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莊珩帶著池寧到了京兆府衙門外看戲。
他臉色漆黑,看著池寧的眼神仍舊有著不善。
「我什麼也沒說,隻給了五百兩銀子。」池寧無奈的開口辯解。
莊珩呲牙一笑:「你還想給多少?」
池寧:「……」
生活不易,寧寧嘆氣。
他抬手就將腰間的荷包拽了出來,扔到了莊珩懷中:「都給你,以後你養著我,我一文錢都沒了。」
這五百兩還是莊珩給的呢。
莊珩捂著懷中的荷包,笑了。
池寧無奈的撫著額頭:「都是你的,你高興什麼?」
「我樂意。」
此刻,莊逸和他母親又被請回了京兆府中。
那京兆府尹也不知道受了誰的指使,動作快的不像是以往京兆府的效率。
池寧看了一眼笑的有些傻氣的莊珩,搖頭。
算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他。
此刻,京兆府尹也是滿頭包。
三皇子殿下今早將這件事吩咐給他之後,他就是這個表情了。
昨晚上那場變故如何,他們都明白。
甚至因著太子的死,今早皇帝連早朝都沒有上。
如今情況已經明朗了,三皇子作為唯一的太子人選,他的話不能不聽。
但成國公府也不是好惹的,雖然他不受皇帝待見,但國公的爵位……
「老爺,不如去見陛下?」他師爺輕聲開口。
府尹臉一黑,如今陛下焦頭爛額,他去見陛下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老爺……」那師爺靠近府尹,嘀嘀咕咕說了什麼,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之後的事情出乎莊逸的預料,他本以為莊珩是想利用這次事情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再也無法從醜·聞中抬起頭來,無法步足官場。
但他似乎小瞧了這件事情。
這件說來不大的事情竟然由著京兆府尹的口直接傳到了皇帝耳中,讓皇帝勃然大怒,斥出了「不堪為人」四個字。
京兆府尹也因著這句評價再無估計,聲勢浩大的堂審了幾次,次次都是數百人觀看。
漸漸地,京城中百姓的視線從那晚的大變中轉到了他的身上,越發的讓莊逸難堪。
家中,父親日日暴跳如雷,母親日日以淚洗面。
如今,他再想著青竹這小廝,隻恨自己沒有早殺了他。
三皇子聽著屬下的彙報,不在意的一笑。
他父皇當真一點委屈都不肯讓那個死人受,只是可惜了成國公一家了,他還想著留下來給莊珩一個人情的。
就在莊珩帶著池寧秘密出京的時候,一道機制的聲音在池寧耳邊響起:「叮,後悔值+100,累計後悔值100.」
此刻,關於這場鬧劇的審判也正式下來。
莊逸剝奪功名,徒八百裡,子孫皆不得入仕。
成國公教子不嚴,奪去爵位。
莊逸此刻渾渾噩噩的躺在監獄中,聽著母親的哭聲和父親的咒罵,突然間笑出聲來。
完了,全完了!
身敗名裂,子孫蒙羞,他一輩子都完了。
莊珩,莊珩!
好禮物啊!
「我是世子,我才是國公府世子!」他喃喃的開口,似是要證明什麼。
此刻,晃悠悠的馬車中,池寧躺在腿上:「就這麼走了?」
莊珩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事了拂衣去,這京城他再也不想待了。
他有些不正經的開口:「以後會後悔嗎?」
為了他,背井離鄉。
馬車悠悠的離開,三皇子侍衛站在他身後,有些猶豫的道:「主子?」
「算了。」三皇子垂下眸子淡淡的道:「只要他不回來,一切都好。」
離開,也是一種好選擇。
車內,池寧把玩著他順滑的頭髮,淡淡的道:「後悔又怎麼樣?我身無分文除了趕車什麼都不會,後悔也回不來了。」
莊珩惡劣一笑:「後悔也晚了。」
「別亂想了,我心所在即是鄉。」池寧拍了他一把,安慰他的水晶玻璃心。
莊珩一愣,然後掩飾一般的笑的更開心:「會來事,爺有賞,給你刻個純金的馬夫牌子怎麼樣?」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