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池寧就被熱烈的氣氛沖了個倒仰,數個不屬於這個劇組的大咖出現在這裡,可想而知張製片為了今天晚上的聚會付出了多少努力。
此刻,那些個懷有目的過來的人也將目光停在了池寧的身上。
這誰?
怎麼捷足先登了?
胥珩也沒有理這些人的意思,徑自拉著池寧走到了角落,他今天來就是受了母親的命令給傅菡萏壓場子的,人到場就好,沒有和別人交談的義務。
「怎麼不說話?」他低下頭,瞥了一眼少年的頭旋。
真矮。
池寧眨眨眼,抬起頭,目光無神:「說什麼?」
胥珩磨了磨牙,「說點你想說的。」
這麼冷淡啊。
池寧默了瞬間,淡淡的道:「沒什麼想說的。」
胥珩被他這冷淡模樣給氣笑了,他還沒幹過幾次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呢。
不過……
低頭又看了一眼完全長在他審美上的少年,這冷屁股他貼的樂意!
見池寧沒有半點主動挑起話題的意思,他隻得主動搭話:「你怎麼會來這?那女人讓你來的?」
提起那個女人,胥珩語氣滿是嘲諷。
「嗯。」
胥珩側著耳朵等著他在說些什麼,少年卻發出這聲音之後就再沒有說一句話了。
胥珩點了點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比他還高冷的人呢。
他忍。
「那是你親媽?」
「嗯。」
「她說讓你來幹什麼來著?」胥珩不由得提醒少年,他此行的目的。
池寧肩膀狠狠一縮,半晌後對著胥珩扯出一個僵硬的討好笑容:「胥先生,請多關照。」
那笑,沒被兩把槍抵在額頭上都露不出來。
胥珩正無語呢,就見少年朝著他深深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再給兩炷香,胥珩覺得自己就可以被送走了。
「起來吧你。」胥珩哭笑不得要扶起少年,手剛伸出的瞬間,少年霎時間狠狠的倒退兩步,像是要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
「你……」胥珩聲音戛然而止,臉沉了下來。
此刻,少年像是遇到危險的刺蝟,豎起全身的刺全力的防護著外來的侵害。
那雙黑黝黝的眸子沉寂的有些詭異,似是蒙上了一層紗,毫無神采,但其中的排斥和恐慌卻全然表達了出來。
「是誰?」胥珩肌肉繃緊,鬆了松領帶,聲音沉沉。
池寧這反應,正是從他剛剛開玩笑的那句話開始。
那句話,彷彿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冷淡的少年聽話的過分,也……讓人心疼的過分。
那難看的笑,還有卑微的求人姿勢。
這是經歷過什麼訓練才能如此熟練,還有那排斥的模樣……
若不是因著這種行為收到過傷害,少年不會變成這樣。
池寧聽著他的話,又緩緩倒退兩步,將自己縮在了牆角,警惕的看著胥珩,眼睛在他身後遊移,似是在尋找出去的道路。
胥珩隻覺得心像是被什麼撕扯了一般,他緩緩地抬起手:「別怕,我什麼也沒想對你做,剛剛那只是開玩笑。」
「你不願意,沒人會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