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兩步,戳了戳聶珩那極其顯身高的帽子:「我是不是該誇你?」
聶珩:「倒也不是不可以。」
池寧被他給氣笑了,還真沒見過這麼自覺接受監督的人才。
聶珩誇張的嘆:「掉了掉了。再戳,就掉了!」
話音剛落,腦袋上一涼,那帽子居然直接就被池寧給摘了下去。
聶珩幾乎是下意識的遠離了灶台的位置,皺起眉毛:「把帽子給我!」
他這好不容易做好的飯菜呢,阿寧來搗什麼亂?
到時候覺得不舒服,不吃飯的又是他了!
被他這緊張兮兮的模樣給逗笑了,池寧唇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不還怎麼樣?」
聶珩瞪了瞪眼睛,毫無威懾的道:「再不還,今天午飯沒了!」
頓了頓,他又無奈道:「還我,你早餐都沒吃。」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的池醫生成功的被他帶著賴了一次床,聶珩一邊得意著,一邊擔憂著池醫生的吃飯問題。
「這麼嚴重!」池寧挑眉,將手中的帽子背在了身後,有些無賴的抿唇:「那也不給。」
「你……」聶珩話還未說完,便被唇上的溫熱給驚的沒了聲音。
柔軟的唇印在他的唇上,聶珩驚詫的忘記了呼吸。
在察覺有若有若無的柔軟探進來時,更是讓他僵直了身體。
「別動。」含混的聲音讓他不敢有任何過分的動作。
有水痕的手更是小心翼翼的舉起,不碰到池寧半分。
待到一吻做罷,男人眼中因屏息而升起淺淺的紅,透著欲求不滿。
抿了抿濕潤的唇,池寧直起腰來,若無其事的道:「我去寫論文了,別打擾我。」
「哦,好。」聶珩的聲音有些呆愣。
他抿著唇,感受著剛剛的觸動,愣怔的看著池寧漸漸遠離他。
「哎,漱口……」在池寧到了客廳後,他才輕聲的將口中的話小心的吐出,卻心機沒有打擾到池寧半分。
池寧這般的親昵既讓他感到意外,也感到驚喜。
他不敢發出太大聲音,唯恐打擾池寧,讓他記起自己的潔癖產生不適。
而池寧,則是坐在沙發上之後,才若無其事的將手中滑稽的帽子給扔到了沙發的一角,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很奇妙,沒有任何噁心的感覺,只有唇齒相依的親昵讓他感到溫暖。
那個男人突然間闖入了神經的那一處緊繃的防線,讓他的身體再對他提不起半點防備。
聶珩不知,這幾晚池寧總是會夢到他。
夢到他握住自己血淋淋手,帶他走出那片讓他感到恐懼和噁心的黑暗。
那間關了這具身體十幾年的屋子因為那個晚上被人囂張闖入,毫不客氣的拉著他的手,將他帶離黑暗,離開那個噩夢所在。
而那一個吻,便是這具身體對他的最好回答。
不再排斥,融為一體。
池寧按了按跳動劇烈的心臟,視線瞥到那頂雪白的帽子時,唇角勾起輕笑。
也不知,那傢夥要多久,才能發現這件事情。
敏銳的過分的傢夥,在這件事情遲鈍的過分,又緊張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