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珩眸色森冷的看著窗外的幽冷,良久輕嘆一聲:「睡吧,晚了。」
池寧不在這個時候再去撩撥他,只是哼笑著問:「睡?」
這一晚,莊珩格外的狠,似要把自己內心中所有的氣惱都要發泄出來一樣。
待到池寧遭不住沉沉睡下後,莊珩才將他粘在臉上的烏黑髮絲剝開,看了他良久披上衣服出了臥房。
冬日的庭院中滴水成冰,可在此時,庭院中卻森森的立著數百人。
這數百人不知道在這裡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一筒等四人站在所有護衛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件事情是他的失職,查了池爺這麼久,竟然連最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查到,被莊逸鑽了這麼大的空子。
「爺。」莊珩出來時,他立刻認錯:「是屬下失誤。」
「好了!」莊珩此刻也不耐煩他說什麼,淡淡的道:「過去了。」
「是。」一筒心中不甘,過去了,他怎麼甘心被國公府那毛頭小子給擺了一道?
而且,這麼大的紕漏……
「扣半年月錢。」
莊珩淡淡的聲音傳來,讓一筒鬆了口氣。
還肯管他就好。
他就怕爺不罵他。
依著爺的脾氣,肯正眼看你一眼才好,若是對你不管不問,怕是你離死期就不遠了。
「那莊逸那邊?」一筒臉上閃過和他清秀臉龐毫不相稱的狠意:「要不要……」
他手輕輕一劃,竟然要直接殺了他……
他這麼說,也不是隨便提提。
這件事情大有可為。
如今京中亂成一團,國公府又是這亂象的中心。
他敢保證,若是莊逸死了,國公府只會將尾巴夾的更緊而不是去尋找兇手。
主子那便宜父親的尿性,他們這麼多年下來也是有所了解的。
「滾蛋!」莊珩抬腳踢了他一腳,哭笑不得:「國公府公子是能說殺就殺的嗎?」
這小子看著清清秀秀的,倒是狠。
莊珩眯起眼睛,淡淡的道:「他怎麼能死?」
對人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死亡,不是嗎?
「方大儒出京城了嗎?」莊珩似是想到什麼一般開口。
「出了。」
莊珩略一點頭,出了就好,當著老朋友的面收拾他徒弟,終究是有些不體面的。
「著人看好莊逸那邊的人,有機會將那一家人救出來。」莊珩側過身瞧著靜謐的臥房,輕聲開口:「若是個好的,給一筆錢打發他們回老家,若是不好的……」
他森冷的道:「那就送的遠遠的,讓阿寧這輩子都別再想到他們。」
那群人,不管怎麼樣,都不可以再出現在池寧眼前。
他不敢賭,也不會賭。
「是。」
一筒略略有些不解:「就這些嗎?」
這不是主子的風格啊?
莊珩將視線轉到了皇宮之處,淡淡的道:「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待到三皇子事成了,才是他的主場。
「對了,讓莊逸那個書童準備好。」莊珩語氣玩味:「國公夫人出來時,我們總要送上一筆大禮。」
只是國公夫人是否會喜歡就不在他的考量範圍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