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怯懦的小黃門望著池寧的背影則是勾起一抹笑,隨即便驚恐的睜大眼睛。
「這位小兄弟看起來有些眼生,不是咱們禦書房的吧。」一個圓滾滾的老太監用不符合年紀的白嫩手指摸摸小黃門的臉。
小黃門顫抖著唇:「來……來財爺爺。」
宮內哪有人不知慎刑司的來財?
想到那些傳說,他不可抑製的發發抖。
來財和善的小小,隨即眯起眼:「乖孩子,認識我就好,有什麼想說的便和爺爺我說,保證給你個痛快。」
還不等這小太監喊出聲,一塊帕子便精準的塞到了他口中。
來財望著地上死狗一樣的人笑眯眯的道:「帶走。」
掏出帕子捂著鼻尖,他嫌棄的道:「這好好清掃,別汙了陛下的眼睛。」
隨著血跡消失,時間也不過一盞茶時間,而那個被挑了手腳筋的小黃門則被不知送到了什麼地方。
池寧曬著久違的太陽,眯起眼睛道:「我記得禦花園有個聽雨亭?」
來喜殷勤的給他遮著傘,殷勤道:「回陛下,是的。」
「那就去看看吧。」池寧腳步一轉,朝著來喜指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是難得的寂靜。
初夏的天帶了幾分燥意,池寧靠在亭中的軟墊上,淡淡的道:「來喜,給朕叫個戲班子來。」
「是!」來喜回過頭低聲道:「去給陛下……」
「怎麼,朕指使不動你了?」來喜聽著池寧略帶火氣的笑,訕訕的道:「奴才去,奴才自己去。」
昨晚他又放了攝政王進去,陛下不高興故意折騰他呢。
待他走了,池寧掃了一眼幾個年紀不大的小黃門,淡淡的道:「你們也下去吧,走遠些,朕要眯一會兒。」
待所有人都見不到人影,他才淡淡的開口:「阮侍郎,出來吧。」
假山背後走出來個穿著侍衛服的俊俏男人,赫然就是阮歸鳴。
將手中的紙條氤氳在湖中,直到看不到一絲影子,池寧才開口道:「阮侍郎叫朕有事?」
阮歸鳴驀然紅了眼睛:「阿寧,你還記得我嗎?」
肉麻至極的一句話,讓池寧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阮歸鳴,你膽敢欺君罔上!」
阮歸鳴那雙溫潤的眼睛定定的望著池寧,眸中滿是包容,下一刻終歸是無奈的跪在地上:「臣阮歸鳴拜見陛下,陛下可記得十二年前冷宮中一面?」
池寧:「……」
這具身子今年十八歲,十二年前只不過五六歲的年紀能記得什麼?
阮歸鳴唇角含笑:「那時臣也不過十餘歲,路過冷宮恰巧見到了陛下,只不過是送了陛下幾個糕點,陛下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池寧:「阮侍郎有話直說。」
「陛下不再叫臣歸鳴哥哥了。」阮歸鳴面帶苦澀,眼中含淚的道:「然而即便是這樣,陛下在臣心中也是那個弟弟。」
池寧:你才是弟弟!
阮歸鳴咬牙憤恨的道:「陛下與臣亦君亦兄,臣自然不能看陛下處於如此糟糕的境地,臣原輔佐陛下重登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