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他還在乎什麼小皇帝下巴上這一抹痕跡?他恨不得掐死這個不解風情的!
他目光對著池寧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陛下敢寵幸一人,臣便殺光這宮中的宮女。」
裹著袍子站起身,蕭珩居高臨下的望著池寧:「陛下且看臣敢不敢。」
池寧:「哦。」他怎麼不敢?這亂臣賊子還有什麼不敢的?
毫無誠意的回復了攝政王殿下的話,池寧裹著被子隻留給蕭珩一個後腦杓:「朕知道了,時候不早了攝政王還是去上早朝吧。」
「來喜!」微微抬高了些聲音,池寧聽到門被推動之後又開口:「替朕送送攝政王,朕就不起了。」
來喜偷瞄了一眼衣衫不整神色不佳的攝政王,揣著袖子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動也不敢動。
蕭珩則被池寧愣生生氣笑,他冷岑岑的開口:「來喜,伺候陛下起身,早朝時候到了。」
不是不想見他嗎?他偏要在他眼前晃。
池寧:「……」
他艱難的裹緊被子卻被習慣了他賴床技巧的來喜輕柔的搶走,垂頭喪氣的站起身任由宮人伺候穿衣,池寧苦著臉道:「攝政王自己去就是了,何必要叫上朕?」
他一個傀儡去那幹嘛,看熱鬧嗎?
蕭珩淡淡的道:「陛下乃一國之君,早朝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池寧:「……」普天之下還有比他更窩囊的一國之君嗎?
而蕭珩卻不想繼續再聽他說什麼了,他冷冷的盯著給池寧換衣服的小太監,在他手再次不小心碰到池寧中衣之後終於冷聲道:「退下!」
小太監滿頭霧水的捧著龍袍跪在地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再次跪了一屋子的人,池寧有些無奈:「攝政王來朕的寢殿是為了耍威風的?」
先打了他身邊的大太監,再給他殿裡小太監下馬威。
雖然他也不過是個紙糊的,但也有兩分脾氣的好嗎?
不在乎小皇帝對他的嘲諷,蕭珩信手拿過小太監手中的龍袍披在池寧肩頭,一絲不苟的替他打理衣衫。
待腰間玉扣被扣上,池寧淡淡的道:「攝政王如此手藝,便是在我殿內也是能混上個更衣太監的。」
蕭珩聽著暗諷的話,不怒反笑:「既然如此,那今後陛下的衣衫便由臣來打理。」
將穿好龍袍的池寧抱到鏡前,蕭珩梳起他順滑的頭髮,為他戴上象徵帝位的龍冠。
望著鏡中清雋的皇帝,攝政王一時間有些對鏡梳妝的閑適感。
而站在一旁的來喜心中則是驚濤駭浪,他突然明白昨日攝政王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氣了,合著居然對陛下存了這種心思!
望著柔弱的小皇帝,他眼中存了幾分憐憫。
被奪去皇位,又要輾轉在強臣身下,這小皇帝怎一個可憐能形容的!
待那邊整理好皇帝儀錶,攝政王匆匆套上四爪蛟龍朝服之後才痛皇帝一起坐上龍輦上朝。
而朝堂中的百官雖有些奇怪攝政王為何遲到,但在金吾衛的鋼刀之下一個個都識趣的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