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壁的攝政王聽著陛下的笑聲卻覺得越發刺耳,和他說上一句話都不肯,卻肯對著那些東西笑?
「碰!」隔壁一聲巨響驚的小黃門一個哆嗦。
唇角勾出一抹笑,池寧摸著牌道:「來喜?」
來喜聽著隔壁的動靜腿都軟了,可想到攝政王囑咐的事情,隻得強笑著道:「奴才吩咐了打掃大殿,估摸著是哪個手粗的砸了東西,待奴才去看看。」
「碰!」
池寧收了一圈錢之後才意猶未盡的道:「去吧。」
來喜得了命令趕緊轉到隔壁,一抬頭就見攝政王漆黑的一張臉。
蕭珩神色莫測,冷冰冰道:「陛下平日都是這樣?」
這瀟灑模樣,哪有一絲傀儡的自覺?
冷汗從頭上滴下,來喜囁喏著道:「回攝政王,陛下因著……」
「好了。」還沒等他絞盡腦汁想出糊弄的話,蕭珩便沉聲打斷他。
「通知陛下早些休息,不然明日早朝要耽擱了。」
既然這麼閑,那就和他一起去早朝。
「是。」
側著耳朵聽著隔壁陛下不悅的聲音,攝政王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角,在簡陋的偏殿內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陛下呢?」天剛過寅時,攝政王便精神奕奕的醒來。
來喜被這兩尊大佛搞得一晚沒敢和眼睛,聞言小心道:「陛下還未起呢。」
蕭珩推開池寧寢殿的大門,淡淡道:「卯時便上朝了,這時候還不起像是什麼樣子?」
來喜心中苦笑,平時陛下也不上朝,自然沒有早起的時候,一般辰時起了都算好的,這寅時……
而池寧也被蕭珩這毫不掩飾的腳步給驚醒,眯著眼睛望著床頭眸色冷淡的男人,池寧愣了愣,隨即卷了被子繼續睡。
蕭珩被他這無賴模樣氣笑,大手抓住被子冷聲道:「陛下,該早朝了。」
池寧腦袋混沌,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然後毫不掩飾的笑出聲:「攝政王開玩笑了,朕去上哪門子的朝?又有誰會來聽朕這傀儡的話?」
蕭珩臉上一沉,自打昨日說開過後,小陛下越來越放肆了!
也是,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什麼呢?
「來喜護住不利,拖出去斬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室內激起一聲慘叫:「陛下救命啊!」
他了解攝政王的意思,但拿他的腦袋做筏子是不是太過分了?若是陛下不在意他,那他今兒腦袋就得搬家。
被這尖利的聲音刺入腦袋,池寧最後一絲困意也沒了。
圍著被子面無表情的坐起來望著唱念做打的來喜,淡淡道:「怕什麼,左右你也是攝政王的人,他還能真宰了你個狗東西。」
來喜哀嚎的聲音一頓,隨即哭的更傷心了。怎麼不會!陛下還是不了解攝政王!
池寧不理他,嗤笑一聲道:「攝政王是要殺你自己的人來威懾朕?」
蕭珩指尖拂過少年鴉羽般的髮絲,淡笑:「不行嗎?」
「不若臣斬了敢叫陛下起不來的罪魁禍首?」
池寧一愣,將軟枕甩到他頭上:「朕起了,你給朕出去!」