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表情凝固,冷冷的望著池寧。
半晌後,池寧若無其事的揉揉眼睛:「哦,逗你的,朕醒了。」
他伸出手按了按蕭珩青黑的眼瞼,笑著道:「攝政王看起來很累,你需要休息。」
抓住不老實的手,蕭珩淡淡的道:「臣不累。」
他怕一睡下,醒來後迎來的又是一睡不醒的小陛下。
「攝政王放心,朕不睡,朕就看著你。」池寧說著,將蕭珩拉到被子裡,手掌掩住他的眼睛。
蕭珩心中一酸,輕輕揉著他的指尖,半晌後啞聲道:「陛下,你是在關心臣嗎?」
池寧嘆了一聲:「攝政王姑且就這樣以為吧。」
如果再不睡,這人恐怕真的要垮掉了。
蕭珩眼眶微熱,終是閉上了眼:「那臣就當陛下是憐憫臣好了。」
不過片刻,還說著不累的人便已經睡的人事不知,池寧盯著他的臉看著許久,來喜小心翼翼道:「陛下,該早朝了。」
池寧伸出手按住險些被驚醒的人,溫和的在他髮絲上撫了撫,將醒的人像是受到安慰一般,氣息又沉下來。
來喜望著這一幕,嘖嘖稱奇,前些日子幾副湯藥都灌不倒的人居然能這般輕鬆的睡著,這便是信任麽?
「攝政王今日身子不適,早朝停了吧。」池寧淡淡的道。
來喜有些遲疑,可床上人始終不給他半點回應,他只能低聲應諾。
待人走之後,池寧將放在蕭珩身旁的手抽出,淡淡的道:「攝政王醒了,何必要朕替你去說這話?」
蕭珩緩緩的睜開眼,深不見底的瞳孔中沒有一絲倦意,他轉過頭望著羸弱的小皇帝,笑著道:「這天下是陛下的,自然陛下說什麼就算什麼。」
池寧挑眉:「攝政王說笑了。」
他略微動了動有些酸疼的身子,懶洋洋的道:「既然醒了,那朕就不送了。」
蕭珩面對逐客令,面不改色的道:「臣今日無事可做,還請陛下收留臣。」
池寧瞧著他有些無賴的模樣,倒是沒有趕人,只是脫下披在身上的衣服安安穩穩的又陷在被子中:「隨你。」
他這身子睡了一個月,身體機能退化的厲害,不過坐了不到兩個小時便腰酸背痛,此時沒空和蕭珩去爭論這些。
泛著熱氣的一具身體靠在了身上,蕭珩罕見的渾身僵硬。
「睡都睡過了,攝政王如今才想起害羞,是不是晚了?」
池寧伸出手彈彈蕭珩的胸膛,笑眯眯的道。
「陛下!」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怎麼?」池寧有恃無恐。
蕭珩伸手握住不斷點火的那雙手,眼中閃過些無可奈何:「陛下明知臣此時不能動你,何苦來招惹我?」
池寧懶洋洋的在他胸膛蹭了蹭,唇漫不經心的蹭過蕭珩的裡衣:「有什麼不能?難道從前朕不願的時候,攝政王你就沒有動朕?」
一個「不願」如同針尖一般密密匝匝的扎在蕭珩的心上。
他的小陛下自打醒來之後,越來越會朝他的心窩子捅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