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幾天,喻珩就像是最普通的金主一般每日隻對他行著床上之事,從不拖泥帶水,來無影去無蹤。
每個清早,池寧都會在喻珩的視線下,憂傷的看著他半晌。
然後,在他走之後毫不猶豫的鑽進被窩呼呼大睡。
自在日子過了沒有幾天,池寧就接到了原主親戚那邊的電話。
哪一邊的人對他噓寒問暖旁敲側擊又訴苦一個病床上的人有多難照顧,總而一句話就是要錢。
池寧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柔柔弱弱的開口:「大伯,謝謝您了。」
原主母親在他三歲那年改嫁,他繼父對他極好,和親生父親沒什麼區別,這也是原主寧願砸鍋賣鐵賣身都願意給繼父維持生命的原因。
然而,他砸碎骨血賺來的錢卻被繼父那一家親人給吞了。
世界線進展到現在,原主繼父已經被埋在了一個廉價的墓地裡。
聽著那邊人的噓寒問暖,池寧開口:「我過幾天會回去一趟,到時候錢親自給您。」
電話那邊的人悚然一驚:「阿寧,怎麼突然想到回來了?公司那邊不要上班嗎?你剛上班請假不好吧!」
池大伯哪敢讓池寧回來?他又不能變個老三給池寧,讓池寧知道他爸死了,他以後還怎麼找池寧要錢!
池寧輕笑:「您放心,過幾天就是端午了,我公司放假,一定會回去過個團圓年的!」
順便掀了他們的祖墳!
任憑電話那邊人苦口婆心,池寧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當晚,再過來的喻珩就收穫了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池寧一個。
他神色一變:「哭什麼?」
池寧只是圍著被子哭,連個餘光都沒有留給他。
少年身體微微顫動著不發出一點聲音,然而逐漸濕潤的杯子讓喻珩覺得他的心也抽痛的濕潤了。
他將人抱在了懷中,微微柔和了聲音:「怎麼了,和我說說好不好?」
池寧哭了半晌,覺得氣氛到了才抬起頭,強忍著抽噎道:「沒事,我只是夢到了我父親。」
喻珩無奈的擦掉池寧面上的淚珠,憐惜的吻去眼尾的一絲水意:「就因為這個?」
池寧啞著嗓子道:「我夢到……我父親不在了。」
他似乎又要哭,喻珩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有棘手的感覺。
然而懷中的寶貝不是生意,也不是他說一句不哭就不哭的下屬。
他只能給池寧轉移注意力,讓他講起了他的父親。
等池寧抽抽噎噎講完原主的童年之後便倒在被子上精盡人亡的睡著。
喻珩則是被他說的徹夜未眠,一時想著小傢夥小時調皮可愛的模樣,一時想著他失去家人之後的彷徨,一時又想著他這些天給他的冷待會不會讓他難過。
天微微放明,他妥協的嘆了口氣,在池寧紅腫的眼皮上落下輕輕一吻。
「我怎麼會栽到你身上?」若有若無的嘆息消失在唇邊。
而池寧再醒來,則是看到了基本不再白天出現的人,眸光微微發亮:「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