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子被他噎的一個倒仰,拎著他的耳朵就往屋子裡拽:「你給我回來,看髒東西傷眼睛。」
這小崽子要是再和周繼陽那軟蛋和好了,他連哭都找不著調。
池寧捂著耳朵倒吸一口涼氣:「疼疼疼,先放手,我西瓜汁還在外面呢。」
「就知道吃,我看你像西瓜汁!」兩個人吵吵鬧鬧的聲音逐漸遠去,周繼陽愣怔的望著他們離開的地方。
「小夥子,你住店啊!」出來看熱鬧的老闆娘開口。
第二天一早,池寧出來蹭早餐的時候就看到了在院子裡正襟危坐的周繼陽。
他沒看到人一樣的蹲在棗樹下面刷牙,短褲大背心的模樣可以說非常老頭子了。
周繼陽幾乎以為池寧身上的東西是他從長青子那繼承過來的。
「我……想和你談談。」眼見池寧再一次要從他身旁路過,周繼陽開口。
池寧腳步不停:「我沒什麼想和你說的。」
周繼陽抓住池寧的衣角,老頭背心拉出了半米長的距離,池寧終於不得不停下。
他低下頭看著周繼陽紅著眼眶的模樣,嗤笑:「周先生,您這樣就沒意思了吧。」
「我承認三年前是我蠢,現在我不想蠢了,您能放過我嗎?」
周繼陽苦笑:「你……就是那麼認為我們從前的?」
他還記得池寧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他的模樣。
在他膩歪的眼神下,池寧打了個哆嗦:「有話就說,別噁心我。」
他見周繼陽依舊吞吞吐吐的,無語道:「讓開,我冷了。」
「你和權珩分手了嗎?」周繼陽見他冷酷的模樣,心中的問題脫口而出。
池寧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他和權珩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想到那間房子……
池寧恍然,周繼陽估摸覺得他們是有特殊愛好的一對了。
池寧在心裡為權珩記了一筆壞他名聲的帳,皮笑肉不笑的道:「這關你什麼事?」
「你們分了嗎?」周繼陽語氣執著。
池寧被早秋的風吹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分了分了,您還有事嗎?我冷。」
周繼陽聽到那兩個字,宛若天籟之音。
他喉結滾動,啞著嗓子道:「既然這樣,我們能在一起嗎?」
「我……我不在乎你和他,我隻想……」
媽的。
池寧瞬間鬆開了抱著胳膊的手,他真是一點都不冷了呢。
心火瞬間就燒了上來,讓他躁的隻想掄圓了胳膊做點什麼安撫一下燥熱的心。
「我是認真的,我覺得……」
一個悶響的聲音在農家樂的小院子中響起,池寧掄圓了胳膊將手中的搪瓷缸子扔到了周繼陽的額頭上,頗有年代感的搪瓷缸子和周繼陽額頭上的血一同滾落下來,咕嚕嚕的在地上狼狽滾了三圈又回到了池寧的腳下。
周繼陽被池寧這一下給打蒙了。
他捂著額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池寧:「你……」
池寧冷笑著道:「你不在乎?你不在乎老子還在乎呢?」
「和權珩分了就和你在一起?」池寧一步一步朝著周繼陽而去,將人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牙刷離著周繼陽的眼睛不到兩厘米,池寧陰森的道:「你認真的老子就得回應你?你當老子是垃圾回收站?」
「你瘋了!」周繼陽忍不住冷聲道。
心中的百轉柔情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憤恨,池寧背叛了他們的愛情,他和權珩在一起了後居然還敢這麼對他!
要不是看在三年前的感情,他何苦和一個進過監獄中的人在一起?
柔情的面具被扯下,掩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鄙夷緩緩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