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攝政王殿下驟然冷喝一聲止住了池寧要說出的話。
望著又縮成鵪鶉一般的小皇帝,蕭珩冷聲道:「若陛下是女子,斷不可能繼承皇位,陛下可明白?」
不能繼承皇位的先帝子嗣只有死路一條,聽著蕭珩陰測測的聲音,池寧縮了縮脖子,喏喏應是。
見他知道自己的定位,蕭珩才冷笑一聲繼續前進,二人之間再無剛剛的悠閑。
池寧按著泛酸的大腿,趁著眾人不注意朝蕭珩遞去怨恨一瞥。
他這副身子,較弱的過分了。
「大人,需要我給您改造身體嗎……」233小心翼翼的道。
「不了。」
如果一個常年在方寸冷宮內生活的小皇子有充沛的體力,攝政王大人恐怕又要疑神疑鬼了,他還是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待著吧。
而蕭珩也終於發現身後缺了一個人。
回過頭望著慢慢磨蹭的池寧,他怒而發笑:「陛下對臣剛剛的話有意見?以至不屑與臣走在同一條路上?」
這小皇帝好大的脾氣。
池寧:「……」
他強打起精神,踉踉蹌蹌的朝前跑去:「攝政王,朕沒有……」
金絲龍冠將少年髮絲全部攏起,額頭上的汗珠也就越發的明顯。
蕭珩望著池寧泛白的唇色,驟然冷喝道:「狗奴才,沒有發現陛下體力不支嗎?龍輦呢?」
來喜連忙跪在地上:「奴才知錯!」
他心中則是暗暗叫苦,縱然發現陛下體力不支又怎麼樣?
攝政王有這個興緻同陛下漫步自己所統領的宮城,陛下漫不說是體力不支了,就是爬也要爬到攝政王盡興啊!
「還不傳龍輦。」蕭珩此時心中被悔意佔據,他隻想讓小皇帝鍛煉身體,沒想到這小皇帝的孱弱超過了他的想象,只是走不到兩裡便成了這般模樣!
著實不像樣子。
來喜這個不知輕重的狗奴才也不知道提醒一下他,無用的奴才留著還有什麼用?
察覺道他怒氣的蔓延,池寧隻得抓住他的衣袖,喘息著道:「不怪別人,是朕沒有和別人說!」
腹中似乎有一把刀子在來回翻攪,池寧強忍著痛意道:「朕還未用早膳,攝政王能否允了朕用膳。」
摸著乾癟的肚子,池寧苦笑道:「再撐下去,朕恐怕就要暈在這了。」
這副身子低血糖的厲害,剛走了這麼幾步他就開始眼前發黑。
望著晃晃悠悠的小皇帝,蕭珩抬手將他攔腰抱起:「陛下怎麼不早說?」
他是用了膳過去的,卻沒發現小皇帝居然餓到了現在,而那群奴才也無任何聲音發出,果然是一群廢物。
然而,此刻他卻無暇去顧忌這些,冷聲道:「備膳,傳禦醫!」
二人坐在龍輦上,他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來喜,輕飄飄道:「去領十個板子!」
這般奴才,十個板子都是輕的。
來喜望著遠去的隊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在身旁小黃門的攙扶下站起來。
他今日多虧小皇帝才留下一命,這小皇帝雖說軟弱,卻是難得的純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