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他有罪?
是自己有罪好吧!
誰會樂見自己喜歡的人動不動就軟膝蓋跪自己面前?
莊珩露出一個寬宥無比的笑,溫聲細語:「不怪你,怪趕車的!」
他聲音一沉:「怎麼趕車的?」
外面剛掀開簾子的一筒:「……」
他看著爺和池爺親昵又彆扭的姿勢,眼珠子一轉,不輕不重的哎呦了一聲:「怪奴才,是奴才停車不當!」
他可憐巴巴的看向池寧:「這,怪我。」
池寧對這狗腿子咬牙切齒,抿著唇對他笑的溫柔,輕聲道:「沒事,我沒關係的。」
莊珩咬牙切齒的對著一筒道:「聽到沒?沒關係!」
池寧都沒對他這麼笑過!
一筒笑的比哭的還難看:「是,是……沒關係!」
兩人跳下車後,一筒轉身扔了一錠銀子給馬車一側毫無存在感的車夫,輕哼:「幹得漂亮。」
車夫抱著銀子:「??」
「爺,我已經知道錯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賞了車夫,一筒便屁顛屁顛的去找莊珩,說著名為請罪實則請功的話。
那眉開眼笑的模樣,險些就要說我沒錯下次還敢。
莊珩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不錯,知錯就改!」
手中的摺扇啪的一聲甩到了一筒頭上:「賞你了!」
狗東西,有眼色。
一筒眉開眼笑的接過那羊脂玉扇骨的扇子,得意的朝著一條使了個眼色:「學著點。」
這出官司就在池寧眼底下發現,他磨了磨牙,忽而小聲道:「奴才明白了。」
不知怎麼的,莊珩聽見他說話就覺得心中一堵,總覺得他又要說出什麼讓他短命的話來了。
「你懂什麼了?」
「奴才明白爺為什麼看不上夫人送來的人了。」池寧聲音略帶著些新奇和興奮:「比起這紅袖樓中的姑娘,那些人實在是不算什麼。」
莊珩:「……」
他捂著胸口,被池寧氣得臉色鐵青。
他就不該帶這東西來這!
以往他瞧著這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銀子,但今天,他看這些人面目可憎的臉上都寫著三個字:「狐媚子!」
勾的悶葫蘆心思活躍的狐媚子!
莊珩氣得生咬牙,還不能發泄出來。
一筒見爺這陰晴不定的模樣,都快給池寧跪了。
您就少說兩句也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賣了,非得讓爺不開心是不是?
池寧像是沒有感受到沉悶的氣氛一般,繼續興緻勃勃的道:「要是奴才……」
「要是你怎麼的?」莊珩腳步一頓,回過身陰測測的看著池寧,池寧正向前走,一個不查臉險些撞在莊珩臉上,連忙後退半步不好意思的一笑:「奴才,奴才不敢想這些。」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他憋在嘴裡的那些話,讓莊珩腦海中又出現一出大戲。
別亂七八糟的心思沾染著,莊珩對著一筒冷喝一聲:「還不帶路?」
一筒滿臉無辜,連忙上前帶路:「爺跟我來!」
這主僕二人腳底下都快踩著風火輪,愣是在這銷金窟中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