對不對？」

尚紹君手臂猛地一緊，就聽樂雪繼續道：「是你捨不得你的小情人將心血給我，故意拿了假的來騙我，對不對？」

「你就是想我死給你們騰地方對不對？」

尚紹君眉頭緊緊地皺起，他沒想到現在的樂雪還在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怎麼可能！」他皺眉：「你不要想這些沒用的，現在幫你治病要緊！」

「治病？」樂雪處於崩潰的邊緣：「我拿什麼治病？」

「我不想等死了，沒有的，不會有配型的！」他狠狠的抓著尚紹君，指甲陷入他的肉裡：「求求你，將池寧的心頭血給我好不好？」

他神似瘋狂：「殺了他，將他的血給我，我就能活下來！」

「你瘋了！」尚紹君不可置信的將剛剛池寧送給他的話送回去：「他已經死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到現在，你還在懷疑我？」

尚紹君此刻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